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炼器铺?还是拍卖行?
这么多天,赵潜一直暗中监视谢渝,事无巨细都一一回禀给元商。
“元徽那边可有传回什么消息”?
“回禀公子,没有”。
元商眼神充满了寂寞地注视着眼底下的金钱院里一花一草,最终停留在院里那株被白雪覆盖的罗汉松上。
元徽常年不爱笑,永远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只有和元徽一起时,才会多说几句话。
有这么大一尊随时散发强大压抑气场的大佛在,本就宁静的金钱院,直接变成了死静。
突然天空传来几声嬉笑打闹声,直接打破了金钱院多日以来压抑的气氛。
元商语气冷淡的问道:“今日,山庄可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回公子,许是止戈院那边忙于准备过年的事情,管事的疏忽了对下人的管教。属下这就去敲打一番止戈院管事的”。
说着斩风就要转身离开,却被一声冰冷的声音叫住了。
“不用了,人家新婚燕尔,不必去扰了人家兴致。金钱院什么时候缺过钱了”?
这一句直接给斩风听糊涂了,前半句他还能听懂,只是这后半句就有点。
斩风连忙摇了摇头,“不缺钱。”倒是缺个女主人。
“下去吧”!
江南
元徽看了一眼从自己衣服上扯下来的半截白布,以血为墨,树枝为笔,画出的画像,总感觉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
不得不说元徽手里的白布,味挺重的,连他自己都有点嫌弃了。
“好好一个男人,偏要把自己整成那样,连血都是臭的。”
元徽自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雪停了,气温逐渐暖和了起来。元徽正要赶往伍柳镇的地下赌场,却被人扯住了衣服,低头一看,是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
“公子,行行好,给点钱吧。老妇家中还有个患有眼疾的孙子等医治呢,求公子大发善心给点钱吧”。
开玩笑,元徽出门本就没带多少银两,何况又赶了那么远的路,现在钱袋比脸都干净。
元徽看着那行乞的老妇,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钱?我没有,但我略懂些医术,可以帮你孙子看看。”
老妇人一听,眼前这位公子不但不嫌弃自己弄脏了他的衣服,还肯免费帮自己的孙子看病,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老妇人连忙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朝元徽磕了几个响头,一边磕还一边说:“多谢大恩人,多谢大恩人”。
元徽看着不停向自己磕头的老妇人,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任由老妇人磕完头后,站起来为自己带路。
江南又称“鱼米之乡”,一般农民们都会在插完秧苗的稻田里养上几条稻花鱼,今年突如其来的冷空气,使得万亩良田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幸好粮食收得早,要不然今年又要闹饥慌了。
元徽跟随老妇七拐八转,踏过早已被白雪覆盖的稻田,来到一间破烂的茅草屋前。
随着老妇人推开那早已腐朽透的门,映入元徽眼前的是一双无神,翻白的眼睛。
这让元徽想起了今早在小摊上遇见的老伯。
“大娘,你这孙子的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岁那会,他娘要带他改嫁,他爹不肯,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眼角,后来就成这样了,看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好”。
元徽走到男孩的身边,拿出银针扎破男孩的手指,然后用力挤出一滴血珠,便研究了起来。
元徽见男孩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让他感到很惊讶,便语气柔和地问道:“你不怕疼吗?”
“怕就不疼了吗”?
好有道理的一句话,让元徽都自愧不如。
正所谓是药三分毒,常年吃药,已经使眼前这个男孩的身体积累了一定毒素,元徽用干净的稻草擦了擦银针,随后语气平缓地说道:“你孙子常年吃药,身体内积累了一定毒素,想要眼睛恢复,几乎没可能,甚至可能活不过二十岁”。
元徽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对一个这样的家庭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
元徽从自己的护腕上抠下一颗青色的宝石,放在了这个家唯一像样的家具上,就离开了。
元徽刚走到不远处,身后便传来了,痛彻心扉的哭声。这一刻元徽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元徽再次回到今天早上的小摊店,再次认证了自己的猜测。
元徽万万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居然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让他来猜猜,那个偷走原石的人,下一刻要去哪儿?炼器铺?还是拍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