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一起去?
“带她一起去?”
言谨行很讶异,这南凌皇宫可不是什么热闹街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
而且,寿宴上来的可都是南凌国的权臣贵胄,三公九卿,皆是身份不凡,那小娃儿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怕一去,会闹出什么乱子。
到时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父亲,这种重要的宴会带一个孩童去,只怕不妥……”
“你别看容儿年纪小,可她性格稳健,好了!就这么决定!”
言君山主意已定,起身准备歇息。
言谨行还想劝劝自己父亲,只是这夜已深,看见父亲脸上已有倦意,他便又重新合上了嘴。
云容这事,他得先放一边,以后有的是时间再好好查她。
现在,最重要的是寿宴之日的事。
言谨行小心地将父亲的房门关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在他房内的书桌上,放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画纸,纸上画着的是孙妙儿在锦陵城所见过的一切。
言谨行很是认真地看着那些画纸上的画,然后将其中几张抽出来放到一边。
他叫来何墨,用手指着画纸上的地方。
“明天,你再去这两个地方再详细探查一下!”
“是!”
何墨弯腰领命,并从怀里拿出一封密信递到言谨行手中,眼中闪着兴奋。
“公子,安插在宫里的暗探刚刚传来消息,是有关南凌小皇帝的……”
“哦?”言谨行快速接过密信,迫不及待地打开,扫了几眼后,喜色慢慢爬上他的俊脸。
“这南凌老皇帝曾留下一封密诏,是关乎这南凌皇位,只是诏书里的具体内容无人得知……”
言谨行得到这个消息,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
他此次随父亲来南凌只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尽可能地收集南凌重要城池的地舆图,
其二是给北夷争取更多喘息的机会,只要南凌国内乱,那北夷便有更多时间来准备如何对付南凌。
他将密信小心收好,问何墨。
“最近南凌国的官员们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何墨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着,才道:
“还真有!南凌小皇帝的恩师顾淮之,前两日竟破天荒地私下密见了督察院左督御史裴怀略,这两人之前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交情,这突然见面,属下以为,这很不正常。”
言谨行听罢,在那一堆画纸中找出一张抽了出来,那上面画着的是一座巍峨高大的府邸大门口前的景像,门前的门匾上画着“太傅”二字。
大门打开,门前停着两匹骏马,骏马上是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正扬鞭策马,好像刚从外面回府。
其中骑在前方马上的一少年眉目清朗,俊秀非凡,正浅笑着,气质如水墨般淡雅。
后面一位少年则笑得内敛,眸光里洋溢着快意。
言谨行的目光集中在前面那位清朗少年那里。
“这顾淮之的儿子顾青渊,还真如传闻那样……清风明月般的人,形容得还真是贴切……“
接着他眼眸微沉,眼底一丝惋惜,轻喃道:
“只是,长得太好看可不是什么好事……”
言谨行的思绪流转,陷入沉思。
“顾淮之……裴怀略,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事呢?何墨,你马上再派人去太傅府和御史府打探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是!”
何墨领命出去。
言谨行一夜未睡。
云容这一夜睡得倒是前所未有的香,一觉睡到太阳高照,阳光从窗户外斜射而入,柔黄的光暖和了整个房间。
经过昨晚的事件,她想言谨行肯定有一段时间不会再来烦她。
这时间过得飞快,离秦柔寿辰仅剩一天时间。
言君山身体也已转好。
作为北夷使团的正使,而且还是以博学之才闻名天下的北夷大学士,慕名而来拜访的人自然不少。
此前,言君山都以身体有恙而推辞。
如今,已没有推辞的理由。
来拜访的人以文人学士居多,当然也有不少朝廷官员仰慕他的学识而来。
只是官员们也都是悄悄塞了贴子,不敢公然从大门进来,怕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毕竟,一年前,北夷和南凌之间还是势如水火,不死不休。
这段时间在北夷使团,她也知道了不少前世所不知道的一些事。
尤其是北夷和南凌之间这些年战争不断的前后始末。
六年前,北夷以南凌巡逻士兵擅自越界为由,屡次挑衅南凌,甚至在两国边境掳杀南凌百姓和边防将士。
两月后的一日深夜,北夷突然发兵,攻打南凌最北边的重要城池肃城。
南凌皇帝大怒,派兵反击。
两方人马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得了优势。
自此,两国便陷入了长达六年的持久之战。
六年间,两国之间大大小小数百次交战,双方将士均死伤无数。
不管是北夷还是南凌,皆是国力耗尽,疲弱不堪,急需休养生息。
一年前,战事终于出现转机,并且结束得很是迅速。
在两国边境处的云城外五十里处,正和北夷军对峙的南凌军,看到一向进攻强势的北夷军突然向后退三十里。
在纳闷之际,才传出,原来北夷内发生皇子逼皇帝退位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北夷国二皇子轩辕洵密谋逆反,联合其舅舅辅国将军和二皇子生母静贵妃里应外合,携刀带兵闯入北夷皇宫内,逼着北夷皇帝轩辕长啸写禅位诏书。
只是,好在三皇子轩辕羡早已得知消息,提前在皇宫内埋伏援兵。
加之,北夷太子轩辕湛将静贵妃抓住以要挟轩辕洵。
最后,这场血流成河的宫变注定以失败告终。
轩辕洵被乱箭射死,静贵妃自刎而亡,辅国将军被诛杀九族。
而同一时间。
此时的南凌皇城内也正发生皇权更替。
南凌老皇帝突然病甍,驾崩西去,唯一的皇子凌九胤才总角之年(八岁)便被匆忙推上皇帝之位。
凌九胤的生母柔妃年仅二十七岁便成为南凌太后,辅佐小皇帝,母仪天下。
一时间,秦家也跟着一飞冲天,成为南凌国新晋权贵。
可朝中对这小皇帝的非议声登基之日起就从未间断。
因为,皇帝需有传位诏书才算是正式继承大统,而老皇帝突然殡天,未来得及写这份传位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