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烤全鹿
高苍寞不屑道：“既然是狩猎，自然是谁都可以猎杀。总不能陛下相中什么猎物，我们做臣子的就得拱手相让了吧？”
“你这只是抢先猎杀吗？”小五指着地上的两支箭羽说：“明明是皇上先射出的箭，你却一箭将之射飞，这不是硬生生从皇上手头抢夺猎物吗？”
高苍寞一时语结，只好随口驳斥道：“哼，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陛下不会这么小气吧？”
小五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高苍寞，继续斥责说：“一只老虎自然是没什么，最怕有人觊觎万岁爷的江山，那就了不得了。”
“你，你别胡说八道！”高苍寞心中一惊，连忙辩解道：“谁觊觎江山社稷了。”
小五指着地上的小鹿，冷笑道：“高将军自己射杀了老虎，却把小鹿留给了皇上，这难道不是说，你要逐鹿大华吗？我就想问问高将军，你到底是要逐谁的鹿呀？是万岁爷的鹿吗？”
高苍寞擦了擦脑门子上的冷汗，悄悄瞥了一眼建祐，却见建祐脸色阴沉的可怕。
虽然说高苍寞早有反心，但是时机不到他却绝不愿轻举妄动，当即狠狠地瞪了小五一眼，又“呼”地一下跪倒在建祐跟前，言辞悲切道：“皇上明鉴，臣绝无此意，只是一时见猎心喜，不想却扰了皇上的雅兴，请皇上降罪。”
小五在一旁不依不饶道：“高将军说得轻巧，明明是抢了万岁爷的猎物，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只是扰了雅兴呢？”
高苍寞恨不得生撕了小五，只是碍于建祐，发作不得，只能忍气吞声辩解道：“皇上富有天下，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一只老虎？只要金口一开，要多少只老虎都会有人献上。但是皇上却亲临狩猎大会，图的自然就是一个与臣子同乐，你说这不是雅兴又是什么？”
小五想不到高苍寞这张嘴还挺能说，一时倒也不好应对。
建祐也不想现在就和高苍寞扯破脸，影响了后续的计划，当即便打圆场道：“高将军说的极是，区区一只老虎，谁猎到还不都一样？况且看到高将军箭法超群，朕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岂会责怪！”
高苍寞一听大喜，连忙谢恩起身。
建祐突然对着高苍寞一笑，玩笑似地说：“不过话说回来，朕昨天一无所获，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一只大老虎，却被高将军捷足先登，心中还是有一些遗憾的。”
高苍寞心里一紧，连忙谦恭道：“都怪臣鲁莽，还请皇上责罚！”
“责罚？”建祐微微一愣，突然笑道：“不错，是要责罚。朕听闻高将军征战沙场，常年风餐露宿，却练得一身烧烤的好本事，烤出来的食物味道极美，令人垂涎不已。那朕就责罚高将军亲自将这只小鹿烤了，也好让朕尝尝高将军的手艺。”
高苍寞一听，这算哪门子的责罚呀，看来建祐还是顾忌自己的。当即心中一松，哈哈大笑道：“皇上有此心意，那是臣子的福分。等晚餐时候臣一定亲自为皇上呈上最美味烤鹿。”
“好，晚上咱们君臣好好喝几杯，不醉不归！”建祐高兴地说道。
随后君臣几人说说笑笑朝营地走去。至于猎物，自然会有下人抬回来。
回到营地，为了表示对建祐的尊重，高苍寞马上开始处理小鹿。
从杀洗到腌制，再到烧烤，每一道工序高苍寞都亲自动手，也算是颇为难得了。
建祐却因为白日里太过劳累，一回到营地就直接进帐休息，并且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一个小五近身服侍。
高苍寞看到这一幕，心底鄙夷油然而生：“这才几天，就累得受不了了，真不知道先皇怎么想的，竟然选了这么一个弱鸡来当皇帝。哎，我大华气数将尽啊！”
烤鹿是挺费时间的，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整只鹿才算熟透。
烤熟的全鹿外皮金灿灿的，酥脆酥脆，拿小刀轻轻一刮，便会发出“咔咔”的声音。用刀切开脆皮，露出里面粉嫩的鹿肉，马上就有一股浓香的热气扑面而来，又有香甜可口的汁水流出，令人垂涎欲滴。
“抬进去吧！”高苍寞擦了擦手上的油脂，吩咐道。
下人将整只烤鹿抬进了建祐的行帐。
建祐正在与小五谈话，见到烤全鹿双眼一亮，连忙对两个下人吩咐道：“快，摆在桌子上。对，就放在这里。”
等下人将烤鹿放下，建祐拿起桌边的一柄小刀，就想先割块鹿肉尝尝。
“万岁爷，等一下！”一旁的小五却阻止道。
建祐奇怪地看着小五，甚是纳闷。
小五神神秘秘道：“皇上，这烤全鹿是高将军亲自烤的，据说还用上了他独特的秘制手法。既然是秘制手法，说不定在吃法上，也有一定的讲究呢。”
建祐一听也对，很多食物都有独特的使用方法，如果用错了方法，味道就会大打折扣。
“你的意思？”
“小人觉得不如就让高将军亲手切割，服侍陛下食用，顺道也好挫挫他的威风。”小五一脸坏笑地说道。
建祐一听，童心大发，赞成道：“行，就这么办。”
就在这时候，帐外传来高苍寞的声音：“陛下，臣高苍寞求见。”
“高爱卿快快进来。”建祐连忙回答。
高苍寞阔步走入帐内，先向建祐行了一礼，又狠狠瞪了小五一眼。
其实刚才在帐外，小五教唆建祐的话语，全被高苍寞一字不落地听见了。不过高苍寞也不点破，不就服侍建祐用餐嘛，没啥大不了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等过几日，凡事准备妥当，就有这两个小子好看了。特别是小五，小小年纪却老奸巨猾，所有的坏主意都是他出的。高苍寞暗自发誓，到时候非扒了小五的皮不可。
不过这会儿嘛，还是要忍一下的。
想到这里，高苍寞心里算是好受了一些。
“高爱卿，你这只鹿烤得真不赖啊！”建祐称赞道。
“谢皇上夸赞！”
“朕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这会儿也饿了，不如高爱卿你来服侍朕用膳吧？”建祐笑嘻嘻地望着高苍寞。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