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咎由自取
此药,是在白疏香的独门媚药——双修之毒的基础上,又加了几味难得的灵药,配制成了更为猛烈的媚药。
为了配制此药沈晴汐躲在小院偷偷摸摸好几天,生怕被时无计发现,若是知道她用治病的灵药去配媚药,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很好。”晏月漓邪魅一笑,白疏香既然敢动她的人,这次定要给她个教训不可。
沈晴汐一听晏月漓也要去,不免担心起来,又掏出一青瓷瓶道:“这是些聚灵丹,宫主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多谢。”晏月漓娇俏一笑,欣喜地收下这聚灵丹。她修为在同辈中算是首屈一指,向来不需要这种灵药,但上次她与颜明修对峙,自己真气不济败在他人之手,还是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王渊亭盯着那瓶聚灵丹不禁心里泛酸,心中暗暗叹气:聚灵丹是补充真气的上好灵药,平日他向沈晴汐讨要一颗都是难事。今日她给晏月漓倒是大方得很,这一小瓶少说也有十几颗,两人还真是姐妹情深啊……
次日一早,晏月漓与王渊亭御剑从离魂谷出来,两人一路急行驶向无忧镇。
王渊亭御扇行在前面,依稀见到镇子的瓦片屋檐,这才放缓了速度。
晏月漓见他着急的样子,不禁抿嘴一笑,打趣道:“大师兄一大早就催我出门,是怕沈师妹也一道儿跟来吗?”
王渊亭没有否认,直言道:“这种事我去做就好,不用劳烦你们的,宫主在客栈等着我便是。”
晏月漓心里也知道,给人下媚药这种下作之事,她确实不愿亲为。但一想到嵇北辰被白疏香用药时痛苦的情形,就气得牙咬牙切齿,今日定要想亲眼见到白疏香付出代价!
两人正说着,一粉衣女子御着紫色魔铃从两人身后追来,调皮地咧嘴笑道:“我们魔宗女子的清誉,都被承欢宗那帮小贱蹄子给毁的,今日这么解恨的一出好戏,我怎能错过!”
晏月漓立马帮腔道:“沈师妹所言极是,大师兄就不必劝了。”
她早就知道沈晴汐跟在自己身后,还故意放慢了御剑速度,生怕沈晴汐修为不及赶不上来。
王渊亭轻叹口气,知道两人心意已决,他再说什么也是无用的,自己尽量将事情安排妥当便是。
承欢宗位于京城以南的琼州,门下弟子均以采阴补阳之密法,加速修炼魔功的进程。
宗门男弟子多俊美,擅花言巧语,诱骗世间女子的感情,以达到修炼的目的。而女弟子多精通魅术,凭其出众的姿色玩弄凡间男子,吸干其精血增进功力。
琼州和沧州一个以南,一个以东,两地之间距离甚远,承欢宗鲜少行事。况且沧州有沧墟派和晏月宗坐镇,承欢宗门下弟子,即便来到了沧州,也不敢逾越半分。
可如今焕灭宗与沧墟真人十年之约一过,焕灭宗趁势出幽州入沧州,将沧墟派搅得人心惶惶。
沧墟派门下弟子吕傲天结暗中勾结焕灭宗,将同门师弟嵇北辰打成重伤。青檀峰首座卢慎己将其捉回问罪,不想其陈述罪状之时,被暗中一玄铁短箭射中胸口,直接毙命而亡。
此事就发生在青檀峰众弟子面前,消息自然不胫而走,晏月漓近日也得到了消息。
这两日,趁着沧墟派动乱自顾不暇,晏月宗宗主闭关未出,承欢宗在无忧镇更是嚣张起来,每日失踪男子更是以十计量。
无忧镇孔县令对待此事仍是袖手旁观,任凭百姓如何击鼓鸣冤,稳坐县衙不出。
倒不是这孔县令不想管,只是他一介凡人,哪里对付得了修真之人,实在是有心无力,只好听之任之。
无忧镇县衙内,白疏香一身白衣纱裙仙子打扮,轻扭腰肢,足下生莲,朱唇轻启,妖媚笑道:“孔县令,今日送来的男人可不够数啊!”
孔县令心中忐忑,慌忙赔笑道:“白小娘子,这无忧镇本就是个地广人稀的边陲小镇,你们这么个吸法哪里受得住!”
白疏香“咯咯”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是那些男人太贪心,遇到她没一个坐怀不乱的。她都不用秘制的双修之毒,光是魔宗的魅术,那帮臭男人两三下就败下阵来,被吸干了精血也活该。
“哎,可惜没尝到辰公子的味道,想来一定不错!”白疏香对那日宴会的失手耿耿于怀,若是再碰到那位俏郎君,一定将他绑来慢慢享受。
“真是白日做梦!”
一女子的呵斥声由远及近从头顶传来,白疏香立刻警觉起来,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
晏月漓一袭红衣,轻纱遮面,脚踏沧澜剑,缓缓落在白疏香面前。
“晏月漓?”白疏香认得她手中的仙器法宝沧澜剑,一下子就认出,来人正是晏月宗的宫主晏月漓。
白疏香刚要询问其不请自来的缘由,数道幽兰色的剑光如寒潭玄冰一般,齐齐朝着她的面门飞去。
“晏月漓你什么意思?”白疏香脸色一沉,不得不使出魔宗独有的招式——“移形换影”,惊险地躲过了晏月漓的攻击。
白疏香平日里傲慢无礼,目中无人,从心里最厌烦晏月漓这种,生来就高贵的人,今日晏月漓之举更是让她生出了恨意。
晏月漓轻蔑一笑,白疏香的修为只是金丹五重,自己若想至她与死地,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不过那样的话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沧月剑法》,月朗星稀。”晏月漓扬手一挥,使出了晏月宗的《沧月剑法》第一式,剑光如清冷的明光般顷刻而出。
她打算一点点消耗白疏香的体力,试图将其真气耗尽,再将她擒住喂其媚药。
白疏香见晏月漓又一次出手,虽不明就里,但再不出手她就会没命,慌忙祭出木属性的法宝——疏影暗香魅魂鞭,吃力地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剑气。
两人之间的修为差距甚大,白疏香只接了晏月漓一招,胸口隐隐作痛,体内真气开始紊乱,只得强颜欢笑地谄媚道:“晏宫主,不知小女哪里得罪了您,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承欢宗虽与晏月宗互相看不上眼,但两宗同出一脉,若是两宗的门下弟子遇到,多少会留些脸面,晏月漓不分青红皂白地举剑就打,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没误会,打得就是你。”沈晴汐粉衣飘飘,驾着紫色魔铃与王渊亭姗姗来迟,一上来就没有好话。
白疏香一见两人,似乎明白过来,忙娇滴滴地笑道:“哎呦,我当是因为什么得罪了晏月宗,原来是因为臭男人啊!沈妹妹误会王大哥了,我家白护法那么老那么丑,王大哥风流倜傥怎么会看上她那!至于奴家就……”
“你……”沈晴汐气得羞红了脸,一甩衣袖躲到王渊亭身后。
“呸!白疏香你休要顾胡言乱语!”王渊亭抬手祭出法宝幽冥扇,也加入了战局。
两人如花猫把玩老鼠一般,一波一波地消耗着白疏香的体力和真气。白疏香早已方寸大乱,哪里挨得过他们轮番的攻势,三个回合后就败下阵来。
但她嘴里还不忘,恶狠狠地挑拨道:“沈晴汐,你太不懂男人。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抵得过我们承欢宗的媚术。”
白疏香的魔音摄心传入三人耳中,沈晴汐修为只是驱物期根本抵不住,开始神情恍惚地自言自语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王渊亭怒目圆睁,脸色阴冷,一改往日的沉着冷静,一副置人于死地的架势,不再顾及形象地咒骂道:“臭婊子,去死。”
言罢,他没有任何犹豫,手持法宝幽冥扇用力甩了出去,准备给白疏香最后一击。
沈晴汐大惊失色,他从未见过如此狂魔的王渊亭,但晏月漓知道,这才是真正定人生死的“青衣判官”。
“过来吧你!”白疏香自知抵不住这重重一击,抓起躲在树后两腿发软的孔县令,挡在自己面前。
幽冥扇见血封喉,孔县令瞬间被划破喉咙,气绝而亡,而这玄冥扇上居然没有一丝鲜血。
“渊亭不要!”沈晴汐回过神来,大喊着企图阻止王渊亭。
沈晴汐知道王渊亭为了她冲昏了头,眼下正气急败坏,失去了理智。但,纵使白疏香再有错,他也不能坏了宫主谋划好的大事。
“晴汐,吓坏你了吧?”王渊亭在沈晴汐的大喊中,终于找回了理智。“我不要你变成这样,吓死我了……”沈晴汐眼中含泪,扑倒在王渊亭怀中。
王渊亭脸色稍缓,环住沈晴汐的腰肢,轻抚她的背脊。
王渊亭身为晏宗主的亲传弟子,自然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处理宗门事务时免不了手上沾血。今日白疏香触动了他的逆鳞,就是自寻死路。
只是在沈晴汐面前,王渊亭一直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今日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另一面。
晏月漓知道王渊亭一时腾不出手,便大步走上前去,准备亲自动手。她看了一眼孔县令的尸首,心道:这坏人咎由自取,本就难逃一死,如此也省得她亲自动手。
白疏香被折腾够呛,此时早已没了力气,瘫软地趴在地上,完全放弃反抗没有任何挣扎,任凭晏月漓撑开她的嘴巴,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口中。
“来人!将白疏香带到县衙大牢。”晏月漓一声令下,窜出三个晏月宗弟子,架着白疏香往县衙大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