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故朝往事

    秦宣下马的时候一不小心，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哎呀，我擦，我就说今天骑马总感觉哪不对，原来没有马镫。”秦宣摸了摸屁股。

    “少爷，你咋摔了，我来扶你。还有啥叫‘我擦’呢？”栾季和吴弓把秦宣扶了起来。

    “额……就代表诧异和出乎意外的意思，你少爷我自创的。”秦宣摸了摸鼻子。

    秦宣在现代世界骑马时都会通过马镫上下马，今日上马时，心中在想其他事，并没有注意。

    谁知道，下马时，没有觉察，直接摔了。尤其是连带铠甲一起，这力道，让自己的屁股之酸爽。

    “少爷，马镫是啥？”一旁的共解提问。

    “没什么，后面你们就知道了，少爷我给你们弄个新玩意儿。”秦宣拍了拍屁股。

    秦宣并未跟自己这四个贴身侍卫解释，讲了估计他们也不懂，得让他们看到实物。

    别看这东西不是什么有很高技术水平的，但是马镫带来的作用在骑兵中的影响力绝不亚于十几个世纪后火药装备步兵。

    ……

    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新鲜，世子啥时候不会骑马了，前天还在和我赛马来着，那鞭子把马抽的嗷嗷叫。”

    秦宣往后看了看，心中一阵狂喜。

    瞬间跑到那个人面前，直接将那人抱起来然后摔在地上。

    此人正是他从小伴读的云南风。

    他是百余年前响当当的中山王的嫡亲后代。‘铁骨铮铮武安侯’这样一句妇孺皆知的话语就是形容雁门云家。

    而云家第一代先祖，就是有着大夏开国第一功的中山武王云伯安。

    云伯安是昔日塞国世家，但在政治斗争中，全家屠尽，只剩云伯安逃出来，被太祖其母收留并抚养长大。

    最后云伯安跟随太祖起于微末，逐鹿中原，成为太祖左膀右臂，当时大戍朝灭亡，分裂了十二国，十二国就如同的战国时代一样。

    合纵连横之术被玩儿到极致，七十年下来十二个国家竟然一个都没被吞并。

    大戍的大一统理念并没有被这十二国继承，或许是这十二国大多都是春秋灭掉的诸侯后裔，而大一统理念被秦仲这个布衣给继承了。

    太祖用五年割据一方后，遂令云伯安及数人为将，灭十二国，云伯安亲手灭掉当年有着全家之仇的塞国。除塞国外，单独还灭八国，功劳极大。受封中山王，封于定州。

    大夏刚开国时，太祖高皇帝秦仲，虽然顺着昔日大戍的行军路线灭掉十二国，但是这十二个国家并非都是不堪一击的。

    为了巩固新生的大夏，秦仲遣使收买不少敌国贵族和世家。这些贵族也成为了大夏统一天下的助力。

    后来在赏封群臣时，贵族向太祖施压，加上外部原因，太祖想与民休息，不想起战端，不得已封了六位异姓王。

    异姓王这三个字一旦出现，就代表了中央和地方的不死不休，经过几年的明争暗斗，六位异姓王，除云伯安外，全在高帝六年造反。

    史称“五国之乱”，叛军从广陵起兵，共二十五万，往西杀来。

    而太祖当时正在对付大举入侵的狄方人，精锐部队都被带去北境。

    狄方当时集结了近二十万骑兵，可以说是倾国之力了。

    太祖则率领三十万骑步混合的精锐于朔方对峙。

    太祖所率的三十万人，基本就是新生大夏能调动的全部野战部队。

    主要军队都在北方御敌，根本没办法抽身南下，一旦撤出朔方，狄方大军就会来攻。但若是在这里耗着，最多三个月，五国军队就能进入函谷。

    可谓是妥妥的预谋。

    稍微细猜就知道五国跟狄方藏了不少的肮脏交易。

    于是乎，内外忧患之间，新生的大夏面临倾覆。

    这时两人扛起了大旗，一人是当时丞相共布，稳定朝局，清除五国在长安的势力，让长安没有内乱。

    让中枢的政令能够有效下达各郡，不至于崩溃，也稳定了诸郡。

    另一人就是中山王云伯安。

    此次五国联军来时，云伯安迅速整理了三万人从中山国南下，而这三万人则是太祖特批且隐藏于中山国的精锐部队，战力不下长安六师。

    加上封国内部的三万军队，总共六万人，南下睢阳，和五国展开架势。

    最后，云伯安于睢阳以少胜多，大败五国联军，接连破城，仅两月时间，生擒两王，剩余三王兵败自尽。

    此时朔方，秦仲已和狄方大战数场，双方均伤亡惨重，狄方见南边五国尽灭，遂北去。

    狄方刚拔营时，中山王就出现在其狄方背部，中山王率领一万骑兵和四万步军往前进攻。中山王身先士卒，与陷阵营士兵冲杀敌军，军队士气大振。

    谁都没有料到，中山王是如何转战千里从豫东神兵天降至朔方。一支五万人的大军甚至让敌我双方探子都没能探索到。

    这一下，狄方防线被突破，士气低落，遂逃亡。最后昔年的大单于命麾下白羊王掩护。

    白羊王不愧为一代勇士和韬略高手，硬生生的将士气大破的狄方骑兵稳住了些。

    但所部仍被中山王及太祖消灭。白羊王也以身自尽。

    此战，大夏斩敌八千九百余级，俘两万三千人，缴获马匹四万匹。牛羊十数万头。

    虽然只灭掉狄方一部，但太祖及中山王时期，狄方再不敢南下。

    中山王遂告太祖罢其自身王爵。太祖不肯。

    中山王说：“昔日陛下封王为无奈之举，封我为王就是为了制衡他们，五国已灭，我的爵位自当罢免。你要是不罢免，我就自尽于陛下面前，到先太后那告你的状。”

    此言一出，太祖没办法，下令罢免中山王王爵。

    太祖惭愧，既然封王不行，封侯又不能彰显他的功绩。毕竟大夏军功最高者为列侯，还是最后从周代分封诸侯的五等爵位有了灵感。

    于是首创国公这一头衔，单为云伯安设立了公爵，封云伯安为赵国公，拜大将军，位在列侯之上。

    而他也是大夏立国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国公。自他之后，谁也再无此等殊荣。

    云伯安死后，太祖悲痛，追谥为中山武王，以亲王之礼葬之。其嫡亲后代封武安侯，世袭罔替。

    后世云家诸代武安侯在北境一直抵抗狄方，世代铁骨。为边疆稳定做出了卓越贡献。

    而面前的云南风便是昔日中山武王的第八世嫡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