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圣
美国中央情报局。
安德森不到下午5点就把分析报告拿出来了,虽然那块表在视频中一共出现过两次,但一次是背面,另一次也是大角度的表盘面,改装过的手表、与原装手表只有极其细微的差别,主要是提高防水性时,无可避免出现的细微差异,所以,安德森的结论是:
有50的概率,中国安全部门拿到的是没有改装过的腕表。
科恩听说后,马上找到行动处长去帮自己说情,他实在不愿去中国冒险,处长经不住他软磨硬泡,只好在下班前,陪他来到伯恩斯副局长的办公室。
安德森这时也在伯恩斯的办公室里,两人正在研究几张放的很大的图片,这正是那块手表的修复、放大图,处长见安德森说的极为含糊,于是就帮科恩说道:
“副局长阁下!既然把握很小,就别让科恩去冒险了吧?”
“我不是胆小,只是韩国那边反对殷熹岳的势力很大,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傀儡推上总统宝座,我害怕我去了中国,韩国那边出现突发状况,那会影响我们在整个东亚的布局。”科恩当然知道怎么掩盖自己的怯懦,并成为为大局谋划的借口。
“韩国那边有大韩民国大检察厅掌控,在野党翻不了天!
我们中情局的行动宗旨之一,就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就要尽十二万分的努力去达成目标,现在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你想放弃?”伯恩斯最反感手下跟他讨价还价,用阴冷的语气说道。
“属下不敢!
只是韩国那边的情况确实危急,殷熹岳与日本签订密约,日本人为了逼他尽快落实,故意让一家色情刊物泄露了密约内容。
现在韩国暗流涌动,正在酝酿一场大的绝食抗议活动,以逼迫殷熹岳辞职。”科恩继续解释道。
“这个勿需你操心,只要脸皮足够厚、殷熹岳凭什么为此事辞职?
只要他还全心全意的为美利坚服务,没人能逼迫他下台的。”伯恩斯有点儿不耐烦的说道。
“副局长高瞻远瞩!科恩,你还是回去赶紧准备吧。”处长听明白伯恩斯的意思后,马上转移了态度。
“嗨!
你们怎么都在?
知道我会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么?”史密斯一脸喜气的走进来说道。
“不会是那个冬眠蜗牛、又发过来什么情报了吧?”安德森抬头问道。
“聪明!
这是他刚发过来的链接。副局长!”史密斯把一个内网便携显示器递向伯恩斯。
“你就跟大家说明一下吧。”伯恩斯没抬头,掏出一支雪茄点上了。
“自从中国安全部门的人,找冬眠蜗牛了解丁子晴的腕表后,他就特别留意瓯江驴友群中、有关腕表的任何言论、信息和图片。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发现了丁子晴生前好友孟婉秋刚刚发布不久的‘斗音’……类似于我们‘非死不可’、‘ youtube’这样的网络社交平台。
今天,他们白天举行了丁子晴的追悼会,孟婉秋是在晚上发布的这段追忆视频。
孟婉秋发布的这条视频、只有不到三分钟,全是丁子晴或她们俩人在一起的照片、剪辑过的视频……稍等!
你们看这张合影……对!
她们两人戴着同一款腕表!
……,还有这段别人给她们拍的视频,漂流前、两人都戴着腕表……看这里,两人在船上都没戴手表!
据冬眠蜗牛暗中了解,这次漂流活动是在中国开始管控佩戴口罩后,驴友群已经被禁止组织群聚活动,这是孟婉秋私自组织的活动,但在这不久之后,口罩管理更严格,而孟婉秋也受到家里的压力,开始到一家不锈钢工厂工作了。
她们会不会是在这一次活动中,意外戴错了手表?”史密斯双手展示着移动屏上的画面,一面兴奋的解说道。
“给我一个小时,我给你们一个准确答案。”安德森接过移动屏离开了。
科恩的脸色开始变得很难看了,史密斯过来搂着他的肩膀说道:
“亲爱的科恩!
你怎么愁眉不展了?
这不正是你施展才华的好机会么?
冬眠蜗牛还汇报说,这个孟婉秋现在还是单身,经常在‘斗音’上发布‘网络征婚’的短视频,你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还是个小富婆呢,真羡慕你能财色双收了!”
“说的轻松,那你去中国吧,我把这个财色双收的机会让给你。”科恩没好气的说道。
“可惜我没有那个本事呀,你可是咱们局的‘情圣’呀,每次去日本、韩国都能有不同的美女投怀送抱、次次做新郎,这回怎么没信心了?”史密斯笑着说道。
“那能一样么?
韩国、日本的女人都盲目崇拜美利坚,再花上点儿钱,这些女人又完全接受了美式教育,当然容易上手,中国的传统文化根深蒂固,哪儿是那么容易骗的。”科恩沮丧的说道。
“别灰心丧气的,我会给你安排一个非常适合接近她的身份,一见钟情、迅速拿下她,不过别沉溺于温柔乡,那块腕表才是你此行的首要目标。”史密斯暧昧的笑着说道。
“史密斯!那个女人……孟婉秋,你说她是做什么的?”伯恩斯突然插嘴问道。
“公司名称我记不太清楚,是在一家不锈钢厂做销售。”史密斯说道。
“什么不锈钢产品?”
“主要是不锈钢管这类工业产品。”
“科恩,我会跟洛克菲勒家族打招呼,让他们在中国的公司配合你的,你拿着一份巨额合同去接近她,应该很容易达到目的吧?”伯恩斯说道。
“谢谢副局长!那我的身份……”肯恩的话、被伯恩斯打断了:
“你还是用史密斯给你的那个身份,手表虽然万分重要,重建瓯江的间谍网一样很重要,你只能用那个身份公开活动,受到中国安全部门监控的可能性才最小。”
“是!”科恩无奈的答道,他担心正是重建间谍网的事情,太活跃、难免被中国安全部门盯上。
几人接着商量这次行动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案,不到一个小时,安德森兴冲冲的回到了这间办公室,看着伯恩斯说道:
“丁子晴在漂流前戴的、确实是我改装过的那块带有信息采集器的腕表,那个时间正好是我们启动‘换表行动’的时间,可惜由于口罩问题,柴金树想去换表时、丁子晴被半隔离在研究所了。
而同行驴友在芙蓉尖山顶,给孟婉秋拍摄的、她人生最后一张照片中,手执罐装啤酒的孟婉秋,手腕上的表,已经不是我改装过的那一块了。
……,这是对比图,为了增加改装腕表的存储量、提高防水性能、保证强度不变、且腕表重量变化不超过2,改装表壳用的是钛合金镀白金工艺,镀层加厚,放大一万倍后,表蒙这里可以看出不同。
最明显的是防水圈,你们看,图像在放大到这个程度的时候,色差就非常明显了。
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丁子晴的腕表是在她参加那次漂流活动之后,被柴金树杀死之前,这段时间内被调换的,那个孟婉秋作为她的密友,嫌疑最大。”
“史密斯,您把准备好的护照之类的东西马上交给科恩。
科恩,我希望你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中国,至于怎么与孟婉秋产生交集、并一见钟情,这个由史密斯策划好了发给你。”伯恩斯不容置疑的说道。
“是!”
2022年12月14日清晨。
中国瓯江一座宾馆的标间内,一对30岁左右的男女刚刚睡醒。
“讨厌!别摸了、昨晚还没吃饱么?”女人娇滴滴的说道,但她明显是口是心非,因为她的身体在迎合着那个男人。
“你是打野食,我可是吃正餐,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胡说什么……嗯嗯……”
……
一个小时后。
“我说你的进度也太慢了,还情圣呢,这么长时间还没拿下她!”女人边化妆、边说道。
“她可不像在‘斗音’上表现的那么傻,不容易对付。”男人抽着烟说道。
“你是说我比她傻喽,那么轻松就被你骗到手了?”女人醋意十足的说道。
“她怎么配与你比呢,你是我认为最美丽、最聪慧的女人。”男人说着、轻轻捏了捏女人的蜂腰。
“别闹!你真得抓紧了,现在围着这个骚货的狂蜂浪蝶越来越多。”女人恶狠狠的说道。
“你怎么那么说她,好歹她是你大姨子、你儿女的亲姑姑。”男人劝说道。
“亲姑姑?那她怎么不把不锈钢厂的股份还回来?”女人冷冷的说道。
“当初那点儿股份值不了几个钱……”
“怎么?你喜欢上她了?那你就真跟她……”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发觉不妙的的男人起身从身后搂住了她,嘴里连忙说道:
“我对你的感情、是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我永远爱的只有你一个,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真搞不定她,想办法送他个水晶杯总可以吧,她经常出差,带个高级点儿的水杯、也有面子。”女人也没有继续纠缠,反而降低了对男人的要求。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又不是贵重首饰或坤包。”男人如释重负般地轻松说道。
“晚上你换个宾馆、开好房间等我,他昨晚发短信、说要后天才能回来。”女人暧昧的说道。
“那你的孩子们呢?”
“什么叫我的孩子?
阮仔可是你的种!
我现在够吃够喝的,做这些图什么,还不是想让你们父子过的更好!”女人强势的说道。
“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我不是怕你总把孩子送到你父母家去,他们会对你起疑心么?”男人紧紧搂着女人说道。
“放心,她们会帮我打掩护、说是打通宵麻将呢。”女人轻松的说道。
“送她一个水晶杯能怎么样?”男人突然问道。
“你只管送就好了,晚上我给你带过来,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女人准备起身离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男人抱她抱的更紧了。
“放心,不会有事儿的,看你那胆小的样子……
不对!
你的色胆可不小,咯咯咯……”女人轻浮的笑了起来。
2022年12月14日8时。
瓯江市档案馆内的一间办公室内。
由于已经到年底了,各单位要做年终总结等工作,这段时间来查档案的人很少,任道远虽然不太困,但他一副闭目养神的安静样子。
其实,此刻的任道远、正在思考与那些笔录有关的信息。
由于安全部门的只字片纸都不许带出资料室,所以任道远只能靠回忆搜寻可能存在的疑点,根据瓯江船舶744所的反馈来看,丁子晴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好同志,她,只是被敌人利用了。
敌特是怎么知道丁子晴即将调去担任重点研究室仓库保管员的,这个、张副组长已经派人前往744所做排查了。
任道远现在的重点怀疑对象只有两个,一个是未知的柴金树的情妇,另一个就是孟婉秋,不仅是她的笔录内容最少,还因为不止一人在笔录中证明、柴金树有段时间对孟婉秋大献殷勤,孟婉秋离婚、会不会与柴金树有关?
孟婉秋比较好查,任道远已经建议张副组长查一下,那次欧洲9国游的队员里有没有孟婉秋,她的海关入境登记里、有没有一块与丁子晴一样的女士腕表。
假如有,说明孟婉秋故意隐瞒了,她为什么要隐瞒?
有一块相同的腕表,并非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如果说有的话,就是怕引起怀疑。
因为专案组从丁子晴家、找到了她在境外的购表单据,她是以一个匪夷所思的低价、购买的那块女士腕表,这说明她很可能那个时候就被敌特盯上,敌特故意用超低价引诱她购买了那块手表,目的正如王莉婷所交代的那样,利用隐藏在腕表内的信息采集器,窃取与“096工程”相关的绝密情报。
问题是谁诱导丁子晴去买的那块手表。
柴金树固然嫌疑最大,因为他居然有一块相同的女式腕表,可惜他已经摔死了,那块表的下落也就成了一个谜。
还有一点任道远想不通,按照744所提供的说明材料,重点实验室是在原仓库保管员退休前两周,才开会从4名候选人中,选择丁子晴接替她的工作的,敌特还会未卜先知?
20000元,对丁子晴来说确实算不得巨款,但根据材料显示,她是一个简朴、不爱炫耀的人,谁引诱、劝说她买了这唯一一件奢侈品?
任道远不相信购买腕表、与丁子晴工作调动仅仅是个巧合的判断,但他没有任何证据。
任道远在脑海里认真回忆看过的每一份笔录,对比每一条、对同一人或事的第三者评说,搜寻可能的差异,判断是否是有价值的线索。
突然,一个念头在任道远的脑海里闪了出来。
柴金树的那块与丁子晴同款的女士腕表,应该是间谍机关让他用来掉包的用的,他根本没必要铤而走险的去杀人。
柴金树不太可能戴着一块女士腕表出门,那么弄丢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柴金树接触的主要就是瓯江旅游群体,假如他把腕表送给了某位女驴友,那也不能排除在参加户外活动时、戴错的的可能性,而与丁子晴关系最好的孟婉秋、依旧嫌疑最大。
根据已经查阅过的笔录,原本孟婉秋只参加柴金树组织的户外活动、还是群体里的活跃分子,可在离婚前几个月,她突然不再参加“驴野仙踪”的活动,而是参加其他驴友群组织的活动了。
孟婉秋离婚后不久,柴金树又在瓯江第一个开展出国游的活动,孟婉秋又重新开始参加“驴野仙踪”组织的出国游活动,她与柴金树到底是什么关系?
任道远知道自己不能先入为主的主观臆断,但是,“登徒子情圣”柴金树、见到漂亮一点儿的女驴友就大献殷勤,这在瓯江驴友群体中是有共识的。
到底有多少女驴友被柴金树迷惑?
到底是哪位女驴友能让柴金树奉上那块腕表?
要知道,换不回丁子晴那块腕表,间谍机关绝对不会轻饶了柴金树的,说那块腕表就是柴金树的命根子、其实亦不为过。
见色忘义、色迷心窍、见色思迁、见色忘友……这些、任道远还能理解,可柴金树那么做,分明已经是“见色忘命”、而且还是他自己的命了,柴金树会那么傻?
柴金树一定是与某位“女密友”达成某种交易,让她去调换丁子晴那块腕表!
怎么查出柴金树的全部“女密友”呢?
2022年12月14日11时1刻。
瓯江一座高档豪华住宅小区的保安经理办公室内,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壮汉正在骂骂咧咧的来回踱步,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青年,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穿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兴冲冲的说道:
“大哥!我把……”
“大什么大?
特么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在这儿要叫经理!
不对,是特么副经理!”壮汉劈头盖脸的骂道。
“是!经理!”青年保安答道。
“那帮闹着开什么狗屁业主会的人怎么样了?”壮汉问道。
“消停了不少了,有大…有经理神机妙计,闹得最欢得的三个都消停了。
还是经理有办法,我就安排了两个兄弟去学校门口接王牙医的女儿放学,当天他就来求我、还送了我两条华子。
肖美丽遛狗不戴狗绳、我让人当场打死,她嚷嚷着要报警,不过她老公挺识相,硬把她拉回家去了,这两天他们开会她都没来。
那个姓郭的,我连着几天安排人、后半夜去砸他家门,今天我看他也没来,估计是让他老婆不让他来了,剩下的几个也都蔫了,过两天他们就不折腾了。”青年保安谄媚的说道。
“你特么怎么回事儿?”壮汉的火气其实是要冲着西装男发的,但他忍住、先发泄在青年保安身上了。
“不好意思!昨晚玩得太嗨了,主要是您给找的那个妞太特么够劲!”西装男恬不知耻的说道。
“那件事儿进展如何,这特么都快半年了!”壮汉语气和缓了不少。
“那女人太矫情,不好弄呀!”西装男掏出烟来、敬给壮汉一支。
“你特么以前不是一直吹嘘,说你特么是情圣,那还不该手到擒来?”壮汉压着心中的不满,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我那不是瞎吹么。”西装男面不改色的说道。
“可特么你身边三天两头换、从来不缺女人呀。”壮汉虽然是混混头子,可对这个手下的艳福、甚至有点儿嫉妒。
“嗨……我跟一万个女人说我爱你,总会有几个信以为真的嘛。
这次不一样,您是指定让我钓那个女人,可她真不像是‘斗音’里表现的像个花痴,现在追她的也不止我一个,她好像对谁都是若即若离的。
这事儿不好办呀!”西装男的语气,像是要打退堂鼓。
“不好办你也得给老子办成喽!
当初要不是你夸下海口,老子用得着设仙人跳局,给你找个有钱的‘叔叔’做背景,好让你接近她么?
再说你特么花了老子多少钱了?
那特么都是老子干保安挣的血汗钱!
我告诉你,
要么你尽快给老子搞定那娘们,卖了她的股份,咱们按计划榨干她。
要么你特么就等着跟肖美丽那条狗一样的命运!
我不管你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两周内给我搞定那个女人!
老子是什么人你很清楚,信不信我现在就剁掉你一根脚趾?”壮汉瞪着西装男说道,他是真急眼了。
这家房地产公司老板,让他带着手下数次打跑了来讨薪的农民工,又“镇压”了其他两个楼盘业主想成立的业主委员会,说好了有200万报酬,可他说是请他先去澳门玩几天,结果房地产老板与赌场联手设局,不仅把答应给他的“劳务费”赢了回去,壮汉还欠了赌场几百万。
房地产老板担保,赌场那边才肯先放他回来,但只给了他一个月的期限,让他必须在农历春节前还清钱款,否则就开始按天计复息,那他这辈子也还不清那笔赌债了。
现在,半年前设下的“美男计”,就成了壮汉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老大!您宽限我……”西装男这才有点惊恐了。
“宽限?我宽限你、谁特么宽限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下药,抓紧时间搞定那个女人!”壮汉恶狠狠的说道。
“大哥!这可不只是上床那么简单呀,还得她心甘情愿……”西装男急忙辩解道,但被壮汉打断了。
“你不是吹嘘很多女人倒贴你么,把你的手段都给我用上!”壮汉吼道。
“那、那能不能再给我点儿……”
“想什么好事呢?滚!赶紧去想办法做正事儿!”壮汉怒吼道。
西装男吓得赶紧跑了,澳门的事儿、他也略有耳闻。
“大哥!要是这小子搞定了那个女人,一脚蹬开您怎么办?”青年保安过来问道。
“哼!
老子凭什么给他找女人?
他不是玩的花么?
墙奸、轮贱、未城年,老子都给他录下来了!”壮汉面无表情的说道。
“高!实在是高!”青年保安一脸崇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