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依为命
“嗯？”奴一迷迷糊糊醒来，映入眼前的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妹妹，我没事，给你看样好东西。”奴一鼻青脸肿，头发凌乱，伸手从怀里掏出个黢黑大馒头。
“是馒头！”女孩眼中放光，随后泪水又充满了整个眼睛。
“哥哥，我不要吃馒头，你不要再跟那群乞丐打架了，因素不想失去你。”妹妹紧紧抱住奴一，嚎啕大哭。
奴一将手在裤腿上擦了擦，爱惜的抚摸着女孩枯黄的头发。
心疼的看着眼前六七岁的女孩。
她现在的年纪，本来应该是无忧无虑快乐的童年岁月，如今只能跟着自己艰难为生。
长期饥饿导致的营养不良，让这个女孩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因素不哭，爱哭的女孩子长不高，以后嫁不出去。”
因素不管，抱的奴一更紧了。
“咳咳，咳，因素快放手，哥哥快要被你勒死了。”
因素惊的放开了奴一。
“你骗人，呜呜呜。”因素张着小嘴大哭，鼻涕揉的满脸都是。
奴一用衣袖给她擦了擦。
“没事的妹妹，哥哥我练过金钟罩，他们打不坏我。”
好说歹说，直到答应妹妹以后不跟别人打架了，妹妹才欣喜的接过馒头，分出一大半，递给奴一。
“哥哥吃大的，因素小，吃这一点点就够了。”
“嗯！因素真乖。”摸摸女孩的头，奴一接过那几乎整个馒头，只是浅浅的咬了一小口，偷偷塞进怀里。
下一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得上，妹妹这两天来才吃到这一口馒头。得保存下来，后面再给妹妹吃点。
妹妹一点点的吃着，仔仔细细的咀嚼，甜味在嘴中散开，混合着口水，变成黏糊糊的一团，才舔舔嘴唇咽了下去。
她吃的很认真，一丝一毫也不浪费，她知道，这个馒头是哥哥拼了命才保留下来的。
食物很珍贵。
吃过馒头，奴一拉着因素，走在荒芜的城外。
秋天的气温白天热，晚上冷，此时夕阳落下，最后一阵暖风吹过后，即将迎来寒冷的夜晚。
远离城外乞丐们聚集地，奴一找了个合适的土丘，捡了块石头，在土丘脚下，挖出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的小坑，垫上些许枯叶，抱着因素坐了进去。
远处的城池逐渐亮起了灯光，嘈杂的夜市即将开始。
“哥哥，我闻到烤鸭的味道了，啊呜啊呜，”因素吧唧着嘴，“真好吃，嘿嘿，哥哥也尝尝。”
“好，嗯~”奴一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味道还真不错，小因素，你闻闻，还有什么好吃的，请哥哥吃。”
这种游戏，他们玩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奴一也不觉得幼稚，每次都认认真真的陪她玩。
因素闭上眼睛，仔细闻着城里散发出来的食物香气。
“嗯还有还有馒头的香味。”
睁开眼睛的因素，看到奴一拿在她面前的馒头。
“啊！馒头。”
“吃吧。”
“哥哥你怎么还有馒头。”
“当然，我白天可是去城里赚了很多馒头的。”
“咦，这上面怎么被咬了两口。”
“嘿嘿，哥哥当时没忍住，偷偷吃了点。”
“哥哥你这个小馋鬼，都给你吃，因素之前吃过，晚上吃多了不消化。”
妹妹吞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馒头。
“老规矩，一人一半。”
“好，嘻嘻。”因素欢喜的接过馒头。
两人都吃的很慢，天上的星星越来越明亮。
黑夜彻底降临了。
奴一脱下外衣，盖在了怀里半睡半吃的因素身上。
“哥哥”因素迷糊着道，“哥哥”
奴一把因素抱的更紧了，收起因素手里即将掉落的小半个馒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哥哥在。”
深夜。
远处乞丐聚集地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很快，惊呼声、哭喊声乱成一片。
奴一猛的睁开眼睛，小心放下熟睡的因素，迅速爬到土丘朝远处看去。
他视力很好，漆黑的夜晚，借助乞丐聚集地凌乱的篝火，他看清了。
一群人追着另一群人不断砍杀，犹如割草般，成片成片的人被掀翻在地。
那是！
奴一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修仙者！这世上真的有修仙者！”
乞丐聚集地，有个人竟然悬浮在天空上，身上还散发着淡淡微光，这不是仙人是什么？
“糟了！快跑。”
看看那群正在砍杀的人，再看看上空袖手旁观的修仙者。
他们是一伙的！
奴一翻身滑下土坡，弯腰就要抱起因素，耳旁却传来温和的声音。
“小家伙，挺聪明的。”
奴一浑身冒起鸡皮疙瘩，整个人僵在原地，艰难的回头看去。
一个白袍中年男子面带微笑，看着自己，正是刚才的修仙者。
奴一知道这人不是好人，但万万不敢反抗，毫不犹豫“噗通”跪倒在地。
“仙人，小子什么都没看见，请仙人饶我兄妹二人一命。”
“哦？你们活的这么艰难，何必这样苟活下，还不如顺应天道，助我修行，兴许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白袍男子淡淡道。
“求仙人饶命。”奴一额头顶在地上，慌张道。
“没事，我出手很快的，不疼。”
白袍男子就要出手的时候，他发现了奴一身后的因素。
“咦？极品鼎炉？”白袍男子大喜，伸手一招，因素便飞到了他的怀里。
“哈哈哈哈，本座突破筑基有望，何须那筑基丹！”
大笑着，他原地升空。
“妖仙！放了我妹妹！”奴一在下面目眦欲裂，捡起身旁挖坑的石头，扔了过去。
“好胆！本座心善，欲留你一命，你却不知好歹，死吧！”
飞来的石头，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穿透了奴一的身体。
“不！妹妹！”奴一倒在血泊中，这仙人手段残忍，石头击穿的并不是要害，如果救治及时，性命可无碍。
但奴一这种，就是放在医馆，也无钱救治。
他就是想让奴一在痛苦和失血过多中死去。
“哈哈哈，天道佑我，天道佑我啊。”仙人大笑飞走。
怀里的因素睡的沉，被大笑声吵醒，揉了揉眼睛。
“嗯？哥哥，我们在飞？啊！你是谁！快放了我！我哥哥呢？”
“小姑娘，你哥哥把你卖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不可能，哥哥不会卖了我，我刚才好像听到我哥哥的声音了，我要去找他。”
“你哥哥真的把你卖了，卖了十两银子，回城里娶媳妇了。”中年男子柔声道。
眼前的人，长相正气，声音温和，像是没说谎的样子。
因素毕竟是孩童心智，她信了男子的话，眼中绝望，心中悲伤。
我只是哥哥的拖油瓶，哥哥把我卖了，一定能过的更好，还能娶上媳妇，因素应该开心起来。
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啊，我好想要哥哥，哥哥，你想娶媳妇，等因素长大了，也能当你媳妇。
哥哥，希望你天天有吃不完的馒头。
“妹妹，哥哥现在就去救你。”
倒在地上的奴一艰难的朝着白袍男子飞走的方向爬去，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血痕。
“妹妹”奴一失去力气，一动不动，气息逐渐微弱。
“古神血脉，浴血重生，我是古神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