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回忆（二）
林黑三人听着曹子轩的话不由得捏了捏拳头。
曹子轩低着头继续讲着：“当我从缝隙中看着马车的走远，我就知道我和我娘真的会被打死，我用力从我娘怀里挣脱出来，想护住她，可是我年纪小，根本不可能，我只能感受那些棍子打在我娘身上然后传到我身上的余震，我当时唯一能做的只有哭。”
“就那么一棍一棍的敲，我娘没吭声，直至一道声音传来，别打了别打了，这么可怜的一对母子，你们装个样子就好了啊。”
“希望，对，就是希望，我抓紧我娘的衣服，就好像在说，娘，我们有救了，我们回村子里去。”
“那些官府的人也确确实实停手里，我隐约听见他们说着，没办法啊，这是提刑官大人说的，我们也不敢不是，那个人就说你们一群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少给我那这些说事。”
“他说完后就径直的走向我和娘亲，娘亲被他扶了起来，被压在娘亲身下的我看见了他的脸，花白的胡子，年纪50多岁，我的眼睛突然间模糊起来，我拿手揉了揉，一块映红在我手上呈现，我瞬间意识到我娘亲吐血了。”
“那个男人拿手指放在我娘亲的鼻子下面，看着我没说话，我看着我娘，眼睛是睁开的，但好像少了些什么，显得她的眼睛是那么无神，我没敢想，我爬起来抱住我娘，就一直喊，一直喊。”
“我的声音逐渐沙哑，听见他说死了，我拿起地上的石头就对着那些欺负我和我娘亲的人砸去，他们一脚把我踹开。”
“我爬起来想继续，然后他就把我提起来，走到那些该死的人面前，一脚踹去，那些人没敢说话。”
“我使劲的挣扎，但是听见了周围人的声音，他们说我就是个扫把星，克母的命，我那一刻就在想，我如果不出生我娘亲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吼了一句周围的人，然后将我抱在怀里，对我说着，你不是扫把星。”
说完这些，曹子轩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继续讲述着。
“再后来，我被他收养，我娘被他安葬起来，他和我说了很多，我没听进去，我心里只想着报仇，他教我修炼，教我习武，直到我长大。”
“我想着我都长大了，挑个时间回去看看村子里的人了，我经常会和他讲我小时候是多么幸福，他也来了兴趣，他说现在很少有这么好的人了。”
“但回村前我一定要杀死邹豪，刚好老头子他年纪大了，卸职了，我上任了。”
“老头子之前是当他的保镖，我也当了他的保镖，可笑的是他认不出我。”
“他一个乡下的提刑官有哪来的修为，他带着我进妓院的，我在妓院杀了他，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跪下来和我道歉的时候是多么舒服。”
“在之后我就回村，老头子有事没和我一起，我一个人回了村。”
“村里一片狼藉，这房子破的洞里都长出了杂草，风一吹沙尘就弥漫起来，我原本以为只是搬走了，却没想遇到一个过路人经过这里要去砍柴，他说这里的人都死了，早就死了，上面的人要征兵打仗，男人女人都被掳走了。”
“我堆了一个大土层，立了碑，就在那里为他们守了个三天，然后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没看见老头子，但是翻到一封信。”
“信上这么写的：曹子轩，老头子我啊，估计是死了，这个狗屁大幕朝要分什么穷人城富人城，那你说让我们这种本来就穷的城怎么活，以后吃草根？如果现在不乱以后分了更不能乱不了了，穷人一切都会被限制，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代表我们没成功，也代表我们死了，我知道不可能成功的，因为实力太卑微了，但是我就是想引起大家心中的不甘，想除去大家心中的懦弱，敢于作斗争，但是，我们这一伙人实在太渺小了，子轩，我先走一步了，记住，善永远留在心中。”
曹子轩苦笑道：“你们说我是不是扫把星，谁和我好谁就死？”
“我当时头脑混乱，只有扫把星三个字在头里打转，我为了冷静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端起水杯想要放到嘴边，但是我的手颤抖的厉害，一下子全倒在我大腿上，那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顿时有了一个想法。”
“老头子常说是这个朝代让我们这些人如此倒霉，既然如此，那我就报复这个朝代，我倒要看看，到底我是扫把星还是这个朝代是整个世界的扫把星，如果我不能将它搅的天翻地覆，那老头子说的没错，我不是扫把星，如果我是扫把星，那我可不能一个人痛苦，我要把这个朝代拖下水！”
“但我知道，我需要别人一起帮我验证，我就找到了你们，与大幕朝分庭抗抗的不禄域，可惜输了，但人还在，所以我就找到你们了。”
“为了留在这里我可是花了我和老头子全部家当，然后每天都帮朱德刚管事，就当上这副队长咯。”
曹子轩揉了揉鼻子，看着林黑三人低沉的心情安慰道：“你们便秘了是不是？”
陈子川一把抱住曹子轩严肃道：“子轩，你要乐观，以后叔我就是你的第二个依靠。”
曹子轩一脸嫌弃的把陈子川推开。
郑之州和林黑对视了一眼，林黑率先开口道：“我同意。”
“我也同意。”
陈子川竖着大拇指：“我必须能同意。”
“既然都同意，那就聊聊你们的计划吧，我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帮助你们的。”
陈子川挠了挠头尴尬道：“还没有主意，不过很快就有了，你放心。”
曹子轩轻笑了两声：“不是很意外，来这里一年多了，你们与那帮犯人之间从来是你们被动，我当时很苦恼，找你们是否正确，直至现在我才看到你们主动，既然你们主动了，也代表你们没有继续堕落下去了。”
“你们先聊吧，我先回去了。”
曹子轩打开门走了出去，林黑和郑之州对视了一眼，郑之州开口道：“可信？”
“感情很真，但不管如何，防着总是正确的。”林黑开口说着：“我们也确实该计划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