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如果是你的话，可以考虑
那老板也没想到眼前看着好欺负的两个人摆起脸色来一个比一个狠。
尤其是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小姑娘，自己还没开始要钱呢就开始言语攻击了。
“你好好说话啊，不就是一百出头，这就吃不起了啊，吃不起别说要啊。”虽然有些心虚了，但目光落在两人一身贵气的穿着上，老板仍是挺直了腰勉强高语。
“呵，看来你不止是手上没有准头，耳朵也不太好使呢。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只要三十块钱的。”
“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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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纪以明没好气地问着后座上两个沉默是金的小祖宗。
自己刚送完钱把车开出去没多远，就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本以为余晚能好好管着宋止，没想到一沾上余晚宋止更出格了。
以前只是不听话加气人，现在好了，居然还学会出手打人进局子了。
余晚本无意于动手，但看那老板的行径着实可恶，想来那些刺客切糕们的行刺行动也并非只在这一日两日，更何况他这是明着欺负人，反正不赶时间，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便打算报警。
没想到刚拨通电话，那老板倒是急了，跑过来想抢手机被宋止抬手挡了一下，眼见电话通了更是气急，一拳挥在宋止脸上。
怀里的花被碰得花瓣落了一地，宋止顺手将花放在台子上，抬手扯住老板的领子便是一拳。
余晚见状，让远了一点，只是报警的内容从口头争议变成了打架。
等情况说得差不多了，见宋止仍不想停下的样子才挂了电话上前把宋止拉开。
宋止的嘴边挂了彩，但不妨碍他忍着疼撇嘴。
“你说说你们！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打起来，宋止你下周就开始巡演啦！”要是放在以前，纪以明肯定不敢用教训的语气说教宋止，但这次情况却有变，想想那个男人的再三嘱咐便头疼。
宋止仍是不言，把帽子又扯低了一些，偷偷打量着怀里花瓣仅剩不多的小飞燕。
应该下手再重一点的。
“巡演？宋止吗？”音效的合同是周许一手操办的，余晚只听说宋止的身价被压下很多，并不知道宋止已经正准备出道。
私心里，余晚不喜欢和娱乐圈走得太近，作品也是。
宋止听出了余晚语气中的意外，有些急迫地寻上余晚的眼神。
“不会影响音效的，我会把重心放在你的事情上。”
余晚却笑而不语，垂眸思考着。
“我本打算带着宋止出去做集采的，既然他还要巡演，看来怕是不得不取消了。”余晚对着纪以明说着冰冰凉的话，熟悉的语气让宋止有些慌张。
刚刚她就是这么和那个切糕老板说话的。
更何况她说要一起出去集采，他求之不得啊。
“余总先不要着急下定论嘛，巡演和音效并不冲突。”纪以明笑着打哈哈。
“但和集采冲突了。”话音轻飘飘的，语气里的冰凉散了许多，像是突然毫不在意了。
宋止却更慌神了。
“我可以放弃巡演的。”男人挺直了背。
“宋止！”纪以明差点在快车道踩刹车。
小祖宗一句话就得折几个亿的违约金啊。
“我听得见，你小声一点。”宋止嫌弃地皱眉，透过后视镜瞪着纪以明。
纪以明当即便哑了火。
一路上余晚都在考虑要不要继续下去。宋止的现场余晚是听过的，在设备和环境条件一般的情况下宋止尚能弹出那样的效果，那将所有配置拉到顶级，又会是怎样的效果？
况且，她是真的想知道怎么用大提琴拉出看到小飞燕的感觉，或者说，她想见一见那个安放在音乐里的宋止。
到了小区时，天色已晚，
余晚推门下车，宋止紧随其后。
纪以明看得头大，但又不好发作，瞧着宋止一脸虔诚地跟在余晚身后欲言又止。
真离谱，又不是他家，一天天地去得这么勤，算了，他确实不像有家的。
下了车，余晚说出自己的顾虑：“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不喜欢的东西沾染，我不喜欢娱乐圈的弯弯绕绕，自然不会让我的作品和那些蝇营苟且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就算再优秀再好用，我也不会用。”
声音仍是轻飘飘的，却重重砸在身后宋止的心上。
“纪以明是你经纪人？”
“可以不是。”宋止在一瞬间思考着最差的结果，但刚想到余晚可能会不要自己，手就开始微微颤抖。
“我不会让你的作品受影响的。”说完不等余晚反应，转身回到了车上。
他发觉自己对余晚的了解远远不够，将藏青色的棒球帽摘下，盖在身旁已经凋落得所剩无几的小飞燕上。
“你要实在不想演就不演，只是违约金的事得亲自见面服个软。”纪以明无奈开口。
想起那个男人，宋止身上的倦意更深，与周遭的黑色融为一体，只有脸上有一方手机屏幕反射的微光。
相册里那个笑着的自己只觉得陌生。
左滑。
女人的发丝被风扬起，即便身穿柔软的蓝色毛衣仍能看出挺直的脊背，坦荡又洒脱，似乎允许一切存在和发生，好的坏的，她全都接受。
“我不。”
灭了屏幕，将整个人沉溺在黑色里，只有嘴角的痛意提醒着自己尚在人间。
手机屏幕又亮起，照到了身旁露在帽檐外的一小撮小蓝花。
【如果是你的话，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