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没事吧
“爹,娘,我们回来了。”
王氏抹抹额头上的汗,“怎么去了这么久,鸡蛋卖完了吗?”
谢芸娘拿出篮子里的包子给王氏递过去,“卖鸡蛋耽搁了会,好在都卖完了,还是两文钱一个。”
本来还剩三个鸡蛋的,他们走到半路被一位大娘买走了。
王氏打开油纸,一股肉香味就传进鼻子里,她下意识咽咽口水从里面拿了一个。
“小梁,拿这个去给爷爷。”
李修梁接过哒哒哒向李老二跑过去,李老二在就停下来等着了。
“真乖,爷爷给你分一半。”李老二掰成了一半给李修梁。
“谢谢爷爷。”
“他在镇上就吃了,爹你自己吃吧,这是我们留给你和娘的,小梁快把包子还给爷爷。”
谢芸娘说晚了,李修梁已经啃了一大半,李老二在旁边“哈哈哈”笑着。
谢芸娘没再说什么,拿起地上的镰刀开始割猪草。
“小梁他娘,你先别割了,你现在带着孩子回去,把后院长老了的菜叶都掰下来,洗干净晒好,晚上我回去做两坛酸菜。”
谢芸娘停下动作,看着满了大半的背篓道:“那我把猪草也背回去。”
“好。”
谢芸娘回到家喂了喂鸡鸭就挎上篮子到后院掰菜叶子,掰完了要洗的时候她才发现家里水缸已经见底了,只好背着菜去河边洗。
村里人为了挑水淘洗方便特意在河岸修整了一个三米长,很平稳的台子,谢芸娘出了门直奔那里去。
河边蹲着一个妇人在洗衣服,谢芸娘往那边瞟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
那个妇人满脸的汗,脸色苍白,似乎一看连嘴唇都在颤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麻木地搓着盆里的衣服。袖子搂上去半截,裸露在外面焦黄的手臂上布满一道道的伤痕。
她这是生病了吗?谢芸娘朝她走了两步还是转头去上游洗菜了。
谢芸娘把背篓里的菜放在地上,抓了一把草把背篓洗涮就拿着菜叶子,蹲在岸边开始洗。
今天依旧很热,太阳把河里的水都晒得暖洋洋的,谢芸娘洗着菜还挺舒服,就是腿蹲久了有点麻。
谢芸娘的手每在河里动一下,河水就漾起阵阵碧波。呼!终于洗好了,谢芸娘站起身子动了动腿,打算等背篓里的水再滤出去一些再回去。
那位妇人的衣服也洗好了,她弯下腰艰难地抬起木盆,第一次没抬动。她两只手低在盆边撑了一会又继续抬,这次一下子就把沉重的木盆抬了起来,她疑惑地看向前方。
谢芸娘笑着道:“很重吧,我帮你抬到上面。”
她舔了舔干涩得出血的嘴唇,低下眼帘。
“不用了”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谢芸娘脸上的笑停滞了会到底没把手放开。
“我叫芸娘,是李家的媳妇,你知道的吧?你叫什么名字呀。”
“春草。”
小柳村的人的一个平整的台子离路边还有一个比较大坡坡想要上去得花费一阵功夫才行。
春草要洗的衣服不少,整个木盆都堆满了,抬到路边谢芸娘的手都红了。
“你脸上好多虚汗,没事吧?”
春草把盆抵在腰上掂了掂,道了声“嗯”就走了。
谢芸娘看她虚浮的脚步,心底长叹一声:世道艰难,活着不易。
水滤得差不多了,谢芸娘双手放在两边把背篓抬到高处,勾起带子背在身上就弯着腰走回家。
太阳快落山了,谢芸娘拿出几个簸箕晾晒菜叶就进厨房做饭。
吃完饭谢芸娘正跟王氏说镇上的事呢,门就响了。
门一开王氏脸色就变了,“你们怎么来了。”
原来是大力两口子过来了,春草手上还挎着一个篮子。
大力干笑了两声道:“婶子,我,我们是来道歉的。”
王氏脸色稍好看了些,冷着脸道:“进来吧。”
“婶子,你也知道我娘说话一直不大中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她没什么恶意,就是不太会说话。”大力搓着手还要说点什么,就被王氏打断了。
“你也知道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她骂我儿媳妇跟孙子的那些话多难听,可见她心里有多恶毒,要不是一个村的就凭她那些话我都能打死她。”
大力讪讪地道:“我娘这两天都在家里自责呢,要不是被打的下不来床了,今天指定要亲自过来道歉。都是一个村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别跟我娘计较了。”
王氏往地上啐了一口,“你意思是我把你那娘打伤了呗,你怎么不说她一个四五十岁老人做什么跟我孙子过不去,伸手就掐人家,可怜的孩子晚上做梦都在哭呢。还把我儿媳妇推在地上,手跟膝盖都划破了,这两天没少花钱开药。就你娘说的那些话要不是看在一个村的份上,我都不能这么放过她。”
大力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拉拉春草的衣袖想让她讲两句,春草低着头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