第38章 土夫子
博世公司开业后刘建军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充实感使得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老实但不傻，没多久便融入到周边生活中，认识了许多热情的邻居。特别，特别是胡同里那个长相不错的王玉晴大妹子。
刘一鸣让他在找几套四合院，合适的买下来。钱壮怂人胆，存折里真金白银躺着十六万不是假的，娃说买就买，购置房产自古以来都是好事。
邱强邱勇兄弟加入公司后闲的蛋痛正愁没有事做，接到刘建军安排后摩拳擦掌当作一个重要工作表现机会。
“叔，看好了几处宅子，咱们去看看？”
“强子，勇娃，宅子有啥问题没？”
邱强问：“您的意思是纠纷？”
“对对对，纠纷。”
“没，都是自家房产，来历清白。房主准备去国外或者搬家去外地急需用钱。中间人找到了，咱们街道黄主任，说话有分量。”
“价格呢？”
“价格得您和少东家去谈。”
价自己同样讲不明白，院子好不好大致能看出好坏，于是乎在邱强两兄弟的带领下选中了三处四合院等着刘一鸣周末回家拍板确定。
第一处四合院离前景胡同不远，不过位置要好很多，离后海一二百米，三进院，刘一鸣一眼相中，宅基证上面积380平米，实际550平，只是房屋年久失修显的荒凉。
办手续的是一个老年人，满头白发温文儒雅，没有过多讨价还价，考虑到后期翻新费用比较高，老人厚道的以四千价格成交。
第二处四合院离故宫一公里，它已经不能简单的称为院了，准确说它应该叫府邸。陈设规制看的刘一鸣瞠目结舌，两千多平米，雕梁画栋，亭台凋榭应有尽有，据说是以前的贝子府，卖房的人姓金，自称前朝皇族，尽管里面家具没剩几件可都是紫檀的，叫价五万。
五万现在是天价，但是再过几十年，恐怕五亿都买不到，还是有价无市。刘一鸣担心房主反悔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完善合同，四万五拿下。
第三处四合院位于长安街附近三百多平，两进院子，12间房，房主因为工作调离出售，打扫打扫立即可以搬进去，五千买下。
一天时间花了五万四心疼的刘建军啜牙花，邱强邱勇从震惊到麻木，心里考虑着今晚要不要把枕头垫高一点也买几套，不讲价那种。
搞定了四合院，四人累的够呛，晚上前景胡同刘一鸣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仔姜鸭以示庆贺。
“强哥，勇哥，你们找几个懂建筑的，我和他们聊聊，明年翻新翻新。”
“行，手艺人好找。”狼吞虎咽的两人答应道，尼玛少东家油放的足，鸭肉紧实不柴，真好吃。
“娃，住在这里好好的，邻居也熟悉了。”
刘建军的意思好不容易熟悉了环境认识了新朋友，搬家心里不乐意。他刚五十，要不，给自己找个妈，老头儿一个人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长期下去也不是事儿。
话不能明，看他样子似乎好像正在寻找春天，等待时机吧。
“刘建军，你准备一个人住这里？”
刘建军听刘一鸣这样说筷子抖了一下，忙说：“没那意思，搬就搬呗。”
“老头儿，没事儿，不愿意搬咱们暂时不搬，房翻新后偶尔去打扫一下卫生。再说新家离这儿不远。房多了要经常打扫，要不咱们请个阿姨？”
“不行！又不是地主老财，刘一鸣，你可别犯错误！”刘建军少有的正色教训刘一鸣。
“嗨，又不是请丫鬟老妈子，顾一个人帮着打扫卫生，你一个人打扫的过来？”
“开工资？”
“肯定，你可以留意一下。”
“额。。。。。”
确实有情况？看来老头儿最近没有白混。
“有相中的？”刘一鸣笑着问道。
“啥，啥相中的。俺们胡同有一个王家嫂子，她男人前些年走了，留下一个儿子，我想着如果开工资可以请她。”
寡妇，还有一个儿子，嗯，也不是不行。
“你看着办吧，活儿重，你要跟人说清楚。”
“我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一起干呗。”
一起干，嗯，一起干。
吃完饭，刘建军把剩下没做的鸡鸭分成两份拿给邱强邱勇，千恩万谢声两人才离开。
“哥，干发行这么挣钱？少东家今天花了五万多眼都没眨一下。五万多啊，咱们得干多少年。”
“是啊，强子，咱们怎么就比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哥，要不，咱们也干？”
邱勇摇摇头，“能干姐夫早干了，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琢磨琢磨再说，千万别露馅。”
刘一鸣当然不知道因为买房的事情让邱家兄弟动了心思，他已经上床休息，期待第二天早上与大黑痣见面。
寒风中，大黑痣穿着黑色棉布上衣冻的吸鼻涕，怀里抱着用衣服包着的东西冻得直跺脚。刘一鸣在胡同口抽着烟充满恶趣味的嘿嘿笑着，抽完两支烟才慢慢走过去。
“唏，哎，兄弟怎么才来啊，冻死我了。”大黑痣抱怨道。
“走，那边有条胡同，平日没什么人。”
大黑痣看了看四周，颤抖的双手轻轻把衣服包住的器物放在地上，打开衣服是一只三腿双耳的褐色炉子。
“怎么个说道。”
“天启炉”大黑痣郑重回答。
“明朝天启，怎么得到的？”刘一鸣前世经常听到宣德炉，天启炉倒是第一次听说。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出土的，上次的康熙罐子不知道兄弟你找人看没有？”大黑痣一改老实巴交的模样，一双浑浊的眼睛透射出精芒。
刘一鸣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随口答道：“没，放在家里的，几十块钱的东西，不至于，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嘿嘿，黑市上不方便说，那个罐子叫康熙四妃十六子罐也叫五彩将军罐，外贸商店标价2180，国家用来挣外汇的。”
“哦，意思是我捡漏了。”
“对，这个炉子是我亲自从土里带出来的，价值比那个罐子高出很多倍。”
“不管高出多少倍，国家不允许民间交易又有什么价值？”
刘一鸣反问呛住了大黑痣，不允许买卖，价值高与低，真与假又有什么意义呢？除了货卖有缘人，除了收藏大家，老百姓谁愿意花大价钱买个古董回去，肚子混饱才是硬道理。
“兄弟，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出价吧。”
“两千。”
“大哥，你怕是穷疯了，两千我买个炉子回去。”
“放心，你买不了吃亏，年景好了它能让你发大财。”
“把东西收起来，聊聊。你是职业土夫子？”
“前些年专门干这个，动乱那几年就没做了，要不是以前的渠道大部分进去了我才不会去黑市碰运气。”
“这几年做什么营生？”
刘一鸣突兀的一问大黑痣警觉的盯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