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又是除夕
安宁入境的消息迅速被赵言等人知道。
阴平四人很高兴，实验对象的成功入境让他们憧憬起最终的研究成果会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赵言很不高兴，因为自己掏了一片异常珍贵的感灵叶，小小的一片叶子花了赵言三年的俸禄。
他追着四人要求平摊这笔钱。
但人精一样的四人又怎么会给赵言这个机会，果断选择了白嫖。
赵言很伤心，化作剑光直接遁出五十三所不知去了哪里。
安宁的日子开始有了新的变化。
吃完早饭，先去跟随张策学习人体窍穴和经脉等修行的知识及大陆历史地理人文知识。安宁这才知道原来大陆是这么辽阔，安家村是如此的渺小。
理论课上完，要跟随周刚进行体能和力量的训练，由于受到重点照顾，安宁要和安南安沐等周刚的实验对象一起进行翻倍训练。
此外周刚还对他进行近身格斗和兵器训练，安宁很讨厌这个训练，因为每次出来，他都被周刚打的鼻青脸肿。
训练结束后是午饭时间，紧接着就是卫的暗杀、潜行与人体解剖训练。
人体解剖的第一节课，卫刚刚使用工具将尸体的胸膛打开，取出心脏，安宁就吐了。
卫似乎很清楚首次接触尸体解剖的反应，残忍的笑了笑，随后冷冷地对安宁说，“只允许你吐这一回，如果再吐，吐的沾满血之后，自己全部吃掉。”
安宁咬牙看完卫利用各种工具对尸体的解剖。
卫的解剖课上完，他需要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跟随阴平学习各种草药与妖兽的相关知识。
在卫接下来几周的解剖课上，安宁认识了人体的各种器官，各种组织，各种血管脉络以及人体生理结构中的各项要害和弱点。
他有些羡慕阴平的炼丹技术，他好奇的问阴平，自己能否学习炼丹。阴平愉快的拒绝了他，理由是他不想教。
吃完晚饭，他要跟随赵言学习剑术。当然更多的时间是安宁自己修炼。因为赵言心情很不好，一直没在。
在安宁入境之后，《剑气经》的修炼并没有像赵言说的那样如大江奔流，一泻千里。他第一个窍穴中的真气仍然是稀稀拉拉，为数不多，哪怕皆成为剑形真气，也没有浩浩荡荡的锋锐之气。
可以说，《剑气经》在安宁身上突出一个进展龟速！
赵言偶尔回来一次，探查安宁修炼的情况，怀着巨大的期望而来，抱着深深的遗憾而归。他觉得自己被那四个王八蛋坑了。这样的安宁，哪怕研究出成果，在研究报告上他仅仅是挂个名，对研究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他虽然是五十三所所长，可以凭领导有方获得功劳，但这对于一个出身崤山，哪怕现在叛出崤山的剑修来说，也是莫大的耻辱！
去你妈的领导有方！
赵言又跑到幽宁边境找宁国高手打架去了。
在大宁历1321年的最后一个月，安宁第一个窍穴的剑状真气终于有了点样子，勉强可以算是一个小剑气潮汐，勉强具备冲击第二个窍穴的资格了。但安宁发现一个问题，他后继无力，由于灵气留存在窍穴中的几率低的可怕，根本无法像大海潮汐一般，一浪又一浪，一浪胜过一浪。他只要冲击一次，体内真气就枯竭了。
安宁欲哭无泪。
与安宁同时开始修行的安南和安沐均已经贯通第三个窍穴，正要积蓄力量去打磨第四个窍穴。江桑桑的或许是功法匹配度更高，已经贯通四个窍穴，迈向养气境第五阶。
安宁只能眼睁睁看着同时来的小伙伴远远落下自己。
他有些想念安若若。
安南、安沐天赋如此不好都已经达到养气境第四阶。那天赋惊人的安若若三人现在的成就可能更高了吧。
大宁历132年除夕就这样到来了。
研究所所有孩子放假两天，不用参加任何训练和实验，但他们的活动范围仍只局限于宿舍和食堂。
安宁没有感受到过年的喜悦，他的家在去年这个时候被毁灭了。但他好像并不恨幽冥教，他打心眼里就提不起恨意，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觉得是幽冥圣教拯救了他，又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很矛盾，但在安宁心中，却似乎很合理。
安南和安沐并没有安宁这种想法。好像研究所里所有的小白鼠们都打心眼里爱着圣教。哪怕一年到头只给了他们两天假期，一年到头都在使劲的压榨和研究他们，哪怕他们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也觉得这是为圣教献身，是光荣的，是伟大的，是义不容辞的。
安宁有些矛盾，他潜意识中觉得这是不对的，但他不敢说，因为他所处的环境让他不敢冒出一丁点与众不同的思想。
除夕夜，食堂包了饺子，听后勤的人说，饺子都是羊肉馅的。羊肉是赵所长心情不好时出去砍死扛回来的银月羊。
饺子很香，皮薄馅大，但安宁吃着却觉得并没有去年的素饺子好吃，他有些淡淡的忧伤。
“53694！”赵言突然出现在食堂，“出来一下。”
安宁连忙吃完碗里的最后一个饺子，匆匆忙忙跟着赵言跑了出去。
赵言在五十三所大厅处背着剑背对安宁，“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剑修吗？”
安宁一愣，“报告教官，不知道！”
赵言轻声嗤笑，身后利剑出鞘，赵言随剑而动化为剑光裹挟着安宁遁出了五十三所。
安宁只觉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已是在山谷之间，剑光速度很快，被剑光裹挟着的安宁见识到了修行的另一重快乐。
景色在眼前飞速闪过，安宁大呼过瘾。
“呵！”只听得赵言轻轻一笑，“看好了！”
安宁感觉剑光速度顿时变得更快，自己竟然再也看不清眼前美景。
剑光于山谷之中飞速遁行着，在即将撞上山崖时，以一个九十度的直角直冲云天。几个呼吸之间便达到万丈高空。
赵言显化身形，站立于飞剑之上，手里提着安宁，静静地看向地面。
安宁惊呆了！
原来高空之上风景如此秀美！伸手之间竟然能触碰到云彩。
“好看吗？”
安宁震撼于眼前的一切，在壮观的美景面前，他忘记了白鼠守则，只是痴痴的点头。
“胸有沟壑万千，意藏天地之间，眼蕴星辰大海，手握日月山川。此为锻剑炉剑修！”赵言豪气冲云霄的语言中却蕴含着无尽的落寞。
“锻剑炉？”安宁从未听说过这个东西，“锻造剑的地方吗？”
“哈！你不懂！”赵言御剑瞬间从高空俯冲而下，眨眼间又回到了五十三所。
安宁落地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脑中竟然还有些许眩晕感。
“回去吧。后天继续修炼。”
“是！”安宁离开了。
赵言看向五十三所紧闭的大门，心中无声的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