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见鬼了？
第123章
秦无双反问道：“二殿下以为呢？”
炎阳似笑非笑打量她：“京中盛传, 你是他的……男宠？”
秦无双抬眸回视，大方得体：“不是传言。我的确是伺候三殿下的贴身之人。”
炎阳惊讶挑眉：“你倒坦然！”
他见秦无双还站在一旁，扬着下巴示意她坐, “别傻站着了, 本殿请你喝酒呢。”
“在下岂敢和二殿下同桌？”
“让你坐你就坐。”炎阳目光落在秦无双耳朵处，忽然一顿，他试探道, “还是说，你有什么顾虑？”
秦无双看出他在盯自己的耳洞, 她丝毫不慌, 既然过来了，坐坐就坐坐, 反正大庭广众之下, 他也不敢怎么样。
“我是怕二殿下有顾虑。”秦无双坐下后，笑道，“万一别人看到二殿下拦我, 误会二殿下欺负三殿下的人，那可怎么办？”
炎阳失笑：“本殿欺负你？笑话，本殿明明是在请你喝酒。你这小郎君, 看着白白净净温温柔柔, 倒很伶牙俐齿。”
秦无双也只是一笑, 没说别的。
炎阳亲自给她斟了杯酒递过去，秦无双只摩挲杯子，却不喝。
“怎么？怕我下毒？”炎阳的笑容带着几分恶劣。
秦无双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脑中询问777：【777，你能辨别这杯酒里是否有毒吗？】
777：【可以……检查完毕, 没有毒。】
秦无双在炎阳的注视下，将那杯酒递到唇边。
她知道没有毒，穆十一可吓坏了，拦截道：“公……子，不可！”
“没事的。放心。”秦无双道，“众目睽睽之下，二殿下怎么可能做这么蠢的事呢？”
她将这杯酒喝下，视线扫了一遍桌上的食物：“看来二殿下喜欢这些菜式？”
炎阳点头：“不错。我总算知道为何舒国舅天天往这里跑了。从早到晚，甚至夜宵也在这里吃。原来味道果真不错。”他强调道，“奇特又美味。”
“有赏吗？”秦无双大胆询问。
有钱不赚白不赚。
从堂堂二殿下手里随便露一点出来的打赏，也够她欣喜好一阵了。
炎阳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直接把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在了秦无双手边。
秦无双喜笑颜开：“谢二殿下赏。”
她伸手拿荷包，炎阳又盯着她的手看。
又白又嫩，柔弱无骨，实在不像男人的手。
还有耳洞。
炎阳心下有了判断：“你看着不像小郎君，倒像是小娘子。”他直白道，“有耳洞，手还这么细嫩。”
“我做厨师的，自然是要好好保养手。至于耳洞……”秦无双道，“我小时候家里把我当女孩养的。”
“原来如此。”炎阳故作恍然，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
秦无双看了看天色，起身道：“要下雪了，我该回家了。就不打扰二殿下用膳了。”
炎阳顾自斟了杯酒：“陪我用完这顿晚膳，我赏你一百两。”
“我虽然爱财，但也不是这种爱法。二殿下这钱还是留着打赏旁人吧。马上过年，手下人如果得了赏，才会更卖力嘛。”秦无双道，“我该回家领三殿下的赏了。告辞。”
她要走，炎阳的护卫抬臂拦住，穆十一上前，气氛剑拔弩张。
炎阳挥挥手，那护卫才放行。
秦无双走了，护卫不解道：“殿下不是想留住他吗？”
“没看他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吗？”炎阳喝掉杯中酒，面无表情道，“去跟着他们，暗中找机会把人给我掳来。小心那几个难缠的暗卫。”
“是！”
秦无双登上马车后，就嘱托穆十一：“走快点儿。”
“放心。”
马车疾驰在街上，虽是年节，还有人在采买东西，好在道路相对宽阔，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的人还是在家里准备过节。
雪花一片片降落下来，北风呼啸，吹得人一阵阵冷意。
街灯一点点亮起，临街的铺子和人家都点起了灯笼和烛火，街上影影绰绰，很有夜行的氛围。
其实这个时间点才现世的下午四点多，连五点都还没到。只不过因为下雪才导致天色阴暗，冬天又本来黑得早，所以，行驶在这样的路上，难免胆战心惊。
秦无双倒不怕，她可以躲进空间，就是穆十一和其他暗卫可能要打斗了。
行到拐角的地方，几乎看不到行人了，暗夜里窜出几条人影，一照面就开打。
秦无双躲在马车听了一会儿，外面刀剑碰撞的声音很刺耳，她想起刚来这个世界时候的境遇，忍不住心生感慨。
炮灰公主就是命运多舛啊。
穆十一嘱托她：“千万别出来！”
秦无双没应声，因为她本来就想躲进空间的，骤然出声反而会成为靶子。
打斗声从马车周围靠近马车，穆十一也加入战局，他踢飞一人，又有三人欺近，不得不稍稍离开了车驾，但他视线一直紧锁马车，不让旁人靠近。
齐三在马车车顶挥剑打落几道箭矢，提议道：“我们分头行动，你轻功好，带她先走！”
穆十一：“好！”
他尽快将缠斗他的人处理了，跃上马车，一掀车帘：“我带你——”走……
人呢？！
“十一，你磨蹭什么呢？”
“人不见了！你怎么看人的？”
“胡说！我明明一直在车上……”
齐三从车顶掠下来，站在车尾、挥剑破开一个洞，看着空空如也的车厢愣住了：“不可能……”
他们二人吓出一身冷汗，这祖宗要是不见了，他们可没法跟三殿下交代啊！！！
“她是上了马车的对吧？”齐三问。
穆十一点头：“当然，她还嘱咐我将马车驾驶快一些呢。”
“这怎会不见呢？”
二人惊诧不过片刻，炎阳的人趁机也掠上马车，试图抢人。
待看到马车里没有人，他们也一愣。
“见鬼了吗？”有人低喃。
忽然破空一道袖箭飞出，扎在了敌人的手臂上，他连剑都拿不住了，嚎叫一声，捂着胳膊摔下马车，然后被穆十一如影随形给了他一剑，彻底见了阎王。
或许他可以真的去问问阎王，刚才射袖箭的……是鬼吗？
“装神弄鬼。”另一个人不信邪，看着空空的马车，试图挥舞宝剑，将每一个空间都刺一下，但他还没实施，就死在了齐三的剑下。
剩下的人戒备起来，看着齐三和穆十一守着一个空空的马车，总算动了动脑子——他们中计了，这是调虎离山！
那个小白脸肯定是刚出聚福楼就走的其他的道路，而这两个暗卫则大摇大摆驾着马车吊着他们。
“撤！”再打下去他们也打不过这二人，还会被对方马车里的机关袖箭给射中，撤吧，现在去别的路围追堵截，说不定还能完成主子交给他们的任务。
黑衣人如潮水般褪去。
穆十一和齐三一前一后站在马车上，对视一眼，又惊又喜：“莫非，她真的在半路下了车，来了个金蝉脱壳？！”
“可我竟一点没察觉。”穆十一道，“你也没察觉。”
齐三点头：“是啊，我也没察觉。这不可能啊……她又不会武功，怎么……”
角落的供人踩踏又可存物的箱笼动了动，两人浑身紧绷：“谁？！”
考虑到可能是秦无双，他们可不敢随便出剑。
秦无双也是怕这二人太过自责，或者跑去别的地方寻她、反而遇到危险，所以才想了个办法，尽快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马车里那个箱笼正好派上用场。
还有她的披风恰好能利用。
——好巧不巧，披风是盖在箱笼上的。
她假装是从箱笼里钻出来，头发也刻意打乱一些，零星的碎发垂在鬓边，她笑道：“嗨，吓到你们了？我这躲猫猫的技术还可以吧？”
齐三和穆十一陡然松了口气。
人没丢就好。
两人齐齐叹道：“也太厉害了！我们完全没想到！”
穆十一跟她熟一些，此刻苦着脸求道：“姑奶奶，下次你藏的时候，能不能提前给个暗示？我以为把你丢了可真是吓坏了。”
秦无双笑道：“对不起啊，我也是为了能让对方的人相信我真的不在这车上。”
“你在里面一直憋气吗？”齐三问。
秦无双点点头：“……嗯。”
她知道，武林高手们能通过人的呼吸来辨别什么地方藏了人。
齐三和穆十一都没找到她的呼吸，她只能说自己是在憋气了。
“厉害。”穆十一感慨道。
秦无双顺势坐在箱笼上，看着透过马车破烂了孔洞的地方飘进来的雪花，耸了耸肩：“咱们别聊了，快先回家吧。”
“对对对，先回家！”穆十一重新去驾车。
齐三则就留在马车里，他对秦无双鞠躬致歉：“冒犯了。为保公主安全，属下必须在此。”
秦无双大方道：“嗯嗯，就这样吧，我也有安全感。”
马车行了没多久，前方又有脚步声，还有暗红的灯笼光芒照射在墙壁上。
穆十一停下马车，戒备拔剑。
齐三也捏紧手里的剑。
“秦儿？”炎烁急切的声音传来。
穆十一喜道：“是殿下！”
齐三笑着松开剑：“嗯。安全了。”
炎烁带着剩下的人来接秦无双了。
看到马车的状况，炎烁脸色阴沉下来，他跃上马车：“秦儿！”
“哎，这儿呢，我没事。”秦无双从披风里探出头，“吓到你了？”
炎烁拥她入怀，心有余悸：“即刻起，不准离开我身边了！”
“好啦，这不是好好的吗？”秦无双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会仙术的，你忘了？”
炎烁动作一僵，他无奈地收拾好急迫担忧的情绪，故作轻松地配合她的话：“是，我忘了。”
“那现在再记一次，别再忘了。”秦无双想，回家后，她要再带炎烁进出空间一次，好叫他放心。
不然，总是这样一不小心就吓到他，她实在是过意不去。
而明天开始的三天时间，她也的确该贴身保护他了。
早点叫他知道自己的秘密，真的遇到什么不可避免的危险时，他也可以有退路——找她，她们二人一同藏空间。
如此，他不会为了让她安全而远离她，反叫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