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比天才更天才
“对不起……”
少女立刻用足以洞穿阿兰数千次的杀人目光止住了他的话头。
“有用吗？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虚无军团早就滚回它们的老家去了！”
“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点，好好地谈谈……”阿兰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关于……你的圣剑到我这来了这件事，我真的完全不知道原因，包括系统什么的，我也根本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和我连接上的，但是我愿意和你一起商量解决问题的方法。”
“就算你这么一走了之，甚至拿到了剩余的11把圣剑，但如果偏偏缺这一把，你也没法完成自己对目标，对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羞辱我，告诉我缺了你不行吗？”莉迪亚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兰。
“拜托，能不能别把别人想得那么坏，我明明是真心想帮你来着。再说了，现在我们俩的处境讲难听点，那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刚才心脏剧痛的情况你自己也感受过了，按照脑子里那个声音的说法，我们俩距离超过十米并保持十秒以上就会一起暴毙，这种情况下，难道我们要做的不是好好合计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面对莉迪亚的威压，此时的阿兰出奇得没有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而是相当冷静地分析情况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一点让少女有些意外。
终于，在阿兰坚持的目光下，她满不情愿地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说：“真是服了你了，刚才怂成那样啥都不敢说，现在反而有主见起来了。”
莉迪亚不是不知道阿兰所说的这些，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也很难在圣剑尽失、力量消散、家国存亡未卜的情况下保持完全冷静的思考。
毕竟虽因自身实力强大被称为剑神，她实际上也只是个17岁的姑娘而已。
“说吧，你有什么看法？”
“在讨论之前，我能不能……”阿兰指了指桌上的霖，又指了指下方，此时的地面上还有不少没有干涸的血迹，他一直得保持仰着头才能舒服一点，但这样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用！”莉迪亚又气又酸地别过了头去。
得到了少女的“首肯”，阿兰这才拿起圣剑，在脑海中对她说道：“霖，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解决这些……血迹？”
“那个女人对你这么凶，你却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对待她……真不愧是我认定的阿兰主人，可惜，要是其他的姐妹在的话，主人就不会受这些欺负了。”
“霖……先不说这些，清理血迹要紧！”
“好的主人！其实只是单纯的血迹的话非常简单，只要你稍微为我注入一点点魔素，就能发动名为【净】的清洗效果，这种效果不光可以用来清洗地面，还可以清洗衣物、武器甚至魔具，当然……还有主人自己。清洗过后，【净】会带走被清洗之物的杂质，因此我的建议是主人之后洗澡都要用这个功能哦！”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只有一个问题，魔素到底是什么？”
“魔素就是来自周围环境的自然能，既可以用于吸收储存和构建魔法，也可以用于强化自身，是非常好用的能量！”
“可是……我们尼菲姆，只有核能、风能、水能、风能，人类可以自发操控的还有念能……没有魔素啊。”
“……”霖沉默了，这个答案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但很快她又乐观道：“或许主人可以为我注入一些念能试试？说不定……效果是一样的？”
“想要做到念能的传导，至少需要3级念能的数量才行。”
“那主人的念能等级是……”
“1级。”
“……”霖又沉默了，身为圣剑，她觉得事情不太对。
之前感受到了一股非常亲切且令她舒适的能量，所以她下意识地就放开防线，任由系统将其纳入了阿兰的所有，这也是霖亲人特性的体现。
但是现在，如果主人连最基本的魔素导入都做不到的话，那她就和一柄花里胡哨的破铜烂铁没有区别了。
“怎么了，为什么坐在那发呆？”莉迪亚瞟了阿兰一眼，发现令她心痛的“洗地操作”还没有开始，疑惑地问道。
阿兰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解释说：“这个……没有魔素，我自己的念能等级也不足以让我把念能注入到圣剑里，所以……没法发动能力。”
“呵呵……还真是旷古烁今的废柴，圣剑都认你为主了你却用不了，看来的确是我误会你了，你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对我的圣剑们起贪心的人吧。”莉迪亚看到阿兰这模样竟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情绪产生。
“主人！不要听这个坏女人的嘲讽，要相信自己，只要……只要能做到升上3级，你就还是能好好使用我的！”霖安慰了阿兰两句，不管怎么说他们的主从关系已经确定了下来，而且除了力量不足外，她还是非常喜欢这个主人的。
“3级吗……”阿兰凄惨地一笑，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无论从天赋还是性格来讲，自己似乎都不可能在念能的道路上有所进展，这一点他已经用整整三年的挫折来感受过了。
“要不然你来试试？”他把霖递向了莉迪亚说：“其实它也只不过是认了我做主人，万一……万一不影响呢？”
“说得简单！圣剑只服从于一人，也只会由一人启动，这一点我在斯特兰的时候早就试过了，再说了，我现在和你一样，全身上下都感受不到任何一点魔素，我拿什么试？”
“念能？你之前不也说了吗，你在斯特兰是天才，说不定，来到了尼菲姆也是天才呢？”其实说完这话阿兰自己都有些不信，毕竟对方只是个刚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少女，再怎么天才，又如何在一瞬间把念能提升至3级？
要知道，念能作为人类脑域开发出来的异能，前3级通常被称为人的“天赋级”，没有具体的修炼方法，只能通过培养精神，等候自发觉醒这种玄学方式提升，这也就是他们大多数孩子从中等学院才开始正式提升念能等级的原因。
但现在他们已经是毫无办法了，只能强行寻找出路。
“倒也不是不行，试试看！把提升念能的方法告诉我！”不过莉迪亚可不会这么想，打小修炼从没遇到过瓶颈的她，本身就是常规的打破者。
“0级的话，你首先要做的，是集中精神，告诉自己脑海中存在着念能这种东西，同时努力用注意力去感受自己头部的状态……”
“这样？”莉迪亚闭上眼睛，忽然她的周身似乎扭曲了一下，仿佛被什么场域给影响了，“好像挺简单的，你说的念能，是不是就是一种像电流一样通过头部，使用的时候会游走至全身并产生有一种变得很清醒的感觉的东西？”
“……”阿兰呆滞地看着莉迪亚，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不对大发了好吗！
尽管阿兰自己没感受过，但根据书上说的，能游走至全身的程度，至少已经达到了6级。
6级，已经达到了他们这个小镇同龄人的一线水准！
传说中念能的使用方法开发者——旦增曾在一朝一夕之间从0级觉醒至3级，从此走上了异能者的道路。
好家伙，这莉迪亚上来就是6级，等级上就是旦增的两倍，量级上更不用说，这要是让外面知道了，怕不是要直接把她捧成创世神？
他服了，心中诚恳地为自己之前的肤浅与短视道歉，他终于第一次，亲眼目睹了所谓天才的进化速度。
阿兰想哭，想直接抄起手术刀结束自己惨淡的人生，以此来抗争这不公的命运。
“你……真的不是尼菲姆的哪位世家天才，听说卡雷镇有我这么一位1级怪胎专程跑过来嘲笑我的？”
莉迪亚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道：“你觉着我看上去像那么闲的人吗？”
类似的赞叹、艳羡和震惊她已经见得太多，因此阿兰一张嘴她就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并打破他们的传统认知了。
“试试看，握住这根铁丝，以你描述的那种状态，应该至少能用念能把它掰弯。”阿兰从医疗设备箱中取出了一根铁丝递给了她，想要再确认一下。
莉迪亚接过铁丝，凝聚精神，操控这股新出现在体内的力量往其上汇聚而去……然而并没有任何变化产生，铁丝直直地挺立着，不管她怎么集中注意力到它身上都丝毫没有弯折的迹象。
“这个太粗了吗？那……”阿兰从自己头上揪下了一根头发递给莉迪亚，“再试试这个？”
还是没有变化，头发丝也静静地垂在空中，完全没有被莉迪亚的念能影响到。
“这就不对了啊？按理说3级就足够对头发丝产生影响了来着……”阿兰不懂了，对念能这种东西从来只是纸上谈兵的他没法解释这个现象。
“我能感觉到，这股能量的确存在于我的体内，但是我用不了。”这时候莉迪亚忽然说话了：“或者说是操控不了，尽管我已经把精神集中于手里的物件了，但是这些能量实际上还是在我体内乱窜，完全没有跟着我的意志行动的意思，所以才会产生不了变化。”
“奇怪……念能作为产生自思维和意识的能量，按理说不会随便出现失控的情况。”阿兰皱起眉头，回忆着书上对于念能操控部分的讲解，“除非……你在操控念能的时候思维极其跳脱杂乱，或者……”
“这份念能并不来自于你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