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罕见强者
话音一出!
空气已静得连细针掉落都听得一清二楚。
山内重则在震惊!
对方可是掌握着绝学的罕见强者,而且战绩上来看在同级别里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对面如此强者的挑战。
自家少主非但没有避让,反而还夸下海口。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自家少主想开口劝他,却不料对上了一双可怕的眼。
那是一双充满着无边威严,令人不敢直视的眼眸。
在这双眼睛底下,他的瞳孔在剧烈收缩,背后冷汗连连。
这一刻,他竟感到了一股被人脱光看穿的滋味,仿佛所有底牌都暴露给了这眼睛的主人。
而这眼的主人,正是自家的少主!
苇名弦一郎!
山内重则不由升起了一股念头,这场决斗自家的少主一定会胜。
一定!
必定!
至于为何会生出这般想法,他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传闻是真的!
早些年里,苇名城流传着这么个传言。
自家少主向一个异人女子拜师学习剑术,并掌握了一门异端流派的剑术绝学。
那异人女子名叫做巴,剑术高深莫测,就连天下无敌的一心剑圣都险些死在剑下。
山内重则一边想着,一边恭敬地缓缓退下。
“佐且力?”
“罕见强者?”
秋凛云在心里念叨着,又缓缓闭上了眼。
念叨的同时心底已生出了份爱才之心,迫不及待的想将那人收服。
掌握绝学的罕见强者,在苇名城里并不多见。
此刻麾下拥有如此战力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世人称他们为七本枪,乃是二十年前跟随爷爷剑圣一心掀起盗国之战的七名勇士。不过二十年后已老死了三个,七本枪仅仅剩下四人。
秋凛云叹了口气。
老将凋零青黄不接,而内府的威胁近在咫尺,这让他感到些许有心无力。
按理说苇名势力的强者不止于此。
例如爷爷剑圣一心、掌握柔剑的医师永真、幻之阿蝶、还有只狼的义父魁忍枭。
甚至在游戏里,苇名城里还有两个使用苇名流绝学——十字居合斩的拔刀哥。
可是……
可是对付内府的话,此刻都算不上是战力。
剑圣一心垂暮老朽,医师永真的剑术只能斩鬼。枭为了获取龙胤的力量正密谋反叛,而幻之阿蝶在剧情里也分不清是敌是友。
至于游戏里那两个拔刀哥,此刻也不见踪影。
他在城内找寻了很久,却一无所获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更或者更贴切的说,应该是这两人似乎不曾在世间存在过一般。
南方的内府正虎视眈眈!
三年。
还有三年!
届时收养自己的爷爷剑圣一心便会死去,而内府会在这时进攻。
倘若麾下只有四个掌握绝学的残兵老将……
那恐怕……
秋凛云忽然感到如履薄冰。
而此刻一个人才即将出现眼前。
那是个掌握着苇名绝学的罕见人才!
这样的人!
倘若放任其离开苇名,游历四方。
秋凛云是在是舍不得,甚至可以说内心在滴血来形容。
他不由握紧了剑柄,这一刻秋凛云已下定决心,打算用实力去收服那年轻武士。
无论如何。
都必须要将那人收服!
那怕那人是最桀骜不驯的孙猴子也逃不过自己的五指山,秋凛云会化作佛法无边的陀佛镇压他的野性。
天守阁威严肃穆。
此地是城内权利的中央,乃是第二代领袖——苇名弦一郎起居之所。
寻常人经过此地,无一大声喧哗。
皆是小心翼翼,不敢唯恐惊扰到天守阁内的贵人。
但此刻,威严肃穆的天守阁却迎来了个无法无天的闹事狂徒!
竟有狂徒在天守阁外闹事!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没人敢相信。
难道这人不怕?
任何敢在天守阁前闹事的人惊扰尊贵之人必定会被狠狠教训一顿!
严重的甚至会死!
这是苇名城所有人的共识!
难道这狂徒不知道?
围观者好奇地想到。
可现实和想的并不一样,眼前的一切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天守阁大门上,多出了三滩鲜红的血。
仿佛三滩辱人的痰,死死的粘在威武庄严的大门上,令所有苇名人心底感到屈辱与不满。
血的主人是三个最顶尖的武士大将。
他们半步踏入了罕见强者领域,是苇名城内受人尊敬的大人物。
可方才这三个人物的联手,却被一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狂徒一招击溃。
耻辱与不甘在这三个大人物的脸上浮现,他们握紧这手中的剑,戒备的望着眼前的狂徒不敢上前一步。
不可思议!
身负着卓越剑术的大人物联起手,对面一个年轻的武士竟不敢上前一步!
说起来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可现实确实如此。
这三个顶尖的武士大将之所以不敢上前的原因,并不是惜命,更不是怕死!
《吴子兵法》论将篇曾提到“有死之荣,无生之辱。”
这一句话正是苇名武士的座右铭。
身为武士大将,他们更是如此。
二十余年前盗国之战里,他们对面千军万马亦敢冲上厮杀,遇见强敌也未曾惧怕。
又何曾惜命怕死过?
可这今日不同,对面的敌人是身负苇名剑术绝学的强敌。
倘若上前一步,那必会陷入绝技居合十字斩的攻击范围,以至于在此地僵持骑虎难下。
正与那三位顶尖武士大将对峙的,是个年轻武士。
只见那人身着一身简单的黑衣,腰间简单滴挂着一把简单的剑。
看起来简简单单的。
但他人并不简单!
他神情自负,高傲地仰着头,仿佛从没正眼看过任何人。
那眼是一双蔑人的眼,鹰钩般的鼻子鼻,一头放荡的散发,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只桀骜鹰。
一只野性难驯、翱翔九霄的桀骜黑鹰!
这人正是来闹事的狂徒——佐且力!
天守阁乃苇名最庄严之所,可他却来闹事了。
那是因为他乐意!
武士本该穿戴盔甲,可他却穿个简单的布衣。
这也是因为他乐意!
因为乐意所以他会去做,正如他携带的剑。
这是一把简单普通的剑,陪他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早已是千疮百孔。
可他乐意去用,不仅因为这是他获得的第一把宝剑,更因为他曾发誓要一生去携带。
他乐意那就够了。
他才不想被世间的繁琐的条框去拘束!
更何况能拘束的人,早已……
佐且力那桀骜的眼忽然快速的暗淡了下,随后又恢复如常。
他甩了甩头,随后看向前方那三个正与他对峙的三位顶尖武将,只见他们脸色凝重,破损的衣服处伤口正娟娟流血。
他笑了。
不屑地笑了,暗道一声鹰犬爪牙。
在他眼里,这三人本该是个极强的对手,可惜却作茧自缚臣服于他人。
“呸!”
“身为武士又岂能抑郁久居人下!”
佐且力内心唾骂一声,随后继续与这三个武士大将继续对峙。
双方仍在对峙,但没多久山内重则便赶了出来。
佐且力望了过去,只见山内重则张口道:“少主同意与你决斗!”他顿时露出了笑容。
“少主还说了……”
山内重则打算继续说,可语气却在迟疑。
“还说了什么?”
佐且力问道,他的脸仍在微笑。
“少主还说你无需游历亦能磨砺剑术,苇名城内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山内重则犹豫了会,随后补充道:“你进去以后,便能瞧见人外的人,天外的天!”
佐且力微笑僵住。
随后变成一张充满愤怒的脸!
他握紧剑柄,咬牙切齿道:“竟敢如此欺我!”
话音刚落,人已来势汹汹地冲上了天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