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迫打脸
“你们两人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在此刻大呼小叫的断了众人的灵感？你们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估计我也不好留你们两人了。”
青山先生看似在斥责晓谛和蒋正，其实是在替两人解围，给两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青山先生纵横官场数十年，自然知道张波的那点小心思，张波此人在他看来，有些小才，但名利心太重，所以不喜张波，才故意让晓谛坐他旁边。
现在晓谛因为座位的事受到张波的挑衅，青山先生自然不能不出来帮晓谛说两句话。
“青山先生，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我也是因为晓谛作出了一句好诗，所以情绪有些失控，还请大家见谅。”
蒋正对着众人鞠躬道歉，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哦？既然是因为诗词，那就情有可原了，毕竟我们今天相聚一堂，就是为了探讨诗词嘛，大家说是不是？”
青山先生笑呵呵的出来打圆场。
众人不敢不给青山先生的面子，都赶紧附和称是，毕竟晓谛是青山先生邀请来的，要是中途被赶走，那就是拂了青山先生的面子。
青山先生竟然帮晓谛说话，张波嫉妒心更甚了，于是依旧不依不饶。
“哼，不会是你们两个，为了留在此处，故意找的借口吧。”
青山先生心里更加不喜，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这张波，真是有些不知进退。
“张波，你血口喷人，我蒋正做人顶天立地，从不撒谎！晓谛确实作出了绝世好诗！”
平时张波就因为嫉妒蒋正的才华比他高，处处针对蒋正，蒋正因为张家势大，一直都选择退让。
但现在当着青山先生的面，要是被坐实了做人不诚实，一旦传出去，那么他蒋正的前途将一片黑暗。
所以此刻蒋正再也不顾及张家的势力，选择硬杠。
“哈哈，好诗？能有多好？千古绝唱？这晓谛一看就不是读书人，他之前的那句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我怀疑都是他从别人那里抄袭来的！”
张波的话也是在场许多人心中的疑惑，这晓谛一上来就胡吃海喝，色眯眯的盯着明月楼的姑娘，完全没有读书人的矜持。
“呵呵，你说我是抄袭的？那你告诉我，我是抄袭谁的？”
晓谛站起身来，直面张波。
张波一时语塞，在场这么多人，还有青山先生博览群书，通古晓今，要是晓谛真的是抄袭的，那么早就被人揭穿了。
张波赶紧转移话题。
“蒋正不是说你作出了绝世好诗吗？那你有本事就当众写出来。
让大家品鉴品鉴，要是不好，你们就是在欺骗大家，那证明你之前那半首诗也是抄袭来的，你赶紧给我滚出明月楼，免得污了众人的眼睛！”
张波的算盘打的啪啪响，无论晓谛念的诗怎么样，自己只要一口咬定不好就可以了，以自己张家在落日城的影响力，其他人肯定要给自己几分薄面。
难不成晓谛还真的能作出绝世好诗？要是他晓谛那么有才华，早就名扬整个大周朝了，还能等到今天？
“呵呵，要是我真作出了呢？你该如何？”
“那我张波就是有眼无珠，当众给你们道歉，然后滚出明月楼。”
“这是不是有些过了？大家今天相聚一堂也是缘分，何必伤了和气，要不，就这样算了？”
青山先生又出来打圆场。
“青山先生，你不要怜闵这个沽名钓誉之辈，待我亲自揭穿他的真面目，整肃我大周文坛！”
本就一个普通的争斗，到张波这就扯上了整个大周文坛，把自己化身了正义的使者。
“如此，那就随你吧！”
青山先生冷哼一声，拂袖落座，不再言语，对张波再也没了一丝好感。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笔墨伺候！”
蒋正赶紧递上毛笔。
晓谛提笔站在桌前，却半晌都没有落笔，引得在场之人都忍不住交头接耳。
“莫非这人真的如张公子说的那样？”
“我看也是，不然怎么半天不下笔呢，刚才蒋正不是还说他已经作出了绝世好诗了吗？”
……
众人议论纷纷，见晓谛不敢下笔，张波更加得意忘形。
“哈哈，晓谛，你刚才的气势去哪了？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出明月楼吧，别在这污了青山先生和我等的眼睛！”
“沽名钓誉之辈，出去，出去，赶紧滚出去。”
几个和张波交好的书生也一同起哄。
这时，小翠姑娘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而来。
原来是明月楼的老鸨，见此处闹了起来，害怕因此对青山先生招待不周，惹得青山先生不快。
得罪了青山先生，以青山先生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她明月楼估计要被天下的读书人给喷成筛子。
于是老鸨才赶紧破例，让小翠姑娘赶紧过来圆场。
“小翠姑娘，你怎么来了？”
张波一直都对小翠姑娘有爱慕之情，在明月楼挥霍了无数金银，三天两头还给小翠姑娘送礼，但小翠姑娘一直对他爱搭不理。
见小翠姑娘迈步向二楼走来，张波赶紧上前一把推开丫鬟，想要亲自搀扶小翠姑娘。
小翠姑娘并没有给他面子，收回手，自顾自的登上二楼，先是见过青山先生，然后接过丫鬟递来的清酒，举杯对众人说道：
“诸位才子，可否给小女子一个薄面，此事就此作罢，然后小女子再为大家抚琴一曲助兴，如何？”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花魁都来陪酒了，再加要顾及青山先生的面子，所有人都决定放晓谛一马。
“不可！我不同意，今天我和这个沽名钓誉之辈，必须走一个！”
张波被小翠姑娘当众拂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
“晓谛，你要写就写，写不出就赶紧滚！别在这丢人现眼！”
其实不是晓谛不敢下笔，而是他发觉，脑海里的那句诗，有两个字他绞尽脑汁都不会写！
之前晓谛一直有脑疾，所以学堂直接拒收，晓谛的文化课都是曲靖手把手教的，曲靖也是个糙汉，能识字就算不错了，哪里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要是晓谛真在众人面前献丑，哪怕写出了千古绝唱的诗，也会因为错别字，贻笑大方，成为人生的污点。
“谁……谁说我写不出了，我这是因为手臂有些小伤，怕因此字写的丑，污了这首千古绝唱。”
“哈哈，那要不就我来代劳吧！”
蒋正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抢过晓谛手中的毛笔，把晓谛推到一边。
一想到这必定流传千古的诗句，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是出自自己的手笔，蒋正紧张的手都在颤抖。
“蒋正，你到底在搞什么！写是不写？你们俩合起伙来逗我们玩呢！！”
“别急！”
蒋正不再犹豫，一蹴而就，接着把毛笔随地一扔，捧着写着诗句的纸张哈哈大笑，自己的名字将会随着这诗流传千古。
“我蒋正，今天在明月楼为晓谛代笔，写下这千古绝唱之诗，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装神弄鬼！”
张波对此不屑一顾，上前一把夺过蒋正手中的纸张。
看过后，张波犹如晴天霹雳，摔坐在地板上，嘴里不停嘟囔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