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组织
留在宿安的这一晚, 张洪军也尽到了地主之谊,让他们住在县里最好的星级酒店里,送了不少特产小吃, 对他们的需求也是爽快应下, 唯独一个要求没得商量, 那就是不准出门。
姜惩这人虽然闲不住,好在也没到憋个半天就受不了的程度, 尤其刚沾了一身血, 急需洗上一个热水澡, 也没怎么抱怨便进了房间。
张洪军反手就把门给锁上了,隔着门对他们说道:“等下来给你们送干净的衣服, 到明天高局和省厅的领导来之前,你们都不准踏出这个门半步,敢惹事我就把你们两个用麻袋装了,砌进水泥里, 沉到黄河底,都给我小心着点儿!”
他走了之后,宋玉祗推开窗户朝外看了看, 就见酒店门口停着辆警车,有便衣警察把守在他们楼下, 还对他们招了招手,看来房间外的情况也是一样。
“这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大的阵仗保护我们两个, 有没有觉得很……”
他一回头, 就见姜惩脱了一身血衣, 光溜溜地叉着腰在他身后喝水。
听他话说到一半顿了,姜惩有些疑惑,含着水模糊不清地问:“啊?觉得很什么。”
“……很性/感。”
“我靠, 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张洪军那种半老徐爷。”
姜惩损他一句,开始翻浴衣准备洗澡,才刚拉开衣柜就觉着气氛不大对劲,他身前忽然多了个阴影挡住了他自己的影子,紧接着一口热气就呵在了他后颈上。
姜惩觉着身子一紧,刚说了句“等等……”就被压在了柜门上。
“不等……”
“多少等我把这一身血洗干净,看着不渗人么。”
“一起。”
姜惩基本没尝试过在除了家之外的地方做这种事,就算在花溪分局和凌歌山上,也是他意识里判断绝对安全的环境,可从来不会在这种可能会被别人听墙根的情况下跟他家的狼崽子……
他果然还是低估了这小子欲求不满的程度。
“小玉子,忍一晚,放过我成不成?这样不好,万一让人听见了……”
“去浴室,放心,咬咬牙,他们听不到的。”
“让我咬牙忍着,你真敢说啊,怎么不说你自己忍忍不蹭进来呢?放开!”
“哥……别闹了,帮我把衣服脱了。”
宋玉祗又使出了传统艺能,往他怀里又拱又蹭的,姜惩这人吃软不吃硬,明知道他这两下子全是装的也舍不得拒绝他,到底还是妥协了,一颗一颗慢吞吞地解着他的扣子,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他自己先忍不住没了耐心,索性扯掉后几颗扣子,贴着他的身子抱住了他的腰,与人尽情拥吻。
不管在一起多久,宋玉祗总能给姜惩热恋的新鲜感,惊喜又刺激,让他已经缓缓步向中年的心也年轻了起来。
这一吻尽了,姜惩侧眼看了看他,舔着还留有余温的嘴角,笑了出来,“有点儿刺激,这滋味,好像也不赖。”
“怎么样,想试试吗?”
“试试就试试,今天把我伺候舒服了,以后在家做腻了就出来换换口味,毕竟狼崽子要是喂不饱可是会咬人的,我可不想冷不丁就被叼上一口,你说是不是。”
宋玉祗挤进他怀里,直接把他扛进浴室,按在浴缸里用温水淋去他身上的血迹,“天天换着法儿的喂饱还想腻?”
“你小子,现在怎么没大没小的。”
“小不小且不说,你只要知道我大不大就行了,腿张开一点……”
第二天上午,周悬依约前来,宋玉祗比姜惩醒得早,已经把被他们折腾了一宿,乱糟糟的房间收拾干净了,所以当周悬带着杨霭来的时候,除了姜惩还没醒这点之外看起来一切如常。
看着还蒙着被子睡大头觉的姜惩,宋玉祗笑着解释:“昨天抢救了一名中枪的伤员,把他累坏了,见谅。”
说到底,姜惩的医术有限,临时处理个皮外伤还差不多,真要关乎性命就不行了,所以这话里几分真几分水,周悬听的是明明白白,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惩被宋玉祗叫醒的时候还在迷糊着,朦朦胧胧间用被子盖住自己,半梦半醒地问了一句:“老高呢?”
“高局去宿安分局处理一些事情,就由我和杨霭来了,顺便临走之前,高局还嘱咐带两份早餐……给他的两个新儿子。”周悬把两份打包的小馄饨放在桌上,便带着杨霭出门去了。
真正让人暖心的并不是这玉米鲜肉又甜又鲜的馄饨,而是高进那一声“儿子”,姜惩迫不及待叼住了宋玉祗吹凉了递到他面前的馄饨,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别对我这么好……惯坏了改不过来,吃亏的还是你。”
“和你在一起,我才是那个一直占便宜的。”
吃饱喝足,姜惩也下床收拾完自己的时候,周悬掐着时间回来了,跟在他身边的杨霭很明显对姜惩有些意见,一见面就没给他好脸色,冷言冷语奚落道:“丢人。”
“小杨。”周悬叫了一声,杨霭就乖乖闭了嘴,四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姜惩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自己其实并不适合主动去问什么,可对方迟迟不开口,他又有些按捺不住心情,想到自己将要得知所有的真相,一时竟有些不敢靠近。
越到终点,越是情怯,他也有些瞧不起在临门一脚时犯怂的自己。
他看了宋玉祗一眼,那人对他点了点头,或许他应该从自己最在意的事情问起,江倦、秦数、姜誉,哪一个都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关心,可他斟酌后问出口的第一个问题,却让他自己感到迷惑不解。
他问:“……那个男人是谁。”
周悬也不跟他装傻,干脆地答道:“他叫冯并,是长宁特警狙击手,在宿安方面接到报警时,他正在当地探亲,就被临时叫了过来。作为第一批赶到凌歌山的救援人员,他是为了防止持有爆炸性武器的犯人引起大规模伤亡而被派遣的,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我们也都清楚,他误伤了宋警官之后没有跟随护送伤员的直升机一起回到雁息复命,当时情况紧急,临时作为现场指挥的张洪军队长实战经验不足,无暇顾及他这么个人,等到后续长宁和雁息的增援赶到后却发现,冯并已经趁乱逃跑了。”
“他从那时逃脱一直藏匿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吗?”
“抱歉,姜副,请你理解,如果他那次行动是有预谋有组织的话,那他背后一定存在着密谋整件事情的团伙,有心把一个人藏在人海里,我们的调查也进行的很艰难。”
姜惩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察,以往的经验让他对此深有体会,他也能理解周悬的为难和无奈,因此只是点点头。
宋玉祗有些沉重地问道:“所以警方才会一直明里暗里保护我们吗?”
周悬以沉默代为回答了这个问题。
杨霭道:“一个流窜在外,和犯罪组织有着密切联系的狙击手是很危险的,一旦对方持有枪械,就可以远程杀人于无形,所以我其实是很反对你们那天在飘……”
不得他说完,周悬就先捂住了他的嘴。
姜惩不知所以,只有宋玉祗听懂了他们的话,掩嘴偷笑,时不时瞥他一眼,又被瞪了回来。
“怪了,反对什么?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举动吧?”
杨霭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对别人不危险,对自己很危险。”
周悬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杨霭消停下来,姜惩也就跟着不说话了,众人都等着他对接下来的事情做出解释。
周悬叹了口气,“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他是出了名的宠妻爱家,在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一时间,我们就联系并监控了冯并的妻子,他的妻子坚信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一直在积极配合我们办案,但是冯并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的家人朋友,也没有暴露过行踪,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被灭了口,直到昨天,他电话联系了他的妻子。”
也难怪他们找不到这个人,冯并自己就是特警部队出身,对侦查和反侦察这一套相当了解,只要他存心想藏起来,十天半月找不到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宋玉祗分析道:“他也很有可能是被人控制了起来。”
“的确有这个可能。”周悬点头道,“我们一直查不到他的线索,直到昨天他主动联系他的妻子,在电话里,他表示了对打伤宋警官的歉意,但他并没有后悔,因为犯罪团伙以他家人的性命相要挟,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并说如果能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他在电话里与妻子告别,也留下了至关重要的一条线索。”
“什么线索!”
周悬犹豫了很久,都没有开口,姜惩明白,真正让他纠结的并不是说与不说,而是如何去说,对现在的周悬来说,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从说话的艺术上找回些许转圜的可能。
而让他如此踌躇的原因,恐怕就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姜惩看了看宋玉祗,那人也是一脸凝重,显然和他有着相同的猜测。
见众人眉来眼去的打哑谜,连句痛快话都没有,直球性格的杨霭跟着着急,索性一拍大腿。
“周哥,你还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告诉他算了!姜惩,冯并昨天打给他妻子的电话里说的是……”
周悬趁他还没说出口,及时捂住了他的嘴,看向姜惩的眼神充满顾忌,殊不知这样的隐瞒行为对于姜惩而言,也算是变相肯定了他的猜测。
姜惩张了张口,抚额低下头去,没有说话,而宋玉祗握住他的手,平静地望着周悬:“冯并传递给他妻子的讯息,恐怕是有人要对惩哥不利的消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黑色本田里,周悬捂住杨霭的眼睛,瞟着飘窗上两个大胆的人影,无奈地数落道:“小孩子别乱看,这种尺度的画面是隔壁扫黄大队看了都要抓人的程度。”
杨霭一脸懵逼,实在不明白把车开出去买趟午饭的功夫,这位上司又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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