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华妃与皇后交战
好容易天亮。
安陵容早早梳洗好,带了宝鹃和小顺子往养心殿方向去。
不知那边情形如何了。
谁知,华妃、曹嫔、眉庄、甄嬛、富察贵人、欣贵人都已经候在寝殿侧殿了。
安陵容先按照宫规行过礼,抬眼看见眉庄和甄嬛,俩人轻轻向她点点头,安陵容回一笑容。
她知道,眉庄告诉了甄嬛。
此刻看甄嬛情形,大抵已经知道她小产是皇后主谋,眼下不知有多恨皇后呢。
没想到齐妃那个傻货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啊。
华妃面虽有疲惫之色,却难掩得意。
也是,皇后一倒,这宫里就是她最尊贵了,说不定还能成为新皇后。
华妃、安陵容、眉庄几人都心系皇后那件事,无人搭话。
时间就这样在沉默中一点点过去,很缓慢,华妃一会看看皇上寝宫,一会走一走。
众人见华妃、眉庄不说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无人敢说话。
安陵容只站在眉庄身边,默默想着可能出现的纰漏。
把整个计划又翻了一遍,想着一会儿可能出现的情况。
皇上和皇后终于出来了,皇后面色红润,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
就知道她昨晚和皇上度过了一段十分惬意的时光。
见这么多人在,皇上笑道,“今儿是怎么了,都一起来”。
还未来得及向皇上皇后请安,华妃扑通跪在皇上脚下,还未说话,眼泪扑簌簌掉下,委屈的抽噎声看着实在可怜。
她这一哭,把众人惊住了,平时嚣张跋扈的华妃娘娘是遇到什么事, 竟哭的这般委屈。
皇上心里着实一惊,赶紧上前两步扶起华妃,一脸惊愕,“这,这是怎么了”。
华妃趁势倒在皇上怀里,扑在他肩头呜呜哭起来,全不顾旁边还有那么多人。
安陵容瞥她一眼,这华妃还真行,能文能武啊!
皇后心中不屑,华妃在皇上身边痴缠的这一套,她讨厌极了,悠悠走过去,笑道,“华妃你有什么事就说,皇上他一向疼惜妹妹,定会为妹妹你做主的”。
“皇上,皇上要为臣妾,为臣妾做主啊”,华妃哭的接不上气,断断续续说着就要跪下,被皇上一把搂住。
“快说,发生什么事了”,皇上急了,华妃平日里哪有这样无助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华妃给周宁海一个眼神,继续落泪。
周宁海领会忙跪下,手里拿出一张带血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什么,“回禀皇上,这是景仁宫总管江福海的供状,上面都是些忤逆之语,奴才不敢说,请皇上阅览”。
“什么?”,皇后大惊,“江福海?周宁海你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不经本宫审问本宫身边的人”,皇后转头面向皇上,“皇上,莫不是皇上的旨意?”
皇上摇摇头,“朕何时有这样的旨意。”
华妃擦擦眼泪道,“皇上,还是请皇上先看一看这供状,再细问”。
皇上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扶了华妃坐下。
苏培盛早就接了供状递到皇上跟前,皇上拿了,只快速扫了一眼,腾地站起来,脑袋嗡嗡作响,眼里冒火星。
他强压起伏的胸口,凌厉的眼神直逼皇后,像是要杀了她一般。
皇后见状,虽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但一定是对她十分不利的事,忙跪下,摇着头口喊,“皇上”,看着皇上凌厉的眼神,她被吓到了,皇上还从未如此严厉。
众人见状,都乌泱泱跪下,等着这场好戏。
皇上不理皇后,又坐下细细看一遍那口供,只见供状上赫然写着:
“皇后在王府为侧福晋时,以照顾嫡福晋为由,用芭蕉叶蒸煮食物让纯元吃,还把纯元饮用的杏仁茶换成了桃仁,害的纯元胎死腹中,难产而亡”。
“皇后暗中加了滑胎药给华妃致华妃小产”。
“皇后让人在富察贵人去御花园必经的路上撒了肥皂水致她摔倒滑胎”。
“皇后把给存菊堂惠妃的衣物浸泡了滑胎药”。
“皇后指示齐妃害莞常在龙胎”。
“皇后,好一个端庄贤惠的皇后!”,皇上突然起身急走两步把状纸甩到皇后跟前,狠狠指着皇后的脸吼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有什么话说!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啊,你连你姐姐都害,纯元她可是你姐姐啊,你的亲姐姐”,皇上越说越气,只喷的皇后一阵阵眩晕。
皇后都傻眼了,“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冤枉啊”,皇后哭喊道,指着华妃,“华妃她诬蔑臣妾”。
华妃听了忙跪下道,“皇上明鉴啊,都是皇后身边的江福海说的,江福海可是从王府就跟在皇后身边,这些事臣妾如何能知道,如何能污蔑皇后”,说着眼泪簌簌望着皇上,甚是柔弱。
皇后脑袋嗡嗡作响,一直在想皇上的话,“害了纯元皇后,她是你亲姐姐呀”,只听到华妃说,“从王府就跟在皇后身边”,一手拿起那带血的口供,虽然只看了一眼,瞬间身体像遭了雷劈一样僵住。
一句句像晴天霹雳一样炸到皇后跟前,她完全来不及出任何反应。
江福海?
怎么会被华妃审问?
她昨晚一晚都没见到他,华妃她怎么敢?
怎么敢?
他都说了些什么?
她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的?
里面的每一件查实,都是死罪,纯元,姐姐?
皇后此刻全无主意,事发太突然她如何还能冷静,身子一软,瘫坐到地上。
皇上看着皇后的神情,心里早就有了数。
皇后,原也是朕对不住你,可你不该害了纯元,你有气就冲朕来。
“臣妾要见江福海”,皇后直起身子坚定道,若是华妃用刑,她就是屈打成招。
皇上重重呼出一口气,闭眼道,“好,传江福海”。
只见一个全身是血的人被两个高大有力的太监拖进来,耷拉着脑袋,身子划过的地上一道血痕。
昨晚还是风光无限人人巴结的景仁宫大总管,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在座的人都被眼前一幕吓得不轻,心里猜测纷纷。
安陵容只扫过一眼,暗叹,华妃果真心狠,难怪江福海吐口。
这样的重刑,是个人就撑不住。
皇后强压着让她镇定下来,“皇上,皇上,华妃他无凭无据,不请旨就骤然对江福海动刑,皇上你看看江福海的样子,慎刑司的刑具都用上一遍,血肉之躯怎么受得了”
“她想要什么口供没有啊,皇上,华妃这是屈打成招,江福海,他,他是被屈打成招的呀,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说完,略转头扫一眼江福海,江福海如何不明白,此刻咬死了是屈打成招,谁也没办法,只要皇后在,他至少能报仇。
江福海吃力地使出浑身的劲点点头,口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若奴才不这么说,他们就要打死奴才啊,皇后娘娘是冤枉的,皇后娘娘是冤枉的皇上”。
“皇上”,皇后直望着皇上,眼里尽是委屈,一副受人暗害的无辜表情。
安陵容心里叹口气,皇后果然是不一样,这种情况下,突然被打击,都能这么快转过来,将局面搬到有利于她的一面。
本来内心笃定的皇上,看着眼前的江福海陷入沉思,几步走到上首坐下,平了平语气,“华妃怎么说?”。
华妃止了哭声,柔弱看着皇上,“臣妾曾叮嘱慎刑司,江福海乃是皇后身边的人,要仔细问话,万不可动刑”
“谁知不大一会,慎刑司柳公公来回,说内务府一个掌管衣物的太监向他自首,说,江福海曾让他给惠妃的衣物浸堕胎药,过程十分详细,不像是假”
“臣妾见江福海敢谋害龙胎,一时着急,本想请皇上圣旨,念着皇上病中,便自作主张吩咐了他们若江福海不说,就可用刑,臣妾有罪,是臣妾鲁莽”。
“皇上,华妃娘娘说的是实情,臣妾衣服的事,确有其事”,眉庄接过华妃的话,她可是恨死了皇后,眼下有机会搬到皇后,如何能不尽力。
皇上听了,深沉“恩”一声。
眉庄?
难道她与华妃联手了?
这两个人怎么会联手?
怎么会?
此刻她才觉得太大意,这些以后再理论。
“皇上,臣妾敢与那个掌管衣物的太监对峙,她这是冤枉臣妾,臣妾没有做过”,皇后笃定地说道,皇后见华妃如此胡说八道,心里顿时见到机会,内务府经手的人早就处理干净了。
哼,华妃你敢污蔑本宫。
华妃没想到皇后还能狡辩,低声道,“那个太监已经自裁了”。
“皇上,死无对证,华妃她好狠的心啊,就这般平白无故污蔑臣妾,臣妾可是皇上亲封了皇后,是大清的皇后啊!”。
皇后此刻倒是委屈的声泪俱下,“皇上知道,臣妾一向敬重姐姐,姐姐在时,也对臣妾爱护有加,就连她难产去世前,都念着臣妾啊,臣妾怎么会,怎会加害姐姐”
“华妃她竟然如此,如此害臣妾,皇上,华妃她平日里仗着年羹尧手掌军权,在后宫一向不敬臣妾,臣妾念着她是皇上心爱之人,一直忍让,不想年羹尧得胜归来,受满朝文武跪拜迎接,华妃她愈发大胆,她这是要置臣妾于死地啊”。
皇上刚才是气糊涂了,现在听着皇后的话,看着眼前血淋淋的江福海,陷入沉思,沉默了良久,转头望向华妃,挑起眉毛问道,“华妃,你为何突然想要对江福海问话?”。
华妃原以为皇上知道皇后杀了纯元和皇子,还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皇后震怒之下,会废了皇后。
没想到,皇上却这样问她。
华妃心中一阵凉意慢慢渗出,皱着眉头,一脸惊愕,“皇上,臣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