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娘把我养大不容易
三丁婶擦完药身上火辣辣的疼,她撑起身子站起来,目光阴沉地盯着春草看。
“下午那么热的天,你就你婆婆扔在地上不管,你娘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站着茅坑不拉屎,不下蛋的老母鸡,我们对你够宽容了。以前照顾不好丈夫,今天对婆母不孝,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出嫁从夫。”
三丁婶拿出枕头底下用布包起来的剪刀,狠狠地刺向春草的肩膀。
“啊,娘我错了,别打了,啊。”
春草凄厉的叫声传遍整个院子,三丁婶牟光越发明亮。剪刀锋利,直接刺人会出事,她就把尖尖包起来,每次不爽就用来扎春草,次数多了布偶尔也会被穿透,尖利的刀尖把春草的皮肤划破,春草疼得直在地上打滚,三丁婶却越发兴奋。
“你是瞎子吗,看不见你婆婆被人打成那样,你就不会把李家的烂婆娘打一顿给我出气?还把我一个人扔在你们热的地上,叫个大夫还磨洋工,半天才来,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安心。小贱人你做梦呢,你死了老娘都不会死……”
三丁婶边骂边打,累了就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大力痛苦地抱着头坐在门外,拳头紧握,每每春草叫地狠了他就给自己两拳,直到屋里动静停歇他才冲进去。
进了屋子的大力一句话都不敢说,低着头把春草抱了出去。
“春草,你怎么样了,疼不疼,我给你大盆热水来敷一敷。”
泪水无声划过,春草深吸一口气用着几近绝望的语气道:“不用了。”
大力看她还能说话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娘她这两天心情不好,你躲着她一些。”
春草怔怔地看着头上的屋没有说话,大力抱着她试探道:“你是不是生气我没有进去帮你,你知道的,我进去了娘会更加生气,娘把我养大不容易,我不能跟她对着干啊……”
李修梁今天一觉睡到吃晚饭的时候才醒,经历下午的事整个人还是有点懵,谢芸娘抱着他哄了一会,亲自给他喂了饭才慢慢精神起来。
“洗脚脚我们上床睡觉,明天爹送你去找大丫姐姐玩好不好。”
李修梁想了一会道:“药还没擦。”
李大牛笑着把艾草包拿出来,“好,爹给你擦,擦了明天就好了。”
李修梁小小的身体趴在床上,李大牛拿着艾草包轻轻地在他背上划着,接着是脚跟腿。
谢芸娘走进来轻声道:“怎么还不睡,当心明天起不来。”
“在给小梁擦药呢,擦完再睡。”
谢芸娘坐在床上轻轻抚他的额头,小家伙睫毛一眨一眨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几天过去,谢芸娘又绣了几个荷包出来,她跟李大牛一商量就决定第二天去布庄看看。
王氏拿出一篮鸡蛋道:“这鸡蛋攒了好久,明天你们带去镇上卖,听狗蛋娘说现她上次去,一个鸡蛋卖两文钱,说不定明天还是这个价。”
一上路走走停停,夫妻两个总算在天亮时到了镇上。
掌柜娘子拿着谢芸娘绣的红包看了看,又盯着她看了两眼才道:”李娘子,你这荷包绣得挺精巧的,我给你两文钱一个你看如何?”
谢芸娘略微有些迟疑,掌柜娘子试探道:“三文钱一个?”
“夫人,我这荷包用的是江南地方正时兴的绣法,做工复杂又伤眼睛,我想六文钱一个应该是值当的。”
掌柜娘子的脸青了又黄,好想就这么不要算了,但还是咬咬牙道:“你这绣工是不错,但布料是次等布,要是上等布倒还值六文钱。这个我最多只能给你四文钱,你去镇上哪家铺子都不可能比我还高。”
谢芸娘知道这是她的极限了,便应了下来。
“我看看你是三个月十三来的,交了十八文定钱,一个荷包四文钱,是十个就是四十文,加上十八文定钱,一共五十八文钱。”
掌柜娘子数拿出五串铜钱又数了八个铜板给她,“妹子你你上次拿的算是次等布,我们这里还有中等布和上等布,你看要不要接一些拿回去做点小玩意出来?”
“不知中等布跟上等布的定钱是怎么算的?”
掌柜娘子拿出几块裁好的布布放在柜台上,“这一排的是中等布,这么一块定钱是三文钱,这里的是上等布,一块六文钱,布越贵到时候做出来的荷包也不便宜呢,有的一个荷包可以卖上十几文钱。”
谢芸娘眼瞟了一眼包厢外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决定先接次等布回去做,掌柜娘子有些遗憾,但也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