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掌控之内
“他现在怎么样？”
“这几天一直在家里没出过门。”
凌晨两点，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傅柏衍刚刚结束一个酒局，被徐浩扶着上了车。
车后座的男人闭眼假寐，被灌酒灌得厉害，意识已有些模糊，隐约看见窗外的树叶纷飞，道路荒芜。
徐浩不放心的向后瞧，“衍哥，你说我们这样盯着江澈，他会生气吗？”
酒气逼人，傅柏衍扶了扶发疼的脑袋，“怨就怨吧。”
如果不看着江澈，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傅柏衍怕是时时刻刻都难安。
“明天可以短暂休息一下，暂时没有通告。”徐浩看着傅柏衍出声，神色是罕见的正经。
江澈走后傅柏衍就一直在连轴转，除开自身的艺人工作外，还出落在各种商业酒局。
桀骜不驯的少年终究也是要去做那些万般不愿的事情。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傅柏衍无数次挂断来电，第一时间去看手机定位，江澈的位置还是在公寓里。
起身给自己灌了一整瓶水，傅芸又拨来了电话。
“你快来把小叶他们领走，我老太婆还想睡个懒觉呢！”
傅芸急火火的声音传来，傅柏衍只好披个外套往隔壁走去，刚一打开大门，一个黑影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面前。
大清晨的，叶临名额头竟全是汗，“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哥呢？我哥去哪了？”
眼看着叶临名要上手，宋哲连忙把人拽往自己那边，接着开口，“江澈把我们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还休学，找你你也不接电话，就只能来阿姨这了。”
“江澈把我也拉黑了，不过你们放心，他只是有事情需要处理，很快回来。”
傅柏衍看着叶临名，虽然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但脸上显露出的那一点清冷倒是与江澈相似，愣了会神，傅柏衍刚迈开腿就听见叶临名的叫喊。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要我哥，快告诉我他在哪。”
“他不想让你们知道才拉黑，你不懂吗？”傅柏衍的语气也显得有些暴躁，许是被叶临名激动的情绪所影响，他的音量也不由得加大。
“我不懂，你知道他在哪对不对，凭什么只有你知道他的下落，告诉我！”
“凭我一直都在他身边，凭我会支持他做一切事情。告诉你了，你能忍住不去找他吗？你能做到不影响他吗？”
傅柏衍吼着，叶临名和宋哲只是愣在原地，对于傅柏衍的话毫无反驳之力。
傅芸站在里屋，几滴眼泪滑落，眼角的皱纹更深，为了不发出声音，只能捂着自己的嘴巴默默上楼。
这种感觉太痛了，知道在意的人身处何处，却只能袖手旁观。
傅柏衍低了低头，尽量将语气放轻，“我会保护他的，一定不会出事，你们就好好等着他回来就行。”
院子里全是落叶，光秃秃的，傅柏衍想，该给院子换上一批冬季的作物了。
这栋楼总共也就只有六层，傅柏衍特地找人假装房客去看过，虽然没有电梯，但环境倒是还行，里面都被重新粉刷过，墙面很新，居住的也大多都是老人，就是地方有点偏。
傅柏衍坐在车窗里，盯着红色外墙，年久失色，老旧的味道与秋意这番荒凉颇为相配。
闲暇时傅柏衍就会自己开车过来，往附近一停就盯着看很久。怕江澈认出来，特地开的新车，本来是打算送给江澈的，没想到他都来不及看一眼。
一抹白色从门口出来，江澈走进附近的一家奶茶店，连招牌都没有，破败不堪，柜台上放的一看就是劣质奶粉，“小澈不可能会喜欢喝。”
全都是实体墙面，傅柏衍看不见里面情况，只能坐在车上不停嘀咕。
“说吧，要多少钱才可以不再来打扰我。”江澈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冷声道。
对面坐着的女人顶着一头微卷短发，发色应是染过过后又没有补色，显现出难看的黄色，手背上有被烟烫伤的疤。
此时何琴正一脸得意的看着江澈，跑出去又怎样，不还得自己找上门来。
把脚搭在另一只腿上狂抖，声音不知道是被抽烟喝酒哪个给弄废了，嘶哑难听。
“什么叫多少钱，老娘活多久你就得养我多久，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样对我。”
何琴说着还要用手指不断推江澈的头，鄙俗不堪。
“让我养你一辈子，不可能。”江澈说着将一沓现金丢过去，女人立马舔着口水开始数钱。
“我目前只有这些，短时间内不要来找我。”江澈丢下一句话想马上离开，何琴的一切都实在是令他作呕。
女人的动作更快，将钱塞进包里就跑，嘴角抑制不住的兴奋，肯定又要去赌。
按这架势，肯定过不了几天，又会过来要钱，江澈无力地坐在凳子上缓神。
傅柏衍见江澈那么久还没出来，忍不住担心，犹豫要不要进去之时，江澈终于出现在门口。
按摩店里处，灯光本就不够明亮，蹲在路上的男男女女还全部都在吞云吐雾。
何琴挤在人群里，将砝码全部推出去，嘴里叼着一根烟，双手向上兴奋摇摆，输了就又往桌子上丢下几张钞票。
“行啊，何琴，最近发了呀。”
混乱中谁也分不清谁的声音，何琴乐得听见这些话，心情更加愉悦。
甚至还有闲情去挑逗身旁的男人，主动带着男人将手摸进自己衣服里，赌博的兴奋使众人情绪都在高昂疯迷。
仅一个晚上，何琴就将江澈给的钱都全部花光赌尽，被人打了一顿之后，一同和同行的男人被扔出来。
两人甚至就这么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狂笑，似是感受不到身上棍棒捶打的疼痛。
眼睛一边高高肿起，身着花哨上衣的男人开口，“何琴，你这钱不抗造啊，太差劲了。”
而女人只是拍打着地，意味深长地看着天空，“这天有点亮啊，把星星都扒了会不会全黑。”
“何姐这是有什么完美计划。”酒劲涌上喉咙，男人蹲在地上呕吐，还不忘想着上哪找财路。
何琴看着手上的新伤旧疤，江澈在时，她跑回家江澈尚且还能帮她打一下架，江澈离开后，她可谓是顿顿都被打得极惨。
想到这里，何琴发出阴狠的笑，“我亲爱的儿子，我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