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两个嫌疑人
2022年12月25日下午。
袁组长、张副组长他们临时开会分析案情。
孟婉秋家仍在严密监视中,技术部门暗中安装的监控系统,发现有人在夜间骑着摩托车绕行孟婉秋的别墅,负责暗中保护腕表不被盗取的侦查员、没敢暴露藏身地,根据事后秘密调查,那是一辆盗窃的摩托车、那人又戴着全头盔,没法查明其身份。
不知道那人是否发现了隐藏的摄像头,之后他再也没出现。
之前走访给孟婉秋安装家庭防盗系统的公司,一位业务员反应,丁子晴死后第四天、也就是孟婉秋发布纪念视频的第二天,有个男人前来咨询家庭防盗系统、说是他家别墅想装一套,问有没有“经过验证的可靠系统”。
业务员就开始给他介绍公司已经实施过的案例,说到孟婉秋别墅安装的进口安防系统时,那人似乎很感兴趣、要了全套的选型样本,但再也没有去过这家安防公司。
调取安防公司监控。
这人要么是之前踩过点儿,要么是耳朵上戴的蓝牙耳机接收到指令,他的的走位极其精准,三个摄像头都根本没拍到他的上半身,裤子和鞋也没有明显特征,无法继续追踪。
而那名业务员偏偏是个严重的脸盲症,绘制人像他自己几番肯定、否定之后,彻底忘了那人长什么样了,那人的身高倒是跟那个骑摩托的很接近,但也无法判断是不是一个人。
科恩在这个敏感时间来到瓯江,又是早就进入安全部门视线的熊安娜去接他,虽然十分可疑,但安全部门有着最严格的规定,没有实际证据,仅凭怀疑,是绝不允许对任何人采用技术侦查手段的,这才是袁组长同意让任道远冒险接近熊安娜的原因。
根据任道远那天参加酒会携带的微型摄录设备(那是公开场合),熊安娜那些模棱两可、有些晦涩、有些试探的话术,依旧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向上级申请对熊安娜上技术手段。
间谍意图暗杀任道远,是因为他接近孟婉秋、还是熊安娜发现了什么,现在无法判断,也不能作为申请上技术手段的证据。
但美国中情局的间谍,已经开始针对096工程绝密情报、对孟婉秋采取行动了,只是目前线索都被敌人预先设置的防火墙掐断了,敌人依旧在暗处蠢蠢欲动。
是谁下令对任道远下手、又是谁执行了暗杀行动?
科恩早就离开了瓯江、也没有他与瓯江其他人联络的证据,熊安娜按原定有赴美行程、也在事发当天下午去了沪海,那么,决定对任道远下黑手、采取行动的又都是什么人?
鬼车的线索、目前虽然没有新进展,但说明中情局在瓯江的间谍组织、很可能已经建成,只是由于他们之前一直没有具体行动、或是进一步扩大间谍网,暂时没有暴露而已。
撞任道远的那辆鬼车、之所以很快就被发现,是因为狡猾的罪犯将车停在一个没有监控的路段后,把一盒一次性塑料打火机放在驾驶员座椅上,将两支点燃的香烟放到了打火机上,香烟很快融化了一个打火机的壳,另一支香烟引燃了泄露的汽化丁烷、进而引燃了整盒打火机,造成火势迅速蔓延。
假如不是一位过路的大货车司机发现及时,用他车上的灭火器,将刚刚点燃驾驶员座椅的大火扑灭,安全部门找到的必然是一个烧成铁架子的空壳,因为那辆鬼车的油箱几乎是满的。
那台鬼车除了提供了一个侦查方向外,剩下的残渣、只能说明罪犯烧车的手法,而不能依照残留物去寻找罪犯用的是哪种打火机,谁最近买过一整盒这种打火机。
瓯江的一个著名产业就是生产打火机,一度占据全球大半壁江山,生产一次性打火机的企业、家庭作坊虽然很多,但零配件的供应企业逐渐被几家垄断了,也就是说,无法凭打火机上的配件,确定是什么品牌的打火机、缩小侦查范围。
那么多打火机批发店、烟酒零售店等,都有整盒的一次性打火机,虽然知道是大海捞针,096专案组还是调集人手、并请市局协助和配合,做了地毯式的排查,但没有发现近期有过整盒购买一次性打火机的个人。
线索虽然没有断,可打火机批发市场、烟酒零售店、便利店、小超市、饭店都会有整盒的一次性打火机,这个范围太大了,只罪犯不再次使用这种作案手段,这条线索其实用处不大。
暗中监视、保护孟婉秋的侦查员报告,没有发现有人跟着她,这让调查又少了一个侦查方向。
任道远住院,中情局间谍没有再次采取暗杀行动,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中情局间谍冒着鬼车伎俩暴露的风险,暗杀任道远,怎么又中途而废了呢?
袁组长、张副组长绝对没有拿任道远做饵的想法,但敌人藏在阴暗角落里不行动、那是很难发现他们的。
“全民防谍工作组”的“安全员”、是瓯江安全部门的一支重要情报来源,人民战争一直是取得胜利的法宝,像任道远一样为国家安全充当安全员的人很多,他们都是不计个人得失、义务为安全部门工作的爱国者。
另一位安全员早就接受秘密任务,利用亲戚关系接近熊安娜的秘书,今天中午两人一起吃的午饭,安全员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内容,还有意外收获。
下午上班后,这位女安全员给096专案组送来一份情报,据她报告,熊安娜是临时决定提前前往沪海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天气预报显示,原定时间沪海有中雨,可能造成航班晚点、影响其当天转机,二是熊安娜说想到沪海再给家人选一些圣诞礼物。
上面两个理由都成立,所以熊安娜提前前往沪海、不能作为对她提高监控等级的证据。
在这位安全员的报告里,一个之前没被注意的人、走进了096专案组的视线,熊安娜离开中美商贸协力共赢促进会瓯江分会前,把瓯江分会的事务交给了一个叫李鹏举的人,这个李鹏举在瓯江分会里的职务不高,但他是参与了瓯江分会筹备的元老。
李鹏举并不是企业家、甚至之前就没参与过商业事务,但李鹏举确实有很高超的组织能力,他把瓯江分会成立大会组织的井井有条,顺利选出来第一届会长、副会长,要知道,就算副会长排名都是一件极难协调的事。
唯一可疑的就是,熊安娜怎么延揽到李鹏举这位人才的、没人知道,她们没有亲戚关系,在熊安娜空降瓯江筹备分会的第一时间,李鹏举就成为了她的智囊。
由于口罩的原因,瓯江的经济压力很大,瓯江分会有促进瓯江产品走出国门的积极意义,所以最开始安全部门并没过多关注这个以“商贸协力共赢”为名的非盈利机构。
直到瓯江分会屡屡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做事风格,就像上次那种研讨会,实在没有必要进行那种规格的保密措施,任道远携带的是不发射信号的微型摄录设备,所以才能逃过检查。
随着对瓯江分会的怀疑加深,针对其成员进行了秘密调查。
与熊安娜关系最密切的是她的司机、与她一道从美国来的日裔黄梁猛一,然后就是李鹏举,其他人都是通过招聘请的工作人员,因为李鹏举是瓯江人,履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原本没对他采取监控措施。
现在,安全员汇报的一个意外情况,引起了袁组长、张副组长他们的重视。
熊安娜的秘书、今天上午偶然看到了令她奇怪的一幕,李鹏举好像正在训斥黄梁猛一,李鹏举平时对熊安娜恭顺无比、对她的司机也是恭恭敬敬的,就算熊安娜让他临时负责瓯江分会的业务、筹备农历春节的团拜会,他也不应该对黄梁猛一如此态度。
事出反常必有妖。
熊安娜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她绝不可能是单打独斗,她最可能的同伙就是黄梁猛一和李鹏举,袁组长、张副组长将他们俩也也列入了监视范围。
为了确保096工程情报的万无一失,监视孟婉秋别墅的侦查员一名也没敢动,这样一来,096专案组只能从原本就人手十分紧张的其他组抽调侦查员了。
第十六章 引蛇出洞
2022年12月26日上午。
魏晓明、王秋林穿戴整齐的来到银瓯不锈钢股份有限公司应聘,王秋林因为真实填写了自己的履历、面试名单里就没有他的名字,魏晓明编造了在江苏泰州市两家不锈钢企业的工作履历,但柳玉茱告诉应聘销售职位的求职者,面试因故推迟一周进行。
魏晓明的目的是要与孟婉秋做同事、好趁机接近她,既然都进了厂区了,他不甘心这么离开,让王秋林给他打掩护,趁柳玉茱不注意、混进了办公楼。
销售部是公司的脸面,所以很好找,但魏晓明没看到孟婉秋,好在他已经在社会上打拼了几年,脸皮够厚、嘴巴也甜,问到了一个惊掉他下巴的消息:孟婉秋已经被提拔为公司主管销售的副总,现在在沪海与美国sbm公司洽谈合作事宜。
王秋林听说后、直接劝魏晓明别再痴心妄想了,原来还可以以孟婉秋同事的身份接近她,人家现在已经是偌大一家不锈钢企业的副总了,两人的差距、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分吧?
魏晓明任凭王秋林说、一句都没反驳,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
由于是搭乘郊区公交车、返回郊区城中村的临时租住地的,他们回来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但村里有那种随时营业的小饭馆,魏晓明去买了一瓶高度白酒。
这天魏晓明做了两个决定:继续追求孟婉秋,明天开始送外卖!
王秋林苦笑着把喝醉的魏晓明扶上了床。
美国。
弗吉尼亚州的兰利,美国中央情报局大楼内,以为自己一定会受到嘉奖的熊安娜兴冲冲走进史密斯的办公室,等待她的没有鲜花、没有勋章、也没有香槟,只有史密斯的那张黑脸。
熊安娜:您好!史密斯中校!
史密斯:坐下吧、安娜。
熊安娜:我是回来述职的,书面报告我已经发到您的加密邮箱里了。
史密斯:那些官样文章不必太重视,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
熊安娜:科恩已经完全取得孟婉秋的信任,两人关系应该可以很快有所突破,所以我认为瓯江情报网还是继续蛰伏起来、等待时机。
史密斯:中国有句古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已经通知科恩让他稳步推进、切勿急躁,中国安全部门很可能也联想到她的那块腕表了,你也说酒会上出现了三名孟婉秋的追求者,还有一个……一个任……
熊安娜:任道远,我已经下令除掉他了!
史密斯:就是你这个愚蠢的决定,让局里给你的嘉奖令被撤销了。
熊安娜:为什么?
他不仅突然出来追求孟婉秋,还很可疑的帮警察抓获了意图绑架孟婉秋的另一个追求者李林昇,留着他对科恩是个巨大的威胁,他可以借着这次可疑的“英雄救美”去博取孟婉秋的芳心,那科恩还有机会么?
史密斯:科恩的目标是那块腕表,而不是什么东方美人!
假如任道远是警察或是安全部门派来的,你杀他、只能证明有人在阻止他接近孟婉秋,那岂不是更加引起中国方面的注意、直到发现她那块腕表的存在?
只要中国官方出面,我们得到那块腕表的希望就完全破灭了。
熊安娜:可是……
史密斯:你确实很让我失望!
瓯江情报网的建设、你是出了不少力,但你不要忘了,是我把战略间谍“冬眠狐”交给你、替你在暗中编织那张网。
后来,我又把“冬眠蜗牛”甄别、试探过的名单交给你,你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建起那张情报网!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
瓯江谍报网,今后由“冬眠蜗牛”负责,你必须无条件听从他的命令。
熊安娜:可是……
史密斯:你只适合执行命令、而不具备一名战略间谍的应有的视角、机警、敏锐和细致。
熊安娜:史密斯中校!
史密斯:安娜中尉,是你自己浪费了一次单独建功的机会。
熊安娜:什么机会?
史密斯:就是那个任!
熊安娜:任道远?您不觉得他的出现很可疑么?
史密斯:我刚才强调过,你能安全的招募那些间谍,是我转给你的、“冬眠蜗牛”甄别、试探过的名单,你已经开始接近任道远了,但却对他的背景不做深入调查,又匆忙下令除掉他,你不觉得自己做事太儿戏了?
我告诉你,这个任道远是一颗有缝的鸡蛋,有很大的缝!
熊安娜:从哪里能看出来?我试探过他了,有色心也没有色胆!
史密斯:不是所有男人都急色!
我也喜欢美女、但我不会像科恩那样随便。
同理,任道远也并不一定不好色、那个孟婉秋的姿色也比你差不了多少,不是么?
他怎么可能在那种公开场合显露他的真实想法?
熊安娜:那只能说明他虚伪!
史密斯:我们喜欢虚伪的人,只有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才能成为一名好间谍!
“冬眠蜗牛”暗中调查了任道远的背景,我来告诉你,你看看他是不是一颗有缝的鸡蛋!
一名政府公务员,上下班骑他父亲的那辆旧自行车,为什么?
因为任道远的爷爷几年前得了癌症,花光了家里的全部积蓄、还欠下了上百万外债,知道他父母为什么逼着他回瓯江考公务员么?
就算他将来能帮他家还清亲戚、朋友的欠款,可这期间、他父母就不得不忍受别人的冷言白眼,而他回到家乡成为一名公务员,就算还款速度依旧很慢,但没人敢再瞧不起他的父母,这样,老人才活的有尊严。
牺牲自己在外地更好的发展机会,回到瓯江、任道远算是个孝子吧?
他母亲给他张罗了一个相亲对象,你知道是谁么?
就是孟婉秋!
两人虽然没有一见钟情,可也没劳燕分飞,说明他们各自都有不满意对方之处、但又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习惯。
任道远主动去找孟婉秋的前一周,一位亲戚要给孩子买房子、去找他父母要钱,因为着急用钱、有些言语中、难免有过头话,你说会不会是他母亲、逼他去找孟婉秋的?
真有了这样一位儿媳,他家那点儿外债算得了什么?
追求孟婉秋的男人并不少,任道远除了公务员身份,身高、样貌一般,其他好像也没什么优势了吧,他成功的概率并不大、不是么?
凭你的魅力、财力,还拿不下他?
瓯江市档案馆机密文件管理科,这是多大一个蛋糕!
你却要把它踩碎!
现在,你回去后要尽快拿下这个任道远,但功劳主要是“冬眠蜗牛”的。
熊安娜:我不干!
史密斯:别说这种话,别人听到了、你的家人就危险了,更别想什么州议员了。
熊安娜:你怎么知道的?
史密斯:我怎么会不知道?
熊安娜:我加入中情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史密斯:我加入中情局的时候、也不是这样说的。
熊安娜:我……
史密斯:会给你制定一套完整的行动计划的,你暴露了,我们在瓯江好不容易重建的谍报网不就也完了?
熊安娜:那让李鹏举接手瓯江分会吧,我的家人希望我留在美国。
史密斯:因为你一个人,让整个中美商贸协力共赢促进会被怀疑,你觉得可能吗?
好好干,还有不到一年就是三年轮换期了,到时候你就能回来了。
熊安娜:任道远毕竟是政府公务员,我害怕……
史密斯:我不是说了么,你的执行力非常强,你放心,我的计划是双管齐下、一箭双雕!
熊安娜:是!
沪海。
业务洽谈会取得的进展、比双方预料的都快,原因很简单,银瓯不锈钢股份有限公司请来的太原退休工程师,使用的是他们公司的质量标准,这让银瓯不锈钢股份有限公司的产品质量标准、比sbm公司需要的标准还要高,报价却比日本企业低很多,sbm公司的人非常满意、暗自觉得占了大便宜。
其实,暗中占了大便宜的是日本企业,他们利用美国人的信任,欺负中国企业起步太晚,这些年日本企业都是从银瓯不锈钢股份有限公司这样的中国公司进货,回去再打上他们的商标后、卖给包括sbm在内的欧美公司,那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银瓯不锈钢股份有限公司的人也认为占了大便宜,sbm公司的人,只是象征性砍砍价,基本照盘接受了他们的报价。
上市公司马总得知消息大喜,暗中让家人趁着最近自家股价低迷,大量吃进自家股票,准备在公司公布与sbm合作的时候大赚一笔,毕竟,他只是个职业经理人,手上并没有多少银瓯不锈钢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份。
科恩接到史密斯的指令后,也改变了策略,不再咄咄逼人的示爱、装出一副优雅的绅士风度,这让孟婉秋对他的印象发生了转变,不再一味躲避他,这天中午还接受了他的邀请,两人在一家西餐厅共进午餐。
但当科恩再次拿出那块腕表时,孟婉秋严词拒绝了,依旧没说自己有一块同样腕表的话,这反而让科恩放心了,至少那块腕表应该还在孟婉秋手上,她只是害怕、不敢承认,假如腕表已经被公安拿走,她不会是这个态度的。
虽然没达到目的,但科恩并不灰心,贸然强行拿到那块腕表,想带出国也是很困难的。
瓯江。
住在第一人民医院的任道远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了,他也闲不住,借口回家养伤,去096专案组继续帮忙审阅笔录了。
由于他这段时间没来,笔录的数量更多了,反正腿脚不便,他拿出之前制作的“横向对比图”,继续在上面添加新的内容。
笔录实在太多了,任道远觉得自己这是在走弯路,但仅凭某人的笔录,又确实看不出有价值的信息,他只得继续“绘图”。
网络上。
一个杀猪游戏网站的游戏室内,两名“游戏玩家”正在用加密语音谈话。
老蔫:货取走没有?
赤兔:你送到指定地方就不用管了,为什么用这么危险的方法,不是让你发展他么?
老蔫:那家伙胆子太小,我怕他后脚就去安全部门自首。
赤兔:杯子呢?
老蔫:我翻遍了、不在他那个五金厂里。
赤兔:那就今晚想办法去他家找。
老蔫:能不能让你说的那个女人、把他叫去外面开房?
赤兔:她老公今天回来。
老蔫:艸,昨天你说好让那女人约他的,后来怎么临时变卦了?
赤兔:女人事儿多。
老蔫:那就等她男人下次出差?
赤兔:这星期必须取回来。
老蔫:不就一水晶杯么,至于冒那险么?
赤兔:美国中情局特制的,你说值得么?
老蔫:那当初给他干嘛?
赤兔:你特么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蔫:好!有钱的是大爷!
赤兔:你少来这一套,还有,你特么别那么张扬行不行?刚给你钱、你就去买一辆那么惹眼的摩托车,真到办事儿的时候、害的老子去给你偷摩托。
老蔫:我不是没那手艺么。
赤兔:今晚拉斯维加斯皇冠赌场赌球的胜负是3:0、0:2、2:1、0:0、1:5、2:4,别太贪!
老蔫:你有这个渠道,咱们干这杀头的事儿干嘛,咱们合伙赌球吧。
赤兔:能把这种内幕告诉我的人,随时能要了我的命,我告诉你,我从不赌球,你别以为自己还很聪明,你下了多少注、我一清二楚,还是那句话、别太贪,赌场可不傻!
老蔫:晓得了,赢够我那份就行,要不要我帮你下点儿注?
赤兔:这种钱最好少碰,别以为他们有多高超洗钱技术,随时网警都可能找上你的门。
老蔫:有没有一样的杯子,我去他家请他喝酒、去给换回来。
赤兔:你想的轻松!
……,等等,这样,你想办法把那个水晶杯打碎,然后说赔他个一样的,把不锈钢盖子拿回来就行了。
老蔫:机关在那个盖子里?
赤兔:人太聪明了、不好!
老蔫:没事其他儿、我就去投注了!
赤兔:水晶杯、盖子!
老蔫:知道了!
老蔫这晚买好了酒菜去见他想见的人,假装好奇的打开了那个奢侈品级别的进口“叉杆”牌水晶杯包装盒,酒后“失手”打碎了水晶杯,以赔个一模一样的借口,带走了那个水晶杯盖子。
老蔫将水晶杯盖子送到赤兔指定的地方,赤兔会自己来取,他按捺住强烈的好奇心、马上离开了,没有留在暗处观察这里、看看“赤兔”到底是什么人。
苏式红砖楼。
沪海国家安全部门传回来的消息,让袁组长、张副组长他们开始紧张起来。
由于科恩改变咄咄逼人的策略,让孟婉秋渐渐不再对他有抗拒心理,今天中午两人共进午餐,晚上又一起参加了上市公司高层举办的晚会,由于大家都看得出科恩的心思,再加上这次与sbm公司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也是他大力推荐的结果,所以男士们都很识趣儿,孟婉秋整晚跳了四支舞、舞伴全部都是科恩。
孟婉秋与科恩的关系进展神速,自然少不了科恩只介绍她与伊莎贝拉见面有关,合作意向能不能变成战略合作的合同,她就成了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上市公司就只能更加倚重她,而她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那对科恩就不能完全拒绝。
科恩进入孟婉秋家的风险在增加。
怎么办?
096专案组对事态的发展进行了研判,作出了各种假设,认为一旦科恩进入孟婉秋家,那块腕表就可能存在危险,虽然侦破瓯江的美国间谍网很重要,但绝不能拿096工程来冒险。
引蛇出洞。
096专案组很快设计好了一个行动计划,能把敌人逼出来最好、可以一网打尽,万一敌人没露头,但得知警察的行动后,敌人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反应,那样就为今后破获潜伏间谍案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
引蛇出洞、还不能让蛇咬了,更不能伤及孟婉秋这样的普通群众,袁组长、张副组长他们彻夜研究计划的每一个细节,绝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东方已现鱼肚白,行动计划才最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