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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为己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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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温炎如被人小心抬着送进了府。

    见温炎如双眼紧闭,她便趁机上前探了一下温炎如的鼻息,实则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从他晕倒的迹象来看,他并没有服下她递上的丹药。

    温炎如,到底还是怀疑她会对自己下手,所以连那种时候她试探性给予的帮助,他都没有安心接受。

    想到这里,她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未等她开口询问花间,宫里来的人便唤了她一声。

    寻常人晕倒少则几个时辰,多则一两日便能清醒,可这温炎如身子骨赶普通人却差了许多,这一晕还不知何时能彻底醒过来。

    于是随着温炎如进入府中的,还有温宪的一道口谕,下令让她想办法尽快让温炎如苏醒。

    她颔首,二话不说地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涂抹在了温炎如的嘴唇上。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温炎如的眼睛微张,眯缝着去看她。

    温炎如见她坐在自己的床沿边,第一反应竟是有些害怕,哆嗦着拉紧了身上盖着的被褥。

    她一只脚翘着,大大咧咧地随意坐着,“太子殿下,你不用担心,现在我不会杀了你。”

    温炎如咳了一声,苍白的嘴唇上还沾染着些许残留的血迹。

    “你给我的药,我应该服下的。”温炎如只浅浅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站起身来,双手交叉着审视温炎如,“莫不是你怕我下毒?别的不说,我往常最是不屑于这种伎俩的,我向来喜欢单刀直入地战一场,哪里像你一样背后使这些坏心眼。”

    温炎如此时却显得理亏,修长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花间,你和叶庭都应该怪我,可我也是身不由己。”

    她丝毫不想听他这些辩解,虽然她心里也清楚温炎如的处境生来就是被动的,被动地带着一身恶疾,又被动地成为了太子,最后被动地奢求活着甚至不惜对自己最为亲近的兄弟下手。

    可凭什么人就是这么自私的呢?

    她没有作答,只是猛然想到了温叶庭。她理解温叶庭,理解他作为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该是多么煎熬。

    哪怕在知道是温炎如下毒之后,温叶庭也顾及了旧情,没有对他下死手。竟然只是寄希望于温宪能够惩处温炎如,而绝非自己要亲手处决了他。

    温叶庭,他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点呢?

    温炎如许是感受到了自己口中的血腥味,又开口问道:“花间,是你的血液唤醒了我吗?”

    她故意呛了他一声,“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将我一辈子困在你身边,做你生命的养分。倘若要是能够再替你铲除异己,登上皇位自然是最好。”

    温炎如听完这些话,自怨自艾起来,“若不是我生来就被决定好了出身,若不是我母妃遗愿如此,我才不是非得要做这个皇帝。”

    她并没有心思听他闲扯这些,转身就想告辞,温炎如却叫住了她,“花间,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语罢,她愣在原地,在这一刻她深刻地感受到了温炎如发自内心深处的无奈,可她又反复提醒自己,温炎如最是擅长与人亲近,不可轻信他,更不能同情他。

    温炎如见她没再挪动脚步,咳了两声,又接着说了起来,“我母妃她是个争强好胜之人,从小她便教导我,她的儿子必然是天之骄子,否则她哪怕在地下也难以安息。可她不管我怎么想,也不顾我本就日渐衰弱的身躯,只是一味地想要我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去做,好像只有这样我才配是她的儿子。”

    她转过身来,却隐约看见温炎如的眼角泛着泪光。

    “他这是……哭了吗……”她在心底小声说了一句。

    在此刻,她那不该萌动的善意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抱着一丝希望,请求般地问道:“如果我想办法治好了你的病,你能替温叶庭解毒吗?”

    温炎如抬起头望着她,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他曾经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法子,但是他见过的所谓名医成千上万,却没有一个能治好他。

    所以,他才不得不采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续命。

    她见温炎如没有做声,也没再多言,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他不信任她,准确地说,他谁也不相信。

    看来,也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她一边阔步离开,一边在心里询问花间,“花间,你本是百毒不侵之身,那服下毒药后的血液能够毒人吗?”

    花间被她这么一问,沉默片刻,缓慢回道:“未曾试过。”

    “你看,温炎如对我防备心尤其重,寻常下毒的办法定是瞒不过他,但他必须得饮血才能存活,那是否能够通过血液将毒注入到他身体中呢?”

    “你的意思是……要给他下毒?”花间有些惊愕,万般没有想到会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以往她最是不喜欢使毒的。

    她犹豫了一瞬,她也不想这样。可,如果不用些手段逼迫温炎如,却一直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实在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温炎如,他有什么资格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他不过就是看准了温叶庭向来敬爱他,又狠不下心取他性命。

    他不过就是看清了她与温叶庭的情深意重,才对温叶庭加以利用。

    一个城府如此之深,却又自以为可怜的人还有什么被怜悯的必要?

    “嗯,眼下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作为温叶庭的哥哥,我也不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既然他非要做到这个地步,那我们还要继续仁慈下去吗?”

    花间此时是赞同她的,其实花间也想处置温炎如,可又怕替温叶庭报了这仇,他反而并不快乐。

    依温叶庭的性子,就算他要揭穿温炎如的假面,但也不会将温炎如逼入绝境。所以他才费尽心思,只是想让温宪来处置温炎如,也是最后想留给温炎如一些颜面,想给他二人这段看似厚重的兄弟情一个交代。

    “那如果他知道我们下毒逼他交换,索性就不交出解读的法子,与温叶庭同归于尽怎么办?”花间略显担忧地问道。

    “倘若真的走到这一步,不过也就是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发展罢了,用我们的命去换温叶庭的。我们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假若真有两全其美的方法,谁又能不动心呢?

    花间又思考了一会儿,“你刚说的这个我们可以试一下,看毒药的功效会在身体里停留多久。”

    听到花间的话,她眉眼舒展开来,细声问道:“那有什么毒是你们族群能解但别人不能解的?”

    “这个不必担心,玉茗姑姑和冬青前辈应该可以同我们一起调制。”

    她长舒一口气,“好,那我们今日便开始测试。”

    总算是,也该轮到温炎如去这鬼门关走一遭了。

    而这边韦筠本打算带着朝颜她们回秦都,在临行之前,蜀州却突然爆发了疟疾,且已传播到锦云城。

    城中四处大大小小的医馆皆忙碌不堪,这疟疾来势汹汹,没想到在这冬去春来之时更为肆虐。虽说这感染上的疟疾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传染性极强,往往这还未痊愈,那边却又被感染了。

    有些医馆甚至无力再接收新的病人,只得让病人在门外哀号,顿时之间满城净是悲声,那药材也是水涨船高,青黄不接。

    韦筠见此情景,自然也是担心万分。这秦都刚接手蜀州不久就面临如此迅疾又猛烈的病灾,多少让老百姓心中生出了一些不满。

    朝颜见韦筠如此焦头烂额,便主动请缨道:“不如我和夕颜也去帮忙吧,蜀州是我们的故乡,也算是我们应该做的了。”

    韦筠担心朝颜的身体,先是连忙拒绝,又关怀说道:“我已经安排侯王爷从其他地方调遣医师了,你大病初愈,且先歇着。不然等回到秦都,咱们成婚还有的忙。”

    朝颜一听这话,脸不由控制地红了,抿了抿嘴唇。

    但又转念一想,或许这也是一个洗清族群冤屈的好机会,于是又说道:“这个时候我和夕颜出面可能是件好事。一来我们在百姓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是作为一个医者的本分;二来若是能够趁此机会还我族一个清白,不要再招惹是非,自然是一举两得。虽说侯王爷已经对外宣布我族大多数人已经离世,但这背上的恶名至今还没来得及去除。”

    韦筠见朝颜言之凿凿,觉得她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也不再推辞,“好,那你们去御花台帮江宁吧。花间这一走,御花台整个担子都落在了她身上。这几日御花台也开始收纳病人了,那里不仅有可用作隔离的寝舍,还有积藏已久的药材。”

    朝颜颔首,二话不说便拉着夕颜往御花台赶去。

    但御花台多年以来首次对外医治平民,搞得城中百姓是始料不及,原以为这御花台只是一专职培育花种的行会,但既然是官府所辖机构,定然这医术也不在话下。

    然而百姓们却都猜测,这往常为官府行事的御花台,医药费想必也是相当昂贵,所以接连几日前去御花台医治的人寥寥无几。

    后来韦筠见状,便在御花台门前张贴了告示,所收费用与寻常医馆相差无几,百姓才消除了心中疑虑大着胆子前去。

    而朝颜她们不眠不休地一连诊治了好些百姓,总算研究出了一个妙方,将那方子分发到城中各处的医馆,均按照此方开药,不足两日,疟疾便被抑制住了。患病的百姓也纷纷前往御花台进行诊治,久而久之,城中传闻御花台里的人都是活菩萨。

    整座锦云城犹如在碧波浩渺的一叶轻舟,风微浪稳,海不波溢。

    韦筠便借着这个机会,让侯王爷张贴出告示,澄清了朝颜她们的身份,说她们只是游历四方的布衣郎中,并未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只是遭人报复才被杜撰如此。

    城中百姓受此恩泽后,自然也就醒悟过来先前那册子乃是一派胡言,前来锦云城的江湖人士逐渐听闻了此事之后,也就没了兴致再去深究,权当是无聊的消遣罢了。

    韦筠同时还吩咐侯王爷整理了关于蜀州的历史记载,一律不可提起关于这族群的事情,连带着王淼那些嬉笑怒骂的过往也一并被尘封了。

    而当韦筠再次打算带着朝颜离开蜀州时,却收到了一封来自豫都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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