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临时据点
走吧,咱在这边待的够久了,这人来路不明,保不齐后面还跟着什么尾巴。”陈元义站起身,掸去身上的草籽,并将手上的枪收了回去。
陈朵朵跟在后面有样学样,匕首没处放只能抓在手里。大壮则扛起瘦弱的少年往回走。
车上,瘦弱的少年被随意地放在车座上,不仅有安全带拉住他的身体,胸口和腰间都有绳子绑着。
陈元义坐在驾驶位上,透过后视镜注视着少年,看着他外向一边的脑袋,内心一阵纠结,不知道这次的决定是对是错。
他轻叹口气,心一横,踩上油门,奔向归途。
一座空荡荡的别墅,只剩下荒凉的院子和一楼为数不多的房间,二楼只有残破的墙壁和绿油油的杂草。
一辆越野车蛮横地闯入这片荒芜,厚重的轮胎在地上留下黑色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房屋前。
从车上下来一位板寸青年,他的宽厚背上负着一个瘦弱的身体。后面跟着的黑壮巨汉滴溜着一个大包跟在他后面。
“行了,东西给我,你带着朵朵先回去。”陈元义回身接过大壮手里的包。
“这两天等我消息,还有帮我盯着这丫头,别让她到处乱跑。”陈元义嘱咐完,又把背上的少年往上提了提,走进残破的小楼中。
夜里,炙热的火熏烤着周遭的寒冷,时轶渐渐恢复意识,可脑袋还是剧烈的疼痛,就像脑袋里有东西在搅动。
他双眼紧闭,眉头深深皱起,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陈元义听到哼唧声赶忙起身过来,看到眼前的少年因为疼痛,双手用力抓着脑袋,浑身都在抖动。
陈元义返身从包里取出一粒,接了一杯水递给少年。
“吃了它,能让你缓解一点”
时轶仿佛没有听到,依旧捂着自己的脑袋,直到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身体才有所反应。
他迷迷糊糊中看到眼前的人,疼痛让他不能思考,伸出手接过药吞咽下去,疼痛还未消解,睡意却变得浓烈。
陈元义看着沉沉睡去的少年,帮他掖好被角,走出门外。
黑夜里,草丛中,虫鸣不断。星空下,一个火点不停闪烁,直到被丢在地上忽明忽灭。
陈元义双手环抱背靠着墙,任由风吹拂着脸颊。
回想着白天的点点滴滴,他觉得自己有些冲动,现在仔细想想,富人家的孩子哪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妈的,不会接手了一个烂摊子吧”陈元义自言自语道。
他挠了挠头,不再考虑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回屋躺下,准备等少年醒来问清楚。
第二日,天刚微微亮,陈元义就被冻醒。他翻动着火堆,看着这早已熄灭的热源,又从包里拿出火机重新生火,热起了速食罐头。
时轶被这动静惊醒,闻着食物的香味,肚子也咕咕响个不停。他循着味道望去,火堆旁坐着个板寸青年。
昏睡了一天,大脑还有些迟缓,本能让他退往身后的墙壁。对面的青年感觉到异动,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一盒罐头丢进火堆。
刹那的警觉让时轶的大脑开始运转,他想起来了。昨晚就是这青年给了他药,让他缓解疼痛。
不管怎么说,这青年都是帮了自己,时轶张口答谢。
“哥,谢谢”
陈元义听着少年的感谢,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递给他一盒速食罐头,冷漠的声音传出。
“不用谢我,我也是有所图才救得你,看你样子,你家应该挺有钱吧?我救你一命。你给点意思意思,这不过分吧。”
时轶接过罐头,连忙说道。
“不过分,应该的,就是”
时轶顺着陈元义的话应承下来,只是他想到现在的处境,他又变得窘迫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发烫,说起话磕磕绊绊。
“就就是我现在没法给你钱,我跟家里人失去了联系”
说完又有些后悔,对面的人不会因为没有钱把自己拆解的卖了吧。
“啧,小子,我有电话,你可以跟家里人联系。”
“钱到账,我告诉你地址,你通知他们来接你。”
陈元义从兜里掏出手机扔在时轶面前。
时轶把罐头放在一边,拿起手机拨通记忆中的号码,电话在拨出的那一刹就断了,连续几次都是如此。
他抬头望向陈元义,无奈说道。
“哥,好像没人接。”
陈元义闻声,故作发怒状
“小子,你在演我吗?还是觉得我很好说话,不会对你怎么样?”
陈元义锐利的眼神看得时轶直发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陈元义,只能沉默的坐在那里。
“先吃饭,电话通了赶紧让人来接你。”
陈元义取出火堆里的罐头,坐到离时轶不远的凳子上,一边吃着罐头一边看着他。
时轶端起罐头,低头吃了起来,小口小口地慢慢吃着。他感觉自己跟这个地方脱节了,父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自己出现在不知名的地方,身边的人多是穷凶极恶,这个青年还算有点良知,只要钱不害命,时轶默默扫了扫屋外。
站在屋外的陈元义,正大口吞食着罐头里的食物,吃完还把汤汁喝个干净。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点燃起来。饭后的烟让他开始享受这份片刻的安宁,不过一会,他想到屋里的少年。
“应该不会牵扯进什么麻烦里面去吧”他自言自语道。
荒野,男孩,身上什么值钱的家伙都没有,连联系的工具都没有。一身破破烂烂,要不是他那娇嫩的皮肤还能说明他以往的生活环境非常优越。说实话,陈元义并不想在他身上耽搁太多时间。
看不见的利益都是假大空,救他是不仅仅是猜测还有点未泯灭的良知,就像大壮被带回来一样,大元镇的人啊或多或少都有些善良的臭毛病在身上,都是老一辈教的。
燃起的烟,暗下来的天,还未出现的白色月亮。陈元义蹲在那里,内心总是不安,手指上的火光逐渐燃烧到最末端,陈元义猛吸两口,最终怀揣着不舍的把它扔在地上,一闪一闪的直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