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璧微瑕
“林默，借我一支笔！”
“,,,,”
“林默，放学送你回家”
“不用”
“林默，国庆节去哪里玩啊”
“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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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听闻王宇铭与梁丽娜联姻的事情，林默的心里总是说不上来的难过，为了查证这件事的虚实，她翻看了校园的告白墙、公众号、学校官网，又从别的同学那里探得蛛丝马迹，原来王宇铭与梁丽娜两人从初中就在一个学校上学。
听闻很久之前，王宇铭也经常送梁丽娜上下学，与她一同吃饭，一同上课，两个人形影不离，现在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很少黏在一起了，有的女生说这是老夫老妻，有的女生说是小三当道。
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的故事给林默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最近几天，她经常私下里与梁丽娜作比较，感觉自己不如梁丽娜漂亮，自己家庭不如梁丽娜殷实，处处都不如她，这让林默更加郁闷，更加躲着王宇铭了。
而由于林默一直不理王宇铭，导致王宇铭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几次努力尝试与林默沟通，都被拒之门外，他追根溯源，想到了那天的宣讲会，回想起那天，林默在宣讲会上突然消失，期间一直看不到人影，直到结束才回来，回来后一直没怎么跟自己说话，他思前想后觉得一定是那天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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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处于少言的状态，但抵不住两个人是同桌，低头不见抬头见，总免不了要有互动。这天下课，王宇铭决定要跟林默好好谈论这件事情。
“林默，你告诉我，你那天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王宇铭近乎哀求脸贴在桌面上，为了看清林默的微表情。
林默还是没有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书。
他拉了拉林默的衣袖，林默松开了他的手。
“是不是我跟梁丽娜的事情让你难过了？”
梁丽娜这三个字，已经成了林默的本能。
听到梁丽娜的名字，林默转头望着王宇铭，眼看他双眸黯淡，脸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轻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了王宇铭的问题。
得到回应的王宇铭立马抬头，笑出了声，他捏住林默的脸使劲摇了摇。
“啊，疼！”
“小傻子，疼就对了，让你长长记性。以后不许提她了！”王宇铭眼神里充满星星。
林默对王宇铭的敷衍态度很是恼火，她嘟着嘴，气鼓鼓的低头假装看书。
“林默，林默，你说话啊!”王宇铭一反往常，像个撒娇的孩子，可怜巴巴的哀求这林默。
可是林默觉得他的态度太过敷衍，不想理他。
看到林默一言不发，王宇铭似乎也有些许失落。
他沉默了一会，不再多说，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他笔直的坐在窗前，写着数学题，草稿纸一张接一张，整整齐齐的落了一垛，不见停笔。
他的喉咙随着呼吸的节奏时不时地上下跳动，一如那天在图书馆亲吻林默时的场景。
冷漠，才是他的常态。
哼，这就是男人，玩够了就脱手，还好我没对他动情，林默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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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的坚强依然掩藏不住内心的失落。
放学后，林默踌躇满志的来到了那家图书馆，曾经被告白的那家，她来到吧台点了一杯拿铁，然后心烦意乱的坐在了那个巨大的落地窗前，随便翻弄着一本书。
她思绪万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来这里看书，难不成还想着跟他偶遇？啊不行不行，林默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心里一团乱麻，索性埋着头，戴上耳机，听听音乐。
落地窗前不知哪来的风弄的卷边翻起波浪，夜幕下的沙州城处处是霓虹，宛如不夜城。
她的思绪四处飞散。
“白璧微瑕”
林默忽然从书纸的缝隙中看到了这个成语，这个成语曾出现过无数次，在课本上、在小说里、在报纸上，每次都是走马观花，现如今，林默却能感同身受这个词蕴含着多大的遗憾。
若说他不喜欢王宇铭，又怎会情绪因他起伏？若说喜欢，又怎会不愿意见他？
一块玉上有了小小的瑕疵，如同她对王宇铭的倾慕，因为梁丽娜生了罅隙，她甚至还不太敢说爱，只敢说倾慕，如果是爱，心里只会更难过，因为王宇铭对自己可能连喜欢都不算。
林默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感情高手偷走了心。她回想着过往，王宇铭的喜欢似乎来的十分匆促和敷衍，好似喜新厌旧的孩子。
想着想着
一首“巴赫平均律”从耳机外面传来，是书店下班的声音。
唉，是我自作多情了。
林默始终没有等来想见的人，她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8:00，然后慢慢的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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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要变天了吧，路人行色匆匆。
林默穿着心爱的裙子，在秋风中有些瑟瑟，她走过一个又一个路灯。
路边的车来回穿梭，喇叭声不停地叫嚣着，好生嘈杂。
“林默！”忽然一阵模糊的呼唤。
他还是来找我了！林默激动地寻着声音望去。
只见路对面站着一个与王宇铭完全不相符的身影在向她招手。
程子龙？怎么是他？看到是他，林默还是有点沮丧。
“你站在那等我！”程子龙大声喊道。
林默冷不丁的也不知道为啥要听他的话，还真就站在了原地。
程子龙跑了一个路口的距离才找到了人行路穿了过来。
他跑的气喘吁吁，停在林默面前“林默，这么晚了不回家，你去干嘛呢？”
“哦，我我来图书馆学习，你呢”林默想快点转移话题。
“哦，我跟多年没见的兄弟聚一下，你要不要一起？见见我的朋友。”
或许见见新人也不错呢，否则脑子里总是想着那个烂人，也很内耗。
“冷吗？”
程子龙脱下外套给林默披上。
“林默，上次的事，实在对不起，我不该质疑你！”程子龙说道。
林默已经忘了那天的事情，但是心里却感谢程子龙告诉了她王宇铭和梁丽娜联姻的事情。
“没有，程子龙，你说得对，我是该退出这令人恶心的感情中。”
“这就对了！”
“好男人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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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了一家ktv，虽然气氛很怪，但由于好奇林默还是跟着走了进来。
程子龙带着她走进一间包厢，然后大声喊了句：“九哥，好久不见！”。
林默环顾四周，灯光昏暗、乌烟瘴气。有几个陪酒的女孩簇拥在那个被称为九哥的男人身旁。还有几个男人坐在九哥的侧边，抽烟，喝酒，唱歌。他们听到程子龙的声音，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原来喧闹的包厢，忽然有了耳朵休息的时间。
“你小子行啊，几年不见，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唱歌的男人对着麦说了出来。声音有多大，林默就有多生气。
“哎哎哎，哥别误会，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林默！”程子龙拉了拉林默的胳膊。
“林默？这声音挺耳熟啊。”
“哎哟，你睡了那么多女孩儿，总有一个叫林默的。哈哈哈。”
林默感觉有被冒犯到，甩手走出了包间。
“哎哟，大哥，你说什么呢？人家是我正儿八经的同学好不好。”说完也出了包厢。
程子龙追了上来“林默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们说话这么没轻没重。”
林默只觉得氛围让自己很压抑，她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林默，你别走。”
林默并没有理睬他，气鼓鼓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程子龙像一只苍蝇一样嗡嗡的跟在林默屁股后面解释着。
林默忽然站住说：“他们是你朋友？他们是哪个学校的。”
程子龙：“他们不读书！”
林默：“社会边角料咯？”
程子龙：“林默，你别这样说，我们几个都是孤儿，以前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哪有钱读书上大学，我能考到沙洲一中已经是他们中的佼佼者了。”
林默：“那你那位九哥之前在哪里？”
程子龙：“他，他刚出狱！”
林默瞪大了眼睛问：“出狱？”
程子龙：“是的，前几年沙洲市来了一群暴乱分子，九哥他，他其实什么也没干，被警察抓走，纯纯也是大怨种。后来被稀里糊涂的判了两年。”
林默：“”
程子龙：“对不起林默，怪我事先没跟你说。”
林默：“我没有怪你，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你的朋友更与我无关。”
程子龙：“你不喜欢我的朋友吗？”
说完林默加快了步伐，程子龙依旧陪在她身后，直到目送她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