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痛击突厥
两军对垒,劫营也是常事,多发生在夜里丑时或是寅时,大概是凌晨一点到四点的时候,这个时间是一天之中人最困乏的时候,也是大脑最混沌的时候,突然出击,这样才能劫营成功。骨笃禄昨晚喝了酒早早睡下,元珍却一直放心不下,夜里起身数次巡营。等到东方发白,天色已亮,元珍以为的劫营并没有出现,这才放心的入帐休息。寻常时候,守着营门的突厥兵夜里都会打盹。但是这一夜被元珍三番五次的巡查,都不敢打瞌睡,现在天即将要亮了,总算熬到头了,趁着这会儿士兵还未醒来,守门的士兵全都坐在地上,挨着火堆,拉紧衣服靠着营墙迷瞪一会儿。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唐军便把早已运到城内的炸弹运到了城头,并装上了一架架小型的投掷机。就在突厥人都以为唐军不会劫营之际,却忽然被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给惊醒了。突厥人连忙爬出营帐,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个的黑疙瘩拖着冒烟的尾巴从天而降。黑疙瘩刚一落地便轰的一下炸裂开来,四散而开的弹片击穿突厥人的瞳孔,穿透突厥人的胸膛。突厥营中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连,营帐也被点燃,大火借着冬日里干燥的烈风熊熊燃烧,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军营,连着营门营墙也着起火来。“可汗唐军袭营了”侍卫们持着盾牌护住阿史那骨笃禄。“唐军在哪里?”
骨笃禄手持弯刀,大声吼道。“唐军未出击,只是在投掷东西”阿史德元珍连忙禀告道。轰又有几颗炸弹炸在了骨笃禄的身旁,巨大的冲击力将骨笃禄的侍卫冲飞数人,骨笃禄虽有盾牌保护,但是连人带盾牌全都被冲击倒在了地上。“未出击?这是什么玩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骨笃禄惊恐的问道。“是李旦的铁疙瘩”元珍在侍卫盾牌的护卫下赶到了骨笃禄的身旁,将其扶起。“铁疙瘩?不是说是玩物吗?怎么会”骨笃禄不可思议的说道。“我们被李旦欺骗了那铁疙瘩根本不是什么玩物,是会爆炸的铁蛋”元珍急切的说道。轰轰轰又是几颗炸弹炸在身边,好在有盾牌护着,但是骨笃禄与元珍依然被震的头昏耳鸣、站立不稳,灰头土脸,不知该往哪里躲。崔智聅站在城头,正指挥着唐军往城下投掷炸弹,但是他一眼便看到了混乱之中的骨笃禄。“快骨笃禄在那里,把炸弹往那里投掷”崔智聅大手一挥,指向了骨笃禄所在的位置。崔必安一听骨笃禄在阵中,拉过一柄投掷机点燃一枚炸弹便向骨笃禄投去。由于没有准头,炸弹全都掷偏了,落到了骨笃禄的旁边。轰轰一阵狂炸。骨笃禄的侍卫们拼死保护,虽没有炸到骨笃禄,但是侍卫们却一个接一个的被炸上了天。骨笃禄也是顾头不顾腚,十分狼狈,也意识到唐军发现了自己,于是带着侍卫们到处乱窜,躲避炸弹。“可汗咱们快撤吧”元珍眼看形势不妙,大声喊道。面对突如其来的炸弹,让突厥人无所适从。毕竟炸弹这玩意算得上是热兵器,突厥人连唐军的面都没有见到,已经是伤亡惨重。唐军的面都没有见到,突厥人最为擅长的骑兵自然也没有用武之地,倒是变成了唐军炸弹的目标,马匹也损失很多。阿史那骨笃禄看着眼前的惨状,没有丝毫的犹豫,大声喊道:“传我命令,不要乱,前军变后军,后撤十里,后军防止唐军出击”骨笃禄已经看出来了,唐军的炸弹投不了这么远,而且也没有开门出击。所以骨笃禄让突厥军有序后退,而不是混乱无序的撤退,不然的话,唐军趁机掩杀,突厥大军危矣。骨笃禄爬上坐骑,在中军和后军的簇拥下惊魂未定的向后方狂奔,眼看着就要到了十里的位置。骨笃禄和元珍长舒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等待前军的到来。只要队伍撤了回来,元气未伤,重整旗鼓,还可一战。“列阵”骨笃禄叫道。丢盔弃甲的突厥人好不容易列好队伍。呼呼呼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突厥人抬头一看,漫天的铁疙瘩呼啸而来。刚出魔窟又入地狱,此刻突厥士兵已吓得丢了魂。炸弹像是蓄谋已久,不偏不倚,全部落到了突厥士兵的阵中。轰轰轰由于队伍列的整齐,士兵马匹挤在一起,炸弹所落之处,人仰马翻,死伤大片,连散去的机会都没有。原本就丢盔弃甲的士兵勉强列好队,此刻又遭当头一炸,还未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就有很多人丢了性命。就在此时,一支兵马从不远处的树林中杀了过来,大旗上写明了夏州军。阿史那骨笃禄大惊失色,夏州军不是返回去了吗,怎么此刻出现在了这里。原来,夏州军按照李旦的计策,佯装返回夏州,走了十余里便卸去辎重,轻装上阵,一路疾驰悄悄的赶到了朔州城北十余里的树林之中隐藏。李旦早已料到骨笃禄会撤到此处,不仅让夏州兵藏身此处,还为其悄悄送来了炸弹和投掷机。是故,当骨笃禄逃至此处正中夏州兵的下怀。王孝杰心道,王爷果真厉害,算无遗策。于是一声令下,夏州兵便冲杀了过来。若是往日,以突厥人的骑兵机动性与凶悍,在此开阔之处,夏州兵与之硬拼,倒也占不了任何便宜。但是现在则不同,突厥在朔州城下已被轰炸一番,此刻又遭一番,伤亡惨重,突厥人已经吓破了胆。再加上落到后面的突厥前军被崔智聅带兵掩杀,到现在还没能赶上,看来是凶多吉少。任凭骨笃禄和元珍如何呼喊驱使,但是突厥士兵再也无心抵抗,纷纷逃命去了。王孝杰率着夏州兵冲杀一阵,突厥兵又被杀死大半。“可汗,我们遇上对手了,现在大势已去,咱们快逃吧只要能逃到草原,我们还能东山再起。”
元珍叫道。“唉也只有这样了。”
骨笃禄看着眼前的惨状,长叹一声,调转马头往北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