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杰顿的食粮
一缕耀眼的斜阳从窗缝间照射到那堆杂乱的纸质文件上，男人挠挠头，把成堆的文件移了移。抬头望向窗外，成片寂静的平房上空吹拂着寒凉的风。一片树叶的广度再遮挡不住太阳，顷刻间阳光照在了男人的脸上。
刘御的脸上。
吱呀一声，刘御听到院子中大门打开的声音。一个身材瘦削的老太太从门外迈进来，她的嘴角自然朝下，眼神犀利，不怒而威。瘦高的鼻翼两旁延伸出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她走进刘御的屋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黑色的细小短棍，大概有8厘米长，筷子尖端一般的粗细，短棍两端还镶嵌着黄色的发光物。
“的确，那家伙不找你这样的年轻人。”说着，她砰的一声把短棍放在桌沿上。
“哪有，您在我眼里可永远18岁。”刘御拿起短棍，打趣地说道。
“少贫了，真要是那样你才不会现在才来找我。”
“我其实也很难相信你会支持我的想法，毕竟我是想要获知那些不允许被知晓的，或者说这是造反。”
“你没有错，真理永远只是真理本身，其意义是由人强行赋予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把前半生花费在研究那颗红色行星上。不过人类太自大以至于去定义真理的价值和意义，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后半辈子一直呆在这。”
刘御点点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黑色短棍。
”有了这个，就能知道这段时间不断在这附近出现的奇异波长的来源了。碰巧遇到这事，不能不管啊！”
“你桌子乱成这样我也不能不管了，十分钟内收拾好，不然不要吃晚饭了。”那老太尖利地说。
“是！”
另一边在宇宙探险部内，江树刚结束了白天的考核，晚餐时间在喧闹的食堂一隅坐下，诗崎两只手分别握着两袋三明治坐过来，其中一袋递给了江树。
“快点吧，今天还有一大堆事要干呢，最多就25分钟时间吃饭，没法奢求好的了。”
江树点点头，拨开了三明治的包装。柔软的面包中间那块厚实的炸鸡排在微黄的灯光下微微发亮，一股股乳白色的酱料从缝隙间挤出头来。追求快速和实惠的食堂很少能买到品相如此好的三明治，江树心中感慨着。
“这破地方的三明治鸡排一口咬下去全是面粉壳子怎么吃啊。”诗崎抱怨道。
“我跟你换吧，我这个好。”
“不用，你自己留着吃就行。”
江树把三明治往桌上一放，推到了诗崎那。见到那三明治，诗崎眼睛一直，她看到江树不自然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她拿起那块三明治，送到江树嘴边。
“考核有进步，这是你应得的。”
“可我这样的成绩，可以算是给大家拖后腿了。这样的我还能吃这种的三明治，我心里不踏实。”
“现在的你又不是一个学生，根本不需要用分数来评判价值。既然你能留在这里，就说明你自己有自己的特质和价值，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的价值”
“你不必用自己的价值去衡量自己应当得到什么相应价值的事物。”诗崎说。
滴滴滴，二人手臂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坚定地一点头，随后便站起身来朝着指挥室奔去。
“c7地区再次接到报案，说是在那里流通着什么可疑的东西。”旅云说道。
“报案人呢？”杨渊问。
“是匿名，连续几次都是这个号码。但这次对方发来了这个。”说罢，旅云将一张图片呈现在了大屏幕上，一根两端镶嵌着黄色晶体的黑短棍立刻显示在了众人眼前。
“会不会是恶作剧？”冬半说。
“向宇宙探险部报假案是要判刑的，谁家的恶作剧会这么不记后果？”暮卉提到。
诗崎提到：“根据这几天c7地区的资料来看，一切数据正常，没有任何的奇怪波长反映。而且据我所知，那是个四五线的小镇子，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那里65岁以上的人占大多数。”
“请让我去调查吧，把这件事交给我！”江树向前踏了一步，拍着胸部卯足了劲说。
杨渊低下头，稍加思索了片刻：“好，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需要再为你配一位助手吗？”
“算了，我一个人就好。”江树说。
红银相间的宇宙探险部专用车g23在公路上飞驰。
“江树，你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彼时，诸葛江树的副驾驶上浮现出白色的人影，一位衣着圣洁的少年端坐在那。那是德尔塔奥特曼的化身，记忆中的上一位人间体。
“我只是想尽力做到能做的事。”江树说。
“四个小时之前我便开始确认c7地区的奇异波长，这种频率的震动波是人类目前无法检测到的。”
“也就是说对方是宇宙人。”
“恐怕如此。这种波长与d97星云将心意转化为实体能量的波长相似，发出这一波长的机械的核心技术很可能跟d97星云有关。”
“d97星云？将心意转化为实体能量？”
“是的，d97星云正是我的故乡。”
“也就是说这次的敌人来自d97星云，难道要和你的同胞战斗吗？”
“不，心意转化为能量的适用条件十分苛刻。是没办法进行大面积的广泛利用的。我们d97星云人，也就是你们人类称为的‘奥特曼’，通常是依靠与其他智慧生命体融合从而达成将其人间体的心意转化为能量的效果。”
“也就是说，我是你的能量源？”
“虽然这样说有损你的人性，但究其根本的确如此。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能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和变为各种各样形态的原因。因为不同的心意所转化而来的能量也不相同。”
“原来如此，所以羁绊勇气型也是这么来的？”
“正是，当你感召到身边人的鼓励和期盼或那种重大的使命感时，我便能变身为羁绊勇气型态。”
江树抿抿嘴，右手松开方向盘往裤子上抹了抹，方向盘上原先右手紧握的地方留着一片汗渍。
“那，德尔塔，你告诉我。作为你的人间体，我是否是被你特地选召的。或者说，要不直白一点，是不是因为我身上的某些别人没有的特质和价值所以才能成为你的人间体。”
德尔塔沉默了。
“不，事实上，任何有心人都可以。”
狭小的车内空气凝固了，世界变得安静无比，只有车载电台依旧播报着无聊的新闻，新闻声像湍流在车内回荡着。在声音背后，能隐约听到细细的，方向盘被捏紧的声音。
德尔塔潸然泪下。
“你哭什么？”江树问。
“我们是一心同体的，我理解不了你的感情，但我能与你感同身受。”
一路上再无言语，直到车开进了c7地区。
江树很难想象自己面对的这个寂静的镇子。苍凉的空气在建筑之间漫无目的地徘徊，天空一隅时不时传来的鸟鸣是这最热闹的声音。在长着腐烂青苔的石墙旁停着生锈的自行车，四下望去寻不见人的踪迹。
江树在街道上走着，他惊叹于c7竟成为无人之境。一栋路边的公告栏上，2015年的停电通知依然在一堆层叠的纸张下清晰可见，这里是片主要是老人的街区。刚转过头，不远处的一个老人正晃悠悠地回家。
“您好！”江树喊着跑上前去，而就在搀扶住老人的那一刻，他的余光瞥见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身影在街上走过。
“站住！”江树大喊一声，可自己身边还有这位行动不便的老者。一瞬间，江树才反应过来这老人的身体异常轻盈，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
彼时一双手扶住了老者，尖利的声音传入了江树的耳朵。
“快去吧！”
江树急忙回头，那是个面相有一点刻薄的消瘦老太。来不及多说什么，江树撇下二人朝着那身影飞奔而去。最终在一个楼宇间的小巷中，江树与那黑衣人仅剩十几米的距离。
那人全程从未撒开步子跑起来过，可速度却是常人无法比拟，当他路过一道落满枯叶的路时，干瘪的树叶会迅速在他脚边飘飞起来。江树仅是与他拉近距离便已经筋疲力尽，但彼时那人在江树面前拐进了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见跟丢了目标，江树只好停下来，扶着膝盖不断地喘粗气。
可下一秒，那黑衣人竟慢慢从巷子里退出来。随即朝着江树的方向逃跑，江树一惊，伸手想要抓住那人。可随即便感受到那人行走的怪力。来不及思考，江树拽住那人挥起拳头朝对方砸去。谁知那人立刻抬起左臂格挡，江树左拳紧接又要直击腹部却又被那人挡下，紧接那人用额头朝江树猛地一撞，江树吃痛后退半步，那人找准空隙又要逃跑可被江树情急之下一记闭着眼的盲目低扫绊倒在地上。
“芝顿”那人呻吟着。
下一秒，一个健壮的身影上前立刻制服了黑衣人，将其牢牢铐住。
“帮大忙了！”那人说道。
“没关系，我也是哎？刘御？！”江树从疼痛中缓过劲来，睁眼一看竟是离开已久的刘御。
“江树？”刘御有些惊喜。
西装革履的黑衣人被二人在路上押送着，江树听到了周围开窗开门的声音。周围的居民都望着这个衣着风格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三人，他们眼里装着布满甚至是愤恨，但无一人发话，静静地看着这人被押走。就像面对快速前进的时代安排给他们的命运一样，他们只能静静地接受。
黑衣人被绑在了刘御的住所。
“这家伙在这里流通的，就是这个东西。”刘御拿出那根黑色的短棍。
“是这玩意！也就是说，那么多次报案的报案人都是你吗？”江树问道。
“不，是我的一位老师，季蓉教授。她曾在宇宙探险部工作”
“好了不用说那些没用的，我不过是看在我们俩的情面上帮你罢了。”刘御话音未落，熟悉的刻薄声音便从江树背后传来，来者正是那位帮江树扶住老者的人。
“既然你有那东西，你肯定使用过吧，教授。”彼时，黑衣人发话了。
季蓉沉默。
“那么你应该也很清楚了，如果依靠这东西感受到幸福了的话，就说明你被这个时代和其他的人抛弃了啊。真是讽刺，据我所知，你还是位探索真理的伟大地球人科学家呢。”
黑衣人继续说道：“不被认同那么即使是真理也会被抛弃，不紧追时代即使是功臣也会被遗忘。这就是这个时代大多是老人的命运。他们为了自己身处的环境和后代拼搏了一生，最后却被极速发展的时代和乘着时代前进的子孙们甩在后面。”
刘御眉头紧皱，回头看向他的老师：“老师，这个东西到底是有什么效果？”
“它能制造回应我内心欲望的幻想，那通常是对过去事情向好的方向篡改。”季蓉说道。
“而大部分的老人，都会看到子女回家了。”黑衣人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江树问。
“芝顿星人。”
“这种东西之所以会流通就是因为有市场，过去造成的种种遗憾通通都可以通过这个因帕尔装置进行弥补，当然，这会一定程度上损耗寿命。”芝顿星人说。
“你说什么！”刘御气愤地攥住芝顿星人的衣领。
“我能告诉你们，我的买家可都是自愿购买，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使用它的代价。但现实就是如此，因为他们越是到暮年，越是在心里明白子女们早就抛下他们了！你们人类真有意思，时间这东西，偏偏越是到了还剩不了多少的时候，反而在你们眼里就愈加贬值。”
随后，芝顿星人又补充说：“之后的事情无可奉告。我也奉劝你们不要再调查了，这对你我都好。”说着，他看向了江树。
那一次谈话之后，芝顿星人果然没再开过口。江树望着那根黑色的因帕尔装置，伸手将它放在掌心，彼时德尔塔光镯莹莹发光。
“将心灵转化为实体能量，难道说这个装置就是！可为什么？”
江树拿着因帕尔装置回到g23车上，他拉开车载电台，内部便是折叠好的电脑和键盘。江树把因帕尔装置和德尔塔光镯放在分析台上，依靠着德尔塔光镯的翻译江树细细地复制着因帕尔装置发出的波长。
第二天，江树把复制了因帕尔装置波长的振波检测仪交给了刘御。
“我推测，这个因帕尔装置是一个收集器。它唤起人们的思念并且将其化为实际能量储存起来。我把这个装置能发出的波长记录下来，只要追寻这个波长的来源的话就能知道芝顿星人的目的了！”江树说。
刘御的眼神变得有些崇拜：“厉害啊，江树。刮目相看了！”
“事不宜迟，出发吧！”
话音刚落，四周和地面便闪烁起剧烈的白光，那光每闪烁一次，剧烈的噼啪声响便不绝于耳。随即大地开始震动起来，楼宇间一艘扁平的宇宙飞船缓缓升起，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刘！我支开他！你快去调查芝顿星人的目的，去阻止他！”江树喊道。
刘御坚定地点点头，朝着振波检测仪指示的方向奔去。见到愈来愈远的刘御，江树握紧了手里的枪，不断朝着飞船射击。
震颤的房屋内，季蓉和芝顿星人正立在屋子中央，房梁上的尘土不断从二人头顶落下，飞扬的烟尘模糊了二人的身影。
“作为已然被抛弃的你居然还会帮助自己的后辈，人类真是有趣。”芝顿星人说道。
“我不希望他走我的老路，我也认为，你比我更清楚知道太多的真相没有好处。我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诺，阻止刘御。”季蓉说道。
“那原谅我难以从命，只能说你意识到的时候太晚了！”
“什么！”
还不等季蓉反应，芝顿星人一抬手，这位外表刚强的女科学家便瘫倒在地随即昏厥过去。彼时外界隆隆作响，又一阵沙尘腾起，芝顿星人便消失了踪影。
空旷的厂房里响起了几声沉闷的脚步声，刘御手持着振波检测仪进入了这里。滴滴作响的检测仪警告着那神秘的装置便藏在这里。
“心灵转化为能量的仪器”刘御喃喃道。
忽然间，刘御脚下一空，地板开出了一个无底的圆洞。一阵眩晕过后，刘御眼前的景象使他难以置信。这是个空旷的地底洞穴，一台五米高的巨大机器摆在这洞穴的中央，机器背后插着数根管道，管道的尽头连接着一头沉睡的怪兽
“这是”
“宇宙中如同恐龙般横行的怪兽，宇宙恐龙杰顿！”
熟悉的声音从刘御的背后传来，猛地回头，芝顿星人果然立在那。
“你收集老人们的思念，就是为了这头杰顿？”
“正是，我的故乡芝顿星毁灭了。为了复仇，杰顿和智慧生命体的心灵是绝对必要的。由心灵喂养的杰顿实力会呈指数增长！”
“你故乡的毁灭，跟你用地球人的寿命培养杰顿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越是接近真相，你离死亡就越近一步。你有继续听下去的勇气吗？如果你现在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可以饶你一命！”
“我的生命不是为了活着而存在的，如果我这条烂命能够为世人了解真相做出一丝一毫的贡献，就算死我也在所不惜。”
“你这家伙，就是靠这层觉悟走到现在的吗？那好，我就告诉你。凭你们现在的科学，或许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宇宙的剧本吧。”
“宇宙的剧本？”
“我举个例子，在你们地球人看来。投骰子一个经典的随机事件，扔下质地均匀的骰子后它哪一面会朝上是完全随机的。但事实是在宇宙中，根本没有随机事件这个概念。控制骰子哪一面朝上的六种结果，其背后是成千上万种微小的事件因素所造成的，而每一种造成最终结果的因素，其背后又有成千上万种因素影响着它。而终归到底，控制着最原始的那些构成事件发生的因素的未知力量，便是宇宙的剧本。”
“也就是说，在宇宙中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都是宇宙的剧本中的内容。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即使是宇宙中最高等的文明 也没办法长远地推算宇宙剧本的走向。”芝顿星人补充道，随后，他又说：
“芝顿星，便是被宇宙中一种无感情的毁灭生命体所毁灭的。这种由宇宙直接孕育的生命体随机地摧毁宇宙中的文明，而我培养杰顿，便是要消灭这个生命体，为母星复仇！实话告诉你，如今的地球早已经被毁灭生命体盯上了，你们头上那颗红色的星球就是最好的证明。看见杰顿后面那个怪兽的遗骸了吗，那是布克法兰，是毁灭的种子。我将杰顿的生命波长调控降低了9856，这样布克法兰的波长就能掩盖过杰顿的波长，不过没想到，我的仪器居然被你们发现了。地球人是不可能察觉到这个仪器的波长才对。”
“什么意思？”
“将心灵转化为实体能量的技术，只有d97星云的人才会拥有。你们地球人习惯将他们称作奥特曼。”
刘御一惊，看向了手里攥着的仪器。
“江树？”
“留着这个紫色的d97星云人只会一次一次地坏我好事，该动手了。处理掉他我再离开这个星球！”说罢，芝顿星人打了一个响指。杰顿脸上的长条黄色晶体便闪烁起来，发出电子滚动般的声音，随后是低沉的：
“芝顿”
大地上慢慢膨胀起蓝色的光球，噼啪一阵闪光过后。蓝色球体爆出浓烈的黄色烟雾，黑色如天牛一般的杰顿从烟雾中缓缓走出，身体不断发出“芝顿芝顿”的声响。
手枪的子弹在杰顿身上打不出一丝一毫的火花，江树抿着嘴，紧握着手枪的右手狠狠砸向车门。
“我还是不得不用德尔塔的力量我的价值但我不得不战斗啊！德尔塔！！”
一阵紫色的光芒亮起，德尔塔在空中双手交叉，随即释放出三个紫色的束缚光圈，紧紧拷住了杰顿的身体。随着德尔塔降落，杰顿缓缓转过身来，退化的双眼和下颚三点不断汇聚出红色的光束攻击德尔塔。
红色的光束在地上燃气浓烈的红色烟雾，德尔塔瞬间感到无力，从烟雾中踉跄地走出。而杰顿双臂一张，德尔塔的束缚光圈便顷刻碎裂。彼时因杰顿转移的巨大能量，芝顿星人和刘御被转移到了一栋屋子的房顶。
“德尔塔奥特曼”
德尔塔与杰顿焦灼地对峙着，丝毫看不出任何神态的杰顿双臂一合，只听哔的一声便瞬间消失。德尔塔乱了阵脚，慌忙地四处查看。而后猛地一转身，杰顿竟出现在身后几百米外。德尔塔抓住空隙从胸部的护甲释放胸部切割，彼时杰顿双臂一立，黄色的屏障瞬间出现在杰顿四周。即便是锋利的胸部切割在碰到杰顿屏障后也立刻爆裂成碎片。
芝顿星人手握着黑色的遥控器，在远处操纵着杰顿。
“你这家伙！”刘御喊道，随即扑向了芝顿星人。芝顿闪身躲过，抬手就要释放昏厥光束。
“地球人，让你尝尝真相的代价吧！”
杰顿解除屏障，从面部的黄色晶体吐出几发炽热的火球。德尔塔身子一侧侥幸躲过，而那火球一接触地面便造成几十米高的巨大爆炸。德尔塔来不及犹豫，冲向前便要劈砍。杰顿右臂一挥，万吨重的奥特曼便被无力地击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周。不等反应，杰顿已然上前将德尔塔压在身下，紧紧掐住奥特曼的脖子。彼时，巨人胸前的计时器开始闪烁。德尔塔的体能在地球上急剧消耗，能量不足，胸前的计时器就会报警，加油啊，奥特曼！
卯足了最后一口气，德尔塔伸腿硬生生踢开了杰顿，随后立刻起身，抬手便释放德纳伽斯塔光线。然而杰顿却双手一合，随后，紫色的德纳伽斯塔光线被尽数吸收。
德尔塔一懵！
未等反应，杰顿又抬手，德纳伽斯塔光线随即从其掌心发出直直射向奥特曼。德尔塔关键时刻开启护盾勉强抵挡住了攻击。
“不能在这倒下啊！”面对芝顿星人的昏厥光线，刘御凭借颤抖的双腿吃力地再次站起来。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死盯着面前的芝顿星人。
“我生命的价值，可不是被困难打倒。而是一次一次站起来！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只要站起来！”说罢，刘御高喊着冲向芝顿星人，飞身一拳直击其面部。芝顿星人瞬间想折断的芦苇一般倒在地上，遥控器从手中飞了出去。
仿佛受到了感召，德尔塔举着破碎的护盾顶着杰顿的反击光线冲向前去。随后直接用护盾朝着杰顿的脑袋狠狠砸去，杰顿瞬间失去了平衡连连后退。德尔塔乘胜追击又高速冲去，杰顿与德尔塔相向而行。二人对冲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德尔塔凭借意志率先从冲击中回过神来，回头举起了失去控制的杰顿。
“奥特飓风！”
德尔塔将杰顿高高抛向空中，随后祭出德纳伽斯塔光线，杰顿在空中爆散为橙色的火花。
冬日的夕阳下，江树坐在医院公园的长椅上。一抬头，刘御已然从急诊室里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摞资料。
“季蓉博士怎么样了？”
“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抢救她的，还有她的学生呢。他们一眼就认出博士了，说她那严厉的样子，他们一辈子也忘不掉。”说罢，刘御坐到了江树旁边，江树递上了一罐可乐。刘御接过，捧在手心里。
“其实，我一直在迷茫。我为什么能与你们这样优秀的人共战呢？不过，多亏了你，现在我知道我留在奇点肯定有属于我的价值，我只要努力做好自己就好了！”江树说。
听罢这话，刘御的脸便黑下来了。
“江树，的确如你所说。奇点这支队伍，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特长和足以支撑他们呆在这支队伍的价值。可，接下来我说的话，算是对你的提醒。”
“你说。”江树面容轻松。
“实际上，虽然你一直在进步。但凭借你一开始时候的成绩，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奇点的。但即使如此你还是被破格录取了。同时，奇点的队员都有属于他们的特质”
江树的神情稍有变化。
刘御补充道：“而且，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k76l的资料和宇宙探险部的事。季蓉老师给了我很多帮助。也就在今天的偶然间，我得到一个提示。”说着，刘御看向江树。
“你，就是德尔塔奥特曼的人间体吧。”
江树浑身一震，赶忙藏起左腕的德尔塔光镯。
“最重要的是我猜测，恐怕，林震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德尔塔奥特曼。或者再危言耸听一点，你会成为德尔塔奥特曼，也许是刻意安排”
彼时，德尔塔的话瞬间回荡在江树的颅腔之中：“不，事实上，任何有心人都可以。”
江树手中的可乐罐重重地掉在地上，褐色的汽水从中无助而汹涌地喷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