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表面下的危机
当同学们都上了大巴后，孙齐才拉着小九匆匆赶到，老师正站在车门口焦急地望着他们。
“对不起老师，昨天睡晚了。”孙齐已经有明显的黑眼圈。
“好，老师知道了，快上车吧。”
小九向老师点头，然后和孙齐一齐上车，突然车内沸腾了。
“九姐！”女生们喊。
这趟旅程是家长们和孩子组队，但是只有孙齐是和小九，这也是林美凤和老师沟通过后的结果，林美凤想让这个机会让小九去看些新鲜事物，但是学校规定只能带一个人，于是林美凤询问过后，就跟老师说自己有事，孩子他爸也有事，临走前还叫小九好好照顾孙齐，在林美凤眼里小九有不同于同龄孩子的成熟，这时常让她感到奇怪。
其他孩子的家长看着这个孩子，都注意到了她的白头发，纷纷询问自己的孩子这女生是谁，初步了解过来就是星际遗孤，但是谁会丢下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公交车即将出发，请各位系好安全带。”车内广播提示。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坐在小九后面的家长问。
“小九。”小九写在本子上给她看。
“哦，那你嗓子怎么了？”那位家长温柔地问。
“您好，嗓子坏了，说不出声，不过写字也一样，都是孙齐教我写的字。”
这也确实，小九在第一次到这里时，大部分知识面都来源于孙齐，这也许能解释为什么小九会让孙齐窥探“ 虫族记忆”的一角。
孙齐看着小九，小九好像很受欢迎，孙齐不禁心里一酸。
“他们肯定看你要来，所以带上自己的爸妈。”孙齐说。
“那今天我当你一天的妈妈。”小九把本子递给孙齐，上面写满了戏谑的话语。
孙齐一回头，就看到小九端坐在那里，斜视，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看穿别人心思的样子，孙齐感到有点羞耻，接着赶紧说些什么话唐突过去，这时他又想起来昨天问小九有没有打过仗，他想起以前小九和他讲过，想到这里，孙齐就心里羞耻。
小九看到孙齐不知所措，大脑里突然出现了人类笑时的样子，接着她开始模仿，发出了一些“哼哼”的笑声。
当车子到达天文历史馆，所有人都为那建筑的宏伟所震惊，巨大的土星雕塑立在建筑的外围。
孩子们带着家长，进去后，就有一个导游带着大家去参观并且讲解人类以前的第一个卫星，以及中国的第一颗人造卫星东方红一号。
“东方红一号，1970年4月24号发射，我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孙齐自豪地说，但显得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小九正在一旁临摹这颗卫星，听孙齐说完，她收起本子，为孙齐鼓掌。
“我带你去个地方。”
孙齐拉着小九跑了，他们本来就站在队伍后头，当那些女生回头时，发现孙齐和小九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班长过来问。
“九姐和孙齐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都在啊。”班长小声说，朝着她们使脸色。
女生们立马懂了，所有人都很自觉地不提这件事。
孙齐带着小九一路跑过几个场馆，期间只有零星几个人和其他班级的队伍，在最后小九和孙齐一起到了一个引擎面前，那是人类的初代星舰引擎，以及旁边还有设计图纸，至于为什么没有初代星舰在，那可能要到海军基地看了，要是把那老玩意搬来，这里还有点不够装。
“就是这个。”孙齐兴奋地把那些东西指给小九说，“这就是我们人类最初进入太空时代的标志，你看这图纸，我感觉隔着玻璃都能闻到它的味道，那么大一艘星舰，就是照着这个画出来的。”孙齐说。
“哦，看你对这个很感兴趣。”这时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
孙齐吓得朝后惊恐地看着他，以为是老师，结果发现是另一个人，但这个人他有点熟悉，小九也很熟悉。
“你是之前闯进我家的那个人！”孙齐大喊，但是没有讨厌的意思。
“哦，你还记得，我都要忘记那件事了，以前做的傻事，给你一颗糖我们就算和好了。”李聪然笑着说。
小九很自然地接了过去，然后观察了一下那个棒棒糖，接着抓着包装纸的头和尾，扭了扭，那复杂的包装一下子就解开了。
李聪然一直观察着小九，看到小九这一解决问题的方法，点头表示赞叹。
“你上次的发言，挺厉害，反正我听得是热血沸腾。”孙齐说。
“哈哈哈哈哈，谢谢你的赞赏，不过别热血上头，参军去了。”李聪然蹲下来说。
“为什么？”
“因为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们预期在下一代之前结束，但是太过于理想化了。”李聪然叹了口气。
“那你的军队呢？他们呢？”孙齐问。
“已经出发了。”
“你为什么还没出发？”
“我是下一批的乘客。”李聪然说，“有个秘密你们还不知道吧？关于新星球。”
“什么，新星球？”
小九这时凑了上来。
“就是一颗非常保密的星球，比人类第二家园还要近，那是几十年前探测到的，之后秘密展开的探索，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少数人知道，我们称那里是希望的未来，我们和第二家园的舰队会在那里会和。”李聪然尽数说出。
孙齐和小九听的很认真，这在他们幼小的认知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哇。”孙齐说不出其他话来。
这时李聪然看向小九，他非常清楚地记得这个孩子，仅仅因为这孩子的发色，他是头一次见这么自然的白发，本来以为是白化病什么的，结果小九并没白化病的体征。
“你和孩子们讲这些，不讲童话故事，讲些机密？”这时诸葛宁走来说。
诸葛宁近几年一直在和李聪然共事，说起来也是巧合，一个是特工，一个是公务员，能在一起共事多少有神明暗中牵线。
“啊。”孙齐叫了出来，他对她记得很清楚。
接着所有人都看向孙齐。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些机密也和童话故事一样。”孙齐唐突过去。
“那你知道，那些晓得这些机密的人最后都被”诸葛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孙齐愣在原地，表现得不知所措，接着站到小九旁边。
“我不知道啊，什么机密，没有听过。”孙齐开始装傻充愣。
“真聪明，等你长大应该到我们队里当个特工，有点撒谎的天赋在。”诸葛宁笑着看向孙齐。
“好了，你们继续逛吧，我们也要走了，记得要多带女生出去玩，特别是她，知不知道刷好感度啊。”李聪然插兜说。
小九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们，人类喜欢打哑谜尤其是这里的人，他们的话里都会有好几层意思，小九接着看向孙齐。
孙齐看了看小九又转过头去，表现得很奇怪。
李聪然和诸葛宁看着他们笑出了声。
“好了，出发了，人生的第一趟远行。”李聪然伸着懒腰。
“要是下一趟是我们去呢？”孙齐说，眼睛冒着光。
“最好是没下一趟。”
“如果一定要去的话，我希望能等我长壮一点，到时打败所有的敌人。”孙齐说。
小九紧紧拉住孙齐，她感觉气氛不对。
李聪然苦涩地笑着，摆摆手走了。
“我们支持您，虽然听到好多反对的声音，但我就觉得您做的是对的。”孙齐说。
李聪然这时把一个东西交给诸葛宁，诸葛宁惊讶地看向李聪然，然后走到孙齐和小九面前，给了他们一人一根钢笔。
“啊？我妈说不能拿别人的东西。”
“不是拿，是替我们保管，要是以后吧，等和平了，你们能上太空遇到他时再还。”诸葛宁说。
孙齐和小九接过钢笔，目视着他们离开。
此时外面的阳光正明媚，晴朗的中午，地球的空气很是宜人。
“这是什么？”其他同学问。
“钢笔。”孙齐说。
孙齐早已坐在车内，凝望着那只钢笔，接着将它对准太阳，阳光下精致的表面散发着诱人的光晕。
“老上海钢笔厂的钢笔？”老师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
“老师，您知道？”孙齐抬起头。
“这东西已经绝版了，是谁给你的？”老师问。
“额，李聪然先生送我的，我之前在另一个展览室遇到他。”
这时车厢内发出惊叹，孙齐遇到大人物了。
但是孙齐却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他只是如实说，小九也有一只，小九那只上面刻的是花，这大概是哪位小姐用的。
说是绝版那大概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吧，孙齐如是想着。
孙齐回到家将那钢笔和小九的一起放在一个玻璃罩内。
“你所看见的闪亮星星中，就有可能有我们宜居的星球在里面”《宇宙史》里如是说。
于是孙齐夜晚看着星星，但是光污染却让他无法看的尽兴，他在零星的星星中找寻着属于第二家园的那颗星星，但这无非是大海捞针。
甚至到了后天的去寺庙祈福时，也在抬头看着。
“孙齐！你愣在那里干嘛？过来。”林美凤喊。
孙齐回过神，赶紧跑过去，突然小九拉住他。
“你昨天就不一直在走神，怎么了？”
“没有，你看我哪像有事人啊，就是在想些事情，能不能看见我们的第二家园。”孙齐说。
“你们和我们很像啊，有的时候，我真会以为你们就是我们。”
孙齐给小九这句话镇住了，说起来答应小九的事，就是给外星球的通讯到现在还没有回音。
走到香火台前，孙齐偷偷对着小九说着。
“小九，要不我们再发一些信号吧？”孙齐说。
小九三拜完后，接着去前面拿那些刻着诗句打哑谜的纸，接着她把一张纸给了孙齐。
“你们不是在打仗吗？现在发信号不会暴露你们吗？”
孙齐一看，脑袋突然晕乎乎的，他竟然没想到这个事。
“应该没事吧，对方是北天星座来的，我们朝南发射就好了。”孙齐说。
“再等等吧，那天我们也不止发射了一条信号。”
“啊？”孙齐感到疑惑。
这时孙齐想起那时，那个装置直接爆炸开来，然后天空的云被一个无形的圆柱贯穿，这时他脑袋为之一振，他突然想出来了，小九此时微笑着看着他，她也知道孙齐知道了。
原来当初小九是发射了一连串的讯息，数量多少不能估计，估计很多，他一想到就后背发凉，小九目光这么长远的可怕。
“你们自己在这个院子里逛逛吧。”孙庆跟两个孩子说。
孙齐一下子把所有的焦虑放下，和小九去寺庙后面探险去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九早上迷迷糊糊就被带来了，这是小九一年内少有的睡觉的日子，她被林美凤和孙庆带来后，一直就跟着他们的动作，他们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这里是寺庙，其实这有他们的叫法，伽蓝。最大的那个房子里供的神像就是佛。”孙齐细心地讲着。
“我听过他们的故事，愿力还有慈悲，我记得还有位人类叫释迦牟尼。”
“你了解的很多了啊，那你觉得呢？这一切真实吗？”孙齐惊讶地看着小九。
“你们的科学家怎么看神佛的？”
“他们？一般不碰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这些神是否存在。”孙齐说。
“那你更相信神吗？”
小九好奇地看向孙齐，她预感了无数个孙齐所会告诉她的答案。
“敬鬼神而远之。”孙齐笑着说。
小九眼睛瞪大了那么一秒钟，她很快就恢复了。
她读过《小王子》，在一颗没有玫瑰的星球，那玫瑰是珍贵无比的，但是在玫瑰田里它是最平平无奇的那一朵，小九现在算是明白了这种感觉，这颗星球上都是这样的生物，它们具有各自的思想，必要时它们会放下彼此的思想，形成一个集体。
小九接着看向那些穿着僧服的人看去，听说这里是少有真正修行的地方。
“怎么了？孩子们，要去哪？”一位僧人走来。
小九回头，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扫过那位僧人，面庞干净，眼神清澈，和城市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没有，父母叫我们来看看这里的一切。”
“是这样啊。”僧人笑着，但是他看向小九时，却奇怪的皱着眉头。
就在这时，孙齐注意到香火台那边来了一个奇怪的人，现在人少，毕竟有谁旅游会来寺庙的。
“请保佑我们，祝我们主人的事业成功。”那人是个女人，看样子是个企业的高管。
孙齐奇怪的看着那个女人，女人下一秒注意到站在庙堂旁的他们，那眼神犀利的可怕，好像要吃掉他们。
“来，孩子们来这里。”这时僧人赶紧护住他们，朝后面走去。
“你们经常会遇到这么奇怪的人吗？”
“每个人的愿望都不一样，有的人奇怪一点，这也是很正常，我们一般不去干预，这样的放她在那里，过一会儿也就自己走了。”僧人说。
“她真奇怪。”孙齐说。
“那就赶紧把孩子送回父母身边吧。”一位老人的声音传出。
“方丈！”僧人说。
“方丈，前面那有个奇怪的人。”孙齐顺势说。
“嗯，没事，你们先回父母身边吧。”方丈说。
“方丈，前面那人。”
“嗯，反正也不是我们能管的，她要如何，许什么样的愿，都是她自己的，别管了。”方丈摆摆手。
孙齐和小九奇怪地看着他们的对话，然后跟着那位僧人回到自己的父母身旁。
从离开那里之后，孙齐就感觉周围的环境很奇怪，所有的人好像都变了，他想起来先前那个邪教，孙齐已经习惯了那场血腥的画面了，他真的觉得人类之中混杂着许多外星间谍。
这时汽车的广播里播放着：据先锋文件，第二家园已经被摧毁，初步统计死亡人数在8亿左右，第二家园的逃亡舰队撤出人员有三亿人，现在仅剩2亿人，它们正向人类第三颗开拓星球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