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 春天来了
柳贤忙着去查案子,宋代曼只得不舍地送他出去,一直送到公司门口。 马朵朵觉得她看柳贤的眼神怪怪的,又不知道怪在那里。 柳贤很快查出来,宋代曼住院的医院,在那段时间有一名叫汪丹的护士病逝,就先到医院去打听情况。 科室的护士长看着柳贤递上来的名片,“你是记者?想调查护士的职业风险?”
柳贤镇定地说是。 马朵朵翻着白眼摇着头,这柳贤谎话张口就来,是因为知道自己死了也不会去地府走流程吗。 护士长一拍桌子,“好啊!我们护士可辛苦了,又最容易被人忽略。医生都比我们好,工资比我们高,又受人尊重。俗话说:三分医疗七分护理呢。你可要好好调查,写篇好文章出来。”
柳贤礼貌地听完,“请问你们之前病逝的那位护士?”
护士长叹息着说:“小汪啊?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生病了,而且病情和当时的一个病人一模一样,都是恶寒、四肢无力、做噩梦,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又查不出问题来,身体再好也拖垮了啊。我怀疑她就是过劳死,工作太累了,值了夜班还要贴班……” 等护士长聊完了护士的工作强度、工资待遇、压力和委屈等等,柳贤问她,有没有汪丹的照片。 护士长翻着手机,选了一张发给柳贤,“这张好看,这张是我们护士节活动的时候拍的。我们啊,一年到头倒班,想正常地过个节,难着呢。就算是护士节,也得留够值班的人才能出去……” 马朵朵凑过去看柳贤手机,汪丹二十多岁,一双漂亮的眼睛,和吴安人有些神似。 终于到了护士长下午上班的时间。柳贤谢过了她,抱歉耽搁了她的休息时间,和她告别。 护士长在后面喊着,“张记者,报道出来了,发给我看看啊。”
柳贤捏着鼻梁,“回家吧。”
“不趁热打铁吗?”
马朵朵瞪着眼问。 “我想休息一会儿。”
大半天和三个陌生人打交道,比驱了三个鬼还累。看着马朵朵依然鲜活,心里不是滋味。 刚刚走进“闲时”的门,田可嘉就问他们:“回来啦,吃饭了没有?”
温柔的声音和笑容让柳贤二人愣了愣。 柳贤看到吴安人两姐弟,又是两个陌生人,揉了揉太阳穴。 吴安人自己占着一张桌子,正在备课。 吴立人在帮着田可嘉打杂。 马朵朵跑到厨房,把田可嘉留的饭端了出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田可嘉和吴立人两人身上。突然对柳贤说:“宋代曼喜欢你。”
柳贤停住筷子,瞪了她一眼。 马朵朵说:“真的,她看你的眼神,和田可嘉看吴立人一样!还有她看着你笑的样子……”话没说话,脸已经被田可嘉捏住了,痛得她叫了一声。 吴立人已经涨红了脸,手足无措。 马朵朵“啊,啊”叫着,伸手去拽田可嘉的手,“你这是偷袭,别以为我怕痛。我又没说你,我说的是柳贤!”
田可嘉低声吼着:“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柳贤认真地吃着饭,对田可嘉说:“使劲捏。”
田可嘉放开了手,马朵朵脸上已经有了红印子。她搓了两下,抱怨道:“这春天都快过了,你们这些女人怎么还……” 田可嘉手又伸了过来,马朵朵别着脸躲开。田可嘉的手顺势捏到了她的腰上,她尖叫一声弹了起来。 一旁的吴安人笑出了声,“你们感情真好。”
吴立人看着她们胡闹,想起马朵朵说的话,尴尬又腼腆地笑着。 吃完饭,柳贤躺在二楼的沙发上休息。 终于可以独处了,全身都放松下来。 没安静一会儿,马朵朵“蹬蹬蹬”地跑上楼来,点开了电脑。 柳贤把头垫高,看着马朵朵玩游戏,发现自己还是很放松,心里也很平静,看来自己是完全接受了马朵朵。心想,如果马朵朵也会累,也会老,就好了。 马朵朵等柳贤睡得差不多了,就推醒了他,“再不去抓鬼,今晚他们俩就要住我们这啦!”
柳贤伸了个懒腰,依然躺着,整理思绪,“另外那个女鬼多半都是汪丹了。她可以跑去杀吴安人,说明她能够自由行动,为什么不去投胎?她为什么要杀吴安人呢?”
马朵朵闷声说:“是不是她真的爱上范睿博了?舍不得去投胎?”
“她生前都不认识范睿博,怎么会爱上他?”
“一见钟情啊,今天宋代曼不是也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柳贤瞅了她一眼,她一本正经,丝毫没有柠檬精故意发酸的样子,闷闷地坐了起来。 下楼看到吴安人已经收好了东西,正在和田可嘉拉扯。 田可嘉说:“你不能回去,太危险了,我们这虽然小,将就住一个晚上还是可以的。”
吴安人说:“不行不行,已经打扰你们这么久了。柳先生还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柳贤边走边说:“不麻烦,给钱了的。”
一句话就冷场了。 柳贤却不自觉,对吴安人说:“走吧,回你家,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吴立人帮姐姐拎着包,放到了自己的车上。柳贤说:“你别去了,人多了麻烦。”
吴立人虽然担忧,还是听从了,送吴安人坐上柳贤的车,“姐,有事给我打电话。”
吴安人笑着拍拍他的手背,“别担心,你回去吧。”
回到吴安人家,柳贤就把拔山叫出来,让吴安人和他熟悉一下,又开始画困鬼的阵,画了好几个。 吴安人见柳贤一阵忙活,给他们倒饮料,又问:“想杀我的鬼是谁啊?”
马朵朵说:“是范睿博的老婆。”
把他们调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那个汪丹长得和你挺像的。”
吴安人很难过,“那她也是因为我才遭厄运的?”
长叹了一口气,“范睿博是我的学生,他变成这样,我觉得我也有责任。当老师越久,越不知道该怎么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