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净身
影卫将身后的小五拉了过来，对他交代道：“小五，你就随这位韩公公去，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我任务完成，就先走了。”
小太监对小五笑了笑，又客气地说道：“小五公子，请随奴婢来吧。”
小五还是第一次见到太监，明明是一副男人的模样，却动作扭捏、声音阴阳怪气，看着特别扭。好在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岂能不懂人情世故？尽管心底不适，脸上却没有透露半分，反而堆满了笑容：“那就有劳公公了。”
说着，小五便跨进了木门。
门内是一处小院落，地上还掉满了落叶，看着颇为荒凉。
“请公子随着奴婢来。”小太监关上侧门后，便带着小五朝院落尽头走去。
穿过月洞门，绕过一条走道，便到了另一处院落。这处院落里有一间屋子，房门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净事房”三个字。
小太监推开敬事房的门，对小五说道：“公子，请！”
小五也不懂这净事房究竟是什么地方，闻言便直接跨了进去。
这净事房分内外两进，外面是厅堂，摆着茶几和椅子，供人休息。里间却挂着门帘，叫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小五也不知道小太监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便问道：“韩公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小太监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公子竟然不知道吗，这里便是皇宫内院呀。”
“皇宫？这里就是皇宫了吗？”小五一脸诧异，怎么这皇宫里竟是一片萧条，和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完全不一样呢？
其实小五并不知道，皇宫内也不是所有地方都那么高大上的，只有皇帝和妃子们出入的地方，才有金碧辉煌的装修。至于宫女太监的住处，很多地方也是破破烂烂的。
“那净事房又是做什么的？”小五又问道。
小太监已经奉上一杯茶，放到小五旁边的茶几上。
“净事房嘛，自然就是洁净身子的房子。人这身子，六根不净，可不就是脏嘛。”小太监随口说道。
小五一听，觉得也对，入宫见皇帝嘛，总是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才行。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香皂，否则用香皂一洗，浑身香喷喷的，也就没必要设立净事房了。
想到这里，小五暗暗决定，一定要把自己的香皂生意做到皇宫里。
小五心里美滋滋的，端起茶灌了一大口。
茶的味儿有点怪，小五也没多想，刚将茶碗搁下，就觉得脑子一阵眩晕。视线模糊，只见韩公公在一旁动着嘴巴，，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没一会儿，小五彻底失去了知觉。
小五是冻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却感觉头痛欲裂。用力晃了晃脑袋，正要强撑着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用力转动脑袋，向身体两侧望去，只见双手竟被绳子牢牢绑住。
小五吓了一跳，神志猛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平躺在一张小板床上，上身盖了一块薄薄的白布，下半身凉飕飕的，应该是光着腚子。
小五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由于他是平躺绑在床上，所以无法看见脚下和头顶方向的东西，只能转动脑袋看清楚两侧的情景。不过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看不到窗户，只有两根蜡烛发出昏暗的光芒。
“嚓嚓”小五听到有金属摩擦的声音，顿时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连忙高呼道：“韩公公，韩公公是你吗？”
一个尖锐又苍老的声音传来：“小五公子，你醒了？”
小五没听过这个声音，也不知道这人把自己绑在这里有何企图，当即又惊又怕道：“你，你是什么人？韩公公呢？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快放了我！”
“小五公子，杂家姓王，你叫我王公公就好了。小韩子他去为你煎草药了，很快就回来。”说话间，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监进入小五的视线。
“煎药，他为什么要为我煎药？我又没有病。”小五激动地叫起来，身子不停挣扎。
“公子莫慌！”王公公安慰道：“小韩子煎的是止血消炎的药，等一下你净完身子，就可以喝了。”
小五心头一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净身不就是洗澡吗？干嘛还要消炎止血？你放开我，我自己净身就可以，我还带了香皂，肯定要洗得比你们还要干净。”
王公公闻言大笑：“公子是在开杂家的玩笑吗？净身怎么就成了洗澡了？”
“那净身是干什么？”
“净身就是把宝贝割掉。”王公公笑嘻嘻地说道：“现在你还是小五公子，等净完身子，杂家就该改口叫你小五公公了。”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把宝贝割掉？什么小五公公？”小五感觉脑袋有点懵，等他回过神来，拼命挣扎嘶喊道：“不要，我不要做太监，你快放了我，求求你，快点放了我！”
王公公以为小五是害怕疼痛，便安慰说：“小五公子，你别看杂家年纪大了，可是杂家做净身四十多年，割掉的宝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手起刀落那叫一个利索。公子放心，杂家一定好好伺候，不会叫你受苦的。”
小五哭喊道：“王公公你行行好，就放了我吧。我还要传宗接代呢，怎么可以做太监呢。你放了我，我还有两万两银票，全部都给你，好不好？”
王公公摇了摇头：“放了你？杂家可不敢！既然公子你要留在宫中，不净身怎么行呢？”
“我不要留在宫里，我马上就走！”小五苦苦哀求：“王公公你放了我，我马上就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好吗？”
王公公惊恐道：“胡说，圣上让你留在宫中，你怎么敢走呢？那岂不是抗旨不遵了吗？”
抗旨不遵？又是这个抗旨不遵。当初就因为这句话，小五才被迫跟影卫来到京城了。
小五恨透了这四个字，当即便抱怨道：“我去他妈的抗旨不遵！”
王公公吓坏了，连忙小声说道：“公子慎言！慎言！”
就在这时候，小韩子端了一个药罐子进来：“王公公，准备好了，你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