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离开寨子另谋生路?
萧慕然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
林宛蓉本以为自己这我见犹怜的样子,萧慕然看见了,怎么也会有些怜爱,再主动问一下自己怎么了,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把阮书仪嚣张跋扈打她的事情说出来。
这样既免去了自己在萧慕然心中爱告状的形象,又能让萧慕然处置了阮书仪,“清君侧”。
她能这么想并不意外,她哥哥是萧慕然麾下的一名小将领,曾经立过功。后面一次剿匪中意外受重伤,临死前托孤萧慕然,于是林宛蓉12岁时就已经被接到了萧慕然家中养。
他对她事事迁就,家中的仆人婆子也对她万分恭敬,而且这些年来萧慕然身边除了她,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所以她觉得,处理了阮书仪,萧慕然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可萧慕然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就只是冷冷地盯着她,也不说话,也不动。
林宛蓉被盯得发麻,总感觉那眼神就像刀子似的在自己身上刮来刮去,好似要把她的皮肉一寸寸刮下来。
这场无声的博弈,她终于坚持不住了,她忍着泪,带着哭腔,柔柔弱弱地朝萧慕然开口:“表哥。”只一句话,豆大的晶莹泪珠就不断往外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果然她一开口,萧慕然就抬脚走了过来。她心中窃喜,眼泪却越流越汹涌,似是哭得说不出话来。
萧慕然走到她面前,距离她只有一个人的距离了,林宛蓉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她看着自己这些年来爱慕的男人,就站在月光下,站在自己眼前。这么多年他似乎一点儿都没变,如她初见时那样,英俊、挺拔,气质出尘,她敢肯定,世上绝对再也找不出比他还要惊才绝艳的男子。
她等着他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她便会告诉他自己所受的委屈。
可萧慕然只是冷笑一声,说出一句让她心惊的话:“你哥哥死的时候,你有没有哭得这么伤心?”
不等林宛蓉开口辩驳,他又紧接着开口:“明日把林宛蓉押到南院去,亲自向夫人赔礼道歉,再把她每个月的吃穿用度都缩减一半,禁足两个月。以后谁再敢冒犯夫人,直接乱棍打死!”
说完他又看了看蓝宇,无情开口:“你扣除三个月的月例,今晚就在门外执勤一夜。”
蓝宇本来看热闹呢,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到他身上,他委屈!欲争辩,萧慕然冷冷地补了一句:“再多说一句,月例扣双倍!”
蓝宇敢怒不敢言!可他一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又立马闭上嘴,不能言不能言!
处理完林宛蓉,萧慕然便开始在院子里踱步,许久,才又问向蓝宇:“你下午去的时候,她还是很生气?”
蓝宇不敢多言,只能眨眨眼点头。他不敢说话,怕被扣钱。
萧慕然又一记眼刀扫过,蓝宇才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我下午去的时候夫人脸色好像确实很难看,跟我说话也是怒气冲冲的。”
萧慕然沉默半晌,最后还是踱步到了南院门外。在门外站了几刻钟,才下定决心敲了门。
此刻的阮书仪刚洗漱好,正坐在梳妆桌前擦面脂呢,听见小莲在门口说话,疑惑地问了句:“小莲,谁啊?”
没听到小莲的回答,倒是有个男人从月光下走了进来。
阮书仪的火还没消呢,她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也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小妾,那可不就是小三吗?
可仔细想想,虽然现在在寨子里,人人喊她一声夫人,可她又算得上什么夫人?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萧慕然!要不是他把她掳来,她能处于这么尴尬的境地?
所以一看见萧慕然,她就更来气,瞪了他一眼,擦脸的动作都更大了些,擦完脸又擦手,再接着收拾桌面上的东西,搞了半天,就是不跟他说话。
萧慕然有点儿不知所措,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开口:“我已经处置了林宛蓉,她以后不敢了。”
阮书仪撇撇嘴,阴阳怪气开口:“怎么?处理完她你现在又来处理我了?怪我打了她?”
萧慕然连忙反驳:“是她说错话在先,你打她是应该的。”
“说错话?她说错什么话了?她哪句话说错了?”
萧慕然便住了口,站在原地思考半晌,直接出了门。
阮书仪更气了,怎么说他表妹几句,他就不乐意了?真是狗男人!
看来自己要尽快考虑出路了,虽然生活在这个寨子很好,但自己身份尴尬,而且这里还是别人的地盘。
而且仔细想想,萧慕然之所以把她留在寨子里,应该是因为那晚中了药,对自己做出那种事,出于愧疚才允许她留下来。
虽然他当时说过要成亲的话,但自己要搬出来自己住,他也没拒绝,应该也懂了并且尊重自己的意愿。
而且就算在前世,她也是不婚主义,到了现在这个封建社会,她更不愿意成为男人的附属品,还是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
说不得以后萧慕然真的娶了媳妇,自己就真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小妾”,嗯!是时候找个出路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阮书仪已经不生气了,自己刚才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俩人本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犯不着犯不着。
她脱了鞋袜,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是要下山呢?还是搬出萧慕然的院子,在寨子里另起一间屋子呢?
下山的话可以在镇子上生活,她有手艺有想法,不怕赚不到钱,可是她是逃荒来的,户籍信息都丢了,那就落不了户!
住在寨子里也行,虽然以后难免会听到一些闲话,但这里生活清净,再说现在外面也不太平,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独自出去住是有些危险……
脑子里想着想着,困意就渐渐上来了,距离进入梦乡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阮书仪感觉自己身旁的床榻突然陷下去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