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似曾相识
这种感觉确实似曾相识，当初帮徐冰也是偶遇，被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这次他不打算理会。吸了口烟径直从一旁走过去。
那女孩看起来比自己小两岁的模样，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他心里也恐惧，保不准哪下噶了自己的腰子。还是远离为好。
走出几十步远，他回过头来看，那个弱小的身影和行李一同都不见了。
好啊，还真是个骗子！
李一然庆幸自己没有像之前一样，这大半夜怎么可能会有人露宿街头，全是骗子。
那一晚他到家里倒头就睡，这一天的忙碌加上酒精的作用，他整个人都飘飘欲仙，恍恍惚惚中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
小时候爸爸和妈妈吵架，爸爸一气之下动手打了妈妈，他第一个冲上去推开爸爸，小小的臂膀又有多少力量呢？看着妈妈哭着要离婚，李一然心里似乎已经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爷爷奶奶知道了狠狠教训了爸爸一顿，他不讲理也不听，气的爷爷直接抄起棍子打他，奶奶安慰着妈妈，自己终究是心疼，又冲上去拦住爷爷，那瘦小的身体无济于事在他们之间穿梭，一次又一次，时间带不走感受，却让人学会感受。
经历了这些好多风风雨雨才长大，家里并不宽裕，好在他足够快乐。
爸爸妈妈最后没有离婚，为了孩子终究妥协。这慢慢好起来的生活和小时候的回忆，紧绕着他挥之不去。
梦到很久以前的事情，应该是好事儿，而对于他来说像是噩梦，自己家庭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时光一遍又一遍被他想起，哪怕他已经努力忘记。
弱弱的月光洒进屋子，照亮他稚嫩的脸上划过一道泪痕。
夜是最安静的时候，能听到梦里的喜怒哀乐，能感到生活的对与错，夜深人静的时候每一次心跳都是生命的起舞。
第二天一早下起了雨，灰蒙蒙的天让他睡了好久。一觉起来已经是十一点，他喊了两声，阿生没有回来，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向窗外看去，稀稀落落的小雨，一股孤独感随之而来。他落寞坐在床上，肚子饿的叫个不停。偏偏这时候徐寒不在身边，自己有点想她。
是不是人生中绝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面对生活。
自己寻找不到生命的意义，只能寄托于群体的升华。所以他离不开朋友，不想自己一个人。
想到这儿，他准备收拾收拾去柳暗花明，答应了许思承的，就要上班帮忙。何况阿生还在那里。
一出门扑面而来的一股气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冷，小雨依旧稀稀疏疏，是春天的感觉。
他摸了摸兜里，没有烟，索性也把伞碰到一楼大厅存放处，把他那件薄卫衣帽子套上，低着头就向雨中去了。
路边行人很少，来往车辆水泄不通，李一然不得不绕着走，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对面阿生正穿梭着车流量往这面跑。
“阿生！你他娘的不要命啦？”
李一然急得大喊，所幸他跑的快，车辆也都避让行人，狼狈不堪朝他过来。
“一然，太可怕了，许思承他不是个人，昨晚，昨晚他和柳鸢倒是玩的开心了，把我送到一个女生屋里，早上醒来我魂都吓没了。”
李一然哭笑不得，阿生只把裤子和外套穿上，手里拿着衬衫，眼镜片上糊了一层雨水，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答滴答掉水滴。
“别笑了一然，他妄想毁我清白，简直不可理喻！”
“所以呢？发生啥了吗？”
李一然严肃起来问他。
阿生连忙摆手：“没没，可没有，这要是发生点什么，我以后怎么做人啊，再说了，我喝多了就睡的死死的，不可能做什么不道德的事儿。”
他倒也不怀疑阿生，大学四年阿生是睡觉最死的一个，叫都叫不醒，有可能就是好心把他安置自己房间了，反倒给阿生吓个半死。
“原谅不了，不可能原谅。都和我假玩，亏我这两天累死累活干活，明天我就找他要工资，我要回去上班。”
绿灯缓缓亮起，李一然左右张望了一下拉着阿生胳膊就要过去。
“听话，都是误会，谁知道你像黄花大姑娘一样，害羞睡别人房间。”
阿生犟不过，不过他觉得那里不适合他，无聊的工作很不适应。
“坚持几天吧阿生，等咱们工资下来了我陪你回老家看咱妈。”
李一然拍了拍他肩膀，继续向前走。在阿生眼里，这一瞬间他格外伟大，陪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李一然，懂自己心思想法志同道合的李一然。
中午客人渐渐多了，柳鸢忙不过来，找小承叫人，可小承这家伙，两个好哥们儿不在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干嘛了。
除了二楼的依琳，他也不认识别人，阿生跑了他也不好意思上去找人家。
正打算自己上手，李一然和阿生回来了。
顺势接过前台的菜单，李一然开始熟练工作起来，不得不说，是个服务员的好料子。
阿生一边擦着眼镜一边往楼上走，刚好撞见要下楼的依琳，阿生一把把她拉上楼去告诉她别出声。
见楼上没人，他放松下来。
“昨晚上我喝多了，怎么还跑你房间去了？怎么，你图谋不轨？”
依琳被堵在墙角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客房没收拾出来，只好把他放到自己房间，而自己在外面沙发上睡了一晚。现在眼角还是黑黑的。
见她不敢说话，阿生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粗鲁，随即放开手后退了几步:“我喝完酒睡的很死，应该没发生什么，我对那些也不感兴趣。”
这一字一句，让依琳觉得自己做错了很多。
看着阿生转头下楼她蹲在地上不知所措，自己做错了吗？
楼下忙活的差不多，剩下的东西就让负责清理的人来收拾就可以了，李一然和阿生把小承叫过来，阿生摆弄着手里的纸巾盒，时不时抬头盯小承一眼。
李一然则开门见山问他“事儿也办了，人也成了，怎么样许少爷，我俩的工资？”
许思承一听不对劲，他们俩明显是要走，可自己在这没有帮手，按白天的人来看，今晚还不一定什么成效，他们俩走了自己怎么办？又不能天天缠着柳鸢。
“这才两天啊一然，阿生你俩着什么急啊，咱们任务完成的确实是太快了。那咱们也不能这么着急就走啊，听我的，再忙活半个月，等稳定了，我和你们一起走。”
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才两天，就撂挑子走人也不太合适。这环境也不是不行，就是阿生，他有点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