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豆皮店开张
中华老字号是指历史悠久,拥有世代传承的产品、技艺或服务,具有鲜明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背景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取得社会广泛认同,形成良好信誉的品牌。据了解,新中国成立初期约有老字号1万多家,分布在餐饮、零售、食品、酿造、医药、居民服务等众多行业,在满足消费需求、丰富人民生活、倡导诚信经营、延伸服务内涵、传承和展现民族文化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全国人民、海外华人和国际友人当中具有深远影响。老字号所传承的独特产品、精湛技艺和经营理念,具有不可估量的品牌价值、经济价值和文化价值。老字号承载着优秀的中华民族文化,是新时期开展诚信兴商、弘扬商业文明的核心内涵和宝贵财富。
武汉市,简称“汉”,别称江城,湖北省辖地级市、省会,副省级市、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国务院批复确定的中国中部地区的中心城市,全国重要的工业基地、科教基地和综合交通枢纽,是黄鹤白云之乡。
武汉地区的考古发现的历史可以上溯到距今8000年至6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早、中期,其考古发现有东湖放鹰台遗址的含有稻壳的红烧土、石斧、石锛以及鱼叉。市郊黄陂境内的张西湾古城遗址为4300年前古人类生活的重要遗存。盘龙城遗址是距今约3500年前的商朝方国宫城。春秋战国时期,武汉属楚国管辖。
武汉地方建制始于西汉,为江夏郡沙羡县地。东汉末年,在今汉阳先后兴建却月城和鲁山城,在今武昌蛇山兴建夏口城。时荆州牧刘表派黄祖为江夏太守,将郡治设在位于今汉阳龟山的“却月城”中,“却月城”遂成为武汉市区内已知的最早城堡。吴黄武二年(223年),东吴孙权在武昌蛇山修筑夏口城,同时在城内的黄鹄矶上修筑瞭望塔,取名黄鹤楼。南朝时,夏口扩建为郢州,成为郢州的治所。
隋朝置江夏县和汉阳县,分别以武昌、汉阳为治所。唐时江夏(武昌)和汉阳分别升为鄂州和沔州的州治,成为长江沿岸的商业重镇。江城之称亦始于隋唐。唐朝诗人李白曾在此写下“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因此武汉自古又称江城。此后经宋以迄明、清,均为历代州府治所。
武汉人杰地灵,武昌起义推翻了腐败的满清政府,结束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
武汉有几家老字号餐饮店,其中“豆皮饮食店”就是其中之一。
曾云鹤,汉阳永安堡九真山义田湾人。因家贫,为生计1905年来汉口谋生。二十世纪初前,他初到汉口时,因无门路、又无本钱“拜码头”,被迫流落街头偷寻“野活”,曾在大智门火车站附近扛“野活”,幸而被一家蜜饯作坊管家收留打工。
这家“蜜饯作坊”制作京果、麻糖、糖莲子、糖花生和其它蜜饯果脯。他承担的全是繁重的力气活:推磨、劈柴、踩兑窝,挑担、拉车……如此种种。但从此他在汉口立住了脚,收留他的这位作坊管家在他的回忆中被视作恩人。
那个年头的蜜饯生意特别好做,据说有两个原因。一是张之洞大人喜吃甜食,于是,各级官员也连忙学着吃,或者装作很喜欢吃。他们彼此走动、登门送见面礼时,几盒甜食是拿得出手又大方的。另一个背后的原因是:沾了鸦片烟火兴旺的光,据说人抽了鸦片后会特别想来点甜食。
时值京汉铁路通车,作坊懂得经常利用单帮客,将他们从北方采购、被汉口市场视为中高档的蜜饯,像杏脯、蜜枣、蜜桃、山楂糕之类收购来,同样以自己的招牌,加价出售。于是他经常被派去拉货。
蜜饯作坊老板算盘很精,除了年节,大多数季节都是走另外的、逃掉“关银”税收的路线。况且,大多时候采购蜜饯数量有限,品种却多,要想最合算,就靠客车上的茶房、列车员等“单帮客”夹带私运。这不仅灵活适用,可随意选购,还不承担资金投入风险,更逃掉了运费和税收,成本当然低多了。不过,说是量不大,也经常不下一次一两百斤。管家于是常带他去用独轮车拖回。
北方从铁路运来的货、按规矩是在大智门火车站和循礼门(那时还没建车站,只有简易的货站)提货的。不过,与跑单帮的交接地方当然不会堂而皇之在车站了,多半是去到华景街一个小四合院内,见不见得人,大家都心照不宣。
那家四合院门口边上有一个小小的清茶馆,临街一面无门无窗亦无墙,活脱一个舞台般大敞大开。最公开的地方最能安全地进行隐秘之事,既可等候和休息,也可在这里讨价还价。有些还没跑出路子的单帮客,也被熟人介绍到这里来找下家出手。买卖两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顺便谈好下一笔生意(是极松散的口头承诺,除非做熟的买卖双方,一般都不会太认真)。
开茶馆的当然不是简单的人,据说是有名的潘义大爷的本钱。他就是后来的洪帮巨头周汉卿的前辈。不过,在清末,帮会是被禁止的,因为历史上的帮会起源于反清复明的志士,以后逐渐成为了民间帮会(很多是黑帮)势力。所以说潘义身份没公开,但谁都知道是百姓惹不起、衙门也让几分的黑道头目。
华景街位置在德租界和铁路之间,是黄陂、孝感农民进汉口的必经大路之一,也就成了大量流民们的栖住之地。既有了人,有了劳力和吃饭的嘴,便有商人来此发财。特别是德租界设立十年来,商贩和工匠更是顺着黄孝河乘船,接踵而来。于是,越靠近德租界边上富人房子越多,越往铁路走,则都是布满穷人的窝棚。直到富商陈景堂出钱修了一条街的砖房,才有了条称得上“街”的华景街。但市民印象中,华景街当年的概念范围却大得多,将这周围一片的低档的居民区都算进去了,活脱是独立于“夏口四坊”外的华界飞地。与德租界的分界线叫汉景街。也是现今中山大道的一段。
私下交易的四合院当然不止他知道的那一个。那里也常进行销赃之类的黑市买卖。那年头主要是偷卖盗窃的物品,倒很少听说是为贪污受贿销赃。
清末,华景街一带治安几乎处于三不管状态,流氓成群,偷盗成风。一旦地盘上有什么事非要裁决不可时,没人会去找官府:明的可找陈老板主持公道,暗里靠潘大爷的秘密山堂判定生死输赢。
但如遇与外国流氓(据父辈说“酒鬼、水手……相当多”)发生纠纷,最好远离租界,否则洋人(甚至有洋巡捕)越界助势,就凶多吉少了!
曾云鹤生来嫉恶如仇,加之又从小练有武功,他来汉口后大小斗殴没少发生过。不过多出于自保、脱身。他在循礼门有过一次(以后影响他多年的)打抱不平。以后,他倒也是“忍不住”过多次。
大约在1906年冬天,爷爷在华景街被迫介入了一场打抱不平的斗殴。
那天,从德租界方向怒冲冲来了几个人,发狂地殴打几个在茶馆的街边卖水果和修鞋的小贩,把人打到地上抱着头了,还不松手。圈外看热闹的若嘀咕一下,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见人就打上去。他本想推车离开的,没想他们竟不分青红皂白挥拳向他这个臭苦力打来。这下惹毛他了,他于是出手了,形势顿转,几下就打得那帮人抱头鼠窜。几个穷朋友感谢他出手相助,算是认识了。这伙人里头有杨庆山和丁竹卿。
一年多后,他被朋友介绍到法租界当了茶房。
茶园大约在现在天声街一带,当时被称为“沙坡”。应该是法租界的边缘区了。那一大片在汉口城堡之外,当年都被泛称作如寿里。据记载,1902年,法国人看好正在修建的京汉铁路,以“援例英租界”为由“展界”,强行扩占了300多亩为租界新地盘,如寿里便包括在内。
一天下午,他在路上走,竟有人从后面追上来喊他“拐子”(汉口土掉渣方言:大哥),他扭头一看,竟然是华景街的那位臭皮匠杨山。当下两个相认了。杨山是黄陂人,在华景街皮匠活做不下去了,幸好现投拜到文大爷,在大智门车站领几个扁担们扛活,算有口稳饭吃了。他说他心里很佩服像他这样的好汉。后来杨山还特地将丁竹也带到茶园来找过我爷爷。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结拜了兄弟。
丁竹是汉阳人,与他算是老乡,后来与他合办旅馆。
这期间他在生死好友杨兴汉l的介绍下加入了洪帮。
武汉的洪帮(汉流)一度是下等穷人在江湖的一个依靠。帮会的下级会员(俗称“草鞋”)加入洪门往往各怀各的目的:有的为得到貧、病、死、喪的扶持,有的为求可以避免帮会对自己的盘剥和压制。不过从一些记载可以看到,洪帮原是以反清复明为宗旨的秘密结社,在清末,已成为革命党重要的外围力量。
帮会分为“清水”和“浑水”。像他加入的就属“清水”:讲究江湖道义,不偷不抢,不取不义之财,成员主要是有从富商到做活吃粮的工人、扁担、小贩、手艺人等。而浑水则是那些抓拿吃骗、恃强凌弱、胡作非为、以暴力行走江湖的人。
他刚入会时,大约有二十来个新会员一起,在德法租界交界的一所偏僻的三合院内,将客厅充作“哑巴窑子”,宣誓成为了帮会的下级会员(俗称“草鞋”),属“通”字辈。尽管这些人加入洪门各怀各的目的,但此刻全都歃血宣誓傾覆满清政府。已大大简化的仪式花了差不多四个时辰才完成。每人领到了一张称为“腰平”的会員证书(他们下级会员的又俗称之为“八卦”或“八角招牌”)。每人还得到指令,回去后须私下将会规和切口(暗语)都背熟。
杨兴是汉口码头公认的一条好汉,与革命志士梁钟汉兄弟走得很近。为人豪爽侠义。他也是黄陂人,住集家嘴(后曾任精武会武术教练,他的大名想必很多汉口老人都听说过)。他曾对他笑说,他的名字大逆不道,有“兴汉灭清”之忌嫌,不过没有人公开质疑过他,也没人去告官。杨兴私下确实是为反清革命党人服务的,也曾安排他跑腿传信。他当时哪懂革命道理,他仅是为了行走江湖讨生活方便,认为接受帮会安排帮忙做点事也是天经地义的。
后来曾云鹤得罪茶房头失业,被杨兴介绍到熊家巷码头附近的前花楼(黄陂街),进了一家兼备茶馆旅店的客栈当茶房。
四官殿一带的茶馆是码头脚夫、箩夫、扁担、车夫们和过往轮船的船员们积聚的地方。那些下层苦力、破产农民、无业流氓也成了黑社会的成员,分属于各个“山头”。这期间祖父接触了大量“最下等人”,也同时接待着各色把头、警员、地痞、流氓,相当进了底层社会和帮会的速成学校。见识了形形色色的黑话、手势、作派、茶碗阵等花样,目睹过贩卖人口、烟土的黑市交易,还不止一次见到让他都吓得不知所措的斗狠、群殴、械斗、报复、甚至仇杀。他的性格开始收敛,言行处事变得谨慎,慢慢对整个社会变得忍从。
后来,在杨兴的帮助下,祖父上轮船当了茶房,随船行走了上海和江浙。
他随船最后一次返回汉口,是在辛亥革命爆发两周后,汉口已成了一片火海。他下船就听说了:铁路装卸工杨庆山率领华景街的民众义勇军,纵火烧毁了清军铁路线上的辎重。
1929年,曾云鹤在武汉汉口开了一家“豆皮饮食店”的小店,由于经营得法,生意兴隆,店面很快扩大。1938年,小日本来了,曾云鹤被迫关店举家逃难重庆。1946年,回到武汉的曾云鹤再次租赁更大门面,开了“江城豆皮大酒楼”。他重金聘请擅长做豆皮的高安师傅,并隆重推出“三鲜豆皮”,一时间,顾客如云。于是,曾云鹤出资100块大样安装了武汉餐饮酒楼的第一个大型霓虹灯招牌,当时,闪亮的“豆皮大王”四个大字亮瞎很多人的眼睛。1953年,曾云鹤和子女们把这家酒楼裸捐给国家,自此,这家酒楼成为武汉第一家国有餐厅。1958年,伟人第一次次到这家酒楼分店品尝“三鲜豆皮”,当时的”豆皮二王”曾亲自下厨为伟人摊豆皮,九月份,伟人再次来到老通城吃豆皮,并意犹未尽地说到:“豆皮是湖北风味,要保持下去”!此后,伟人还邀请豆皮大王高先生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