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零章 童话成真
马朵朵见田可嘉已经在说柳贤了,这怒火马上要烧到自己身上,赶紧带着雷辉匆忙出门了。 雷辉躺在椅背上,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看柳贤的目光充满同情。 被同情的人倒是一脸轻松,问道:“去姜智家里吗?”
姜智下夜班回来,看到女儿盈盈已经退烧了,陪着她玩了一会儿,就送她去幼儿园。 马朵朵三人坐在车上,直直地盯着姜智和他女儿看。 马朵朵看向柳贤,柳贤摇了摇头。她又看向雷辉,雷辉摆着手说:“魂魄的事情我不熟。”
“我们昨晚上的推论,要在她睡觉的时候,白雪公主才会出现吧。”
马朵朵抓了一把头发,“雷辉你守在幼儿园,我和柳贤去医院。”
“我一个人吗?”
雷辉忸怩地问,“能不能让柳兄陪我?”
“不行,我看不到鬼。柳贤得去医院看看白雪公主出现没。”
雷辉不相信马朵朵的话,又没有办法,慢慢地挪下了车,从车窗探进头说:“一完事就来接我啊。”
柳贤两人又回到医院。 医院又恢复了白天忙碌的情况,人来人往。两人坐在边上,显得特别突兀,幸好也没有人过问。 柳贤说:“是不是因为雷辉把守护的妖怪打跑了,伎鬼才进来的?”
马朵朵说:“时间不对。伎鬼在雷辉掉下来之前就在了。”
“雷辉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呢?”
“他怕产房,掉下来两次了。所以他都很小心的。但是现在生二胎的这么多,妇产医院的威力比以前又变大了吧。”
马朵朵奸笑起来:“如果不是他掉下来,我也得不到雷精。”
“雷精有什么用?”
“打怪用啊。”
马朵朵心情很好的样子。 柳贤突然看到人群中走过一个小女孩,白色公主裙,红色发带,连忙跟上。 两人跟着小女孩,走到了电梯间。电梯间人也很多,那些人都看不到小女孩的样子。 柳贤小声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眨着眼睛,偏着头看着他。 柳贤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是白雪公主吗?”
小女孩突然笑起来。 马朵朵看不到她,不由伸手拉着柳贤,小声问:“她在哪里?”
小女孩撅起了嘴,瞪了马朵朵一眼。 马朵朵脚突然一阵疼痛,她拖着脚走到边上,把鞋子拖下来,一下就愣住了。鞋子已经被鲜血浸湿,她的前脚掌齐刷刷地断了,只剩下后半截。 马朵朵倒吸一口气,咬着自己的牙,硬撑着没有叫出声,还往鞋子里找了找,没有看到自己的前脚掌。才用走音的腔调叫着:“柳贤。”
柳贤回过头去,看到马朵朵靠着墙站着,手里拿住一只鞋子,光脚踩在地上。以为她在催促,就说:“她还在这里。你打电话问问雷辉。”
却发现马朵朵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绿豆大小的汗珠子,身子微微的颤抖,踩在地上的脚是用脚后跟着地,走过去问:“怎么了?”
马朵朵把鞋子朝向他,“我的脚掌不见了。你快帮我找回来。”
舔了舔嘴唇,“幸好这里是医院,马上就可以帮我接我。”
又想起这里是妇女儿童医院,“他们有救护车,可以马上帮我送到别的医院去。”
柳贤听着她念叨,摸了一把她的额头,凉凉的,都是冷汗。“你怎么了?你的脚好好的啊。”
马朵朵呆呆的望着柳贤。 柳贤猛地转头看向小女孩,只看到她用恶毒的眼神盯着马朵朵看。 马朵朵看着自己的脚掌不停地飚出血柱,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她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 “怎么了?中暑了吗?”
昨天接待他们的医生彭意安走过来,“把她扶到病床上休息一下。”
柳贤回头,看到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病区没有病床了,彭意安让柳贤把马朵朵扶到了医生值班室。 马朵朵已经恢复正常,看到自己的脚并没有被切掉一块,又打电话问了雷辉幼儿园的情况。 雷辉说一切正常,没有小鬼从幼儿园跑出来。 柳贤让他自己到医院来,他吞吐了半天,说自己不会坐车。柳贤只得让他在原地等着,给他打了个车。 马朵朵不停地弯曲着自己的脚趾:“这不是灰姑娘里面的情节吗?她不是在演白雪公主吗?”
“可能伎鬼分不到那么清楚吧。”
“那她是把我当成想嫁王子的女人了?”
马朵朵心有余悸,“幸好她没把我当成被大灰狼吃掉的老奶奶。”
彭意安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你们在讲童话故事吗?哈哈,感情真好。”
柳贤和马朵朵笑笑没说话。柳贤道谢着接过水递给马朵朵。 彭意安突然说:“前段时间,我还经常听到我们这的一个医生讲童话故事。”
马朵朵装作好奇的样子:“是讲给他孩子听吗?”
“是的,胎教,可惜她的孩子被上天接回去。”
这应该就是刚刚失去孩子的金巧斐医生。 柳贤问:“那位医生现在在休假还是已经开始工作了?”
“已经辞职了,不过现在还在工作,”彭意安笑着说,“休了半个月就被院长叫回来了,太忙了,想休假就只能辞职。”
顿了顿,“或者死了。”
柳贤捕捉到彭意安脸上的异样,问道:“之前过劳死的那位医生……” 彭意安做了个笑的嘴型,脸上却满是悲恸:“是我的同学。”
他见两人都充满同情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烦躁,这段时间他见这种表情已经见得够多了,有什么用。 “再休息一下,孩子重要,自己的身体也重要。”
他说完离开了。 马朵朵躺在窄床上,床单枕套都有股消毒剂的味道。 “如果伎鬼是金医生的孩子,这胎教也太成功了。”
瞟了柳贤一眼,“她是不是把你当王子了?”
金巧斐医生紧锁眉头,脸色阴沉地望着截住自己车的三个人,其中两个直直地看着她,还有一个鬼鬼祟祟地缩着脖子,再看年龄,太像前段时间骚扰自己的小报记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