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的吗?
宫门 执刃殿
“经核查,梨溪镇云为衫姑娘……身份不符。”
侍卫这话一出,除了宫尚角,宫远徵和风遥,在场的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
云为衫继续强压着心里的不安,质问宫尚角。而宫尚角却是犀利的问出了送亲当天云家发生的意外。
云为衫解释称,因送亲当天遭遇意外并不吉利,就没有声张。
宫子羽听到云为衫这么说,自然心疼的维护起了云为衫。还不满的嘲讽了宫尚角。
“就查到这个?这点小事,就可以说她身份不符?”宫子羽说完还瞪了宫尚角一眼。
这还能忍?
把这些看进眼里的风遥自然忍不了!宫子羽这是说的什么话!
风遥看向宫子羽却冷声厉言,维护着宫尚角:“执刃能不能把事情听完再说话,角公子可不是那种只查到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就抓着不放的人。自然是有重要证据,才会这般发问。”
宫尚角侧目深深看向风遥,眼里早已在听到风遥开口说那些话时,就没了如刚才冰刃般的目光,反而渗入点点柔色。
风遥身旁的月长老,看着风遥公然顶撞执刃,小声提醒道。
“风长老,有些多言了。”月长老说的还有些委婉。
可惜了,风遥并不吃这套。而且看到月长老这样的言语行为,她更为宫尚角抱不平了
就你护犊子是吧!我也护!
“月长老,你在说什么?我可并未多言,说的都是事实而已。”转头盯着云为衫,再看看宫子羽有些不顺眼
但也继续说:“云为衫随便装装可怜,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还请执刃治罪’,我们的执刃大人就开始认为她就是无辜的,心疼的维护起来了。敢问月长老,为何不说执刃作为宫门之主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过于武断呢?执刃没有防备之心,还置气般怪角公子过于疑心,斤斤计较。这又该怎么算啊?月长老。”
最后这几句话风遥是咬着牙说完的,越说越气,到后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宫子羽的这种行为有多愚蠢了。
云为衫听到风遥的这些话,诧异中带着更加不安席卷全身。
她难道知道些什么………
宫子羽看到云为衫盯着风遥慌乱似的表情,又深深地低下头,手足无措的模样,以为她是在自责连累到了他。
“风长老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在装?云姑娘只是在努力的辩解,证明自己清白而已。这也有错?这还能装什么?长老未免想的太极端了吧。”宫子羽理直气壮的说道。
风遥并没有注意到云为衫对自己的探查的目光。
想说些什么,被打断了,只因这时候月长老的声音也在宫子羽之后响起。
“你这是不把执刃放在眼里!不管怎么样,作为长老,都不能顶撞执刃,这是宫门规矩,你也知道吧?风长老。”月长老被风遥这些话气的不轻。
好好好,拿规矩绑架我是吧!
风遥霎时被气笑出了声,继后眼神发冷,‘恭敬’的对月长老行礼:“月长老这罪名晚辈我可担当不起。各位长老如果觉得晚辈风遥在强词夺理,或者执刃这样的做法和刚才对宫尚角说的那些话,完全没有错处。那我无话可说,这顶撞执刃的罪名我就认!这三十鞭算我自作自受!”
风遥自己都能意识到,她在说“三十鞭”的时候都有点颤抖。
那可是抽三十鞭啊!风遥还那么怕疼!
可她就是想争一争!他是执刃,但是就是不能这么说宫尚角。
“够了!”宫尚角厉声打断,抬眸看向风遥:“风长老确实多言了,子羽弟弟这样说也是护人心切,长老这样闹下去实在是不妥!”
怎么连你也…宫尚角…你是在责备我吗…
“我……”
风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刚才还在据理力争,头头是道的反驳别人。
面对宫尚角的这一刻的这句话,让风遥变得哑口无言。全身不知心痛还是气的,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可眼眶刚消去的红意,再一次浮现,凝视着宫尚角,声音颤动,哽咽着一字一句:“是!是我风遥说话不知轻重!顶撞了执刃和长老,我身为风家族长老,掌管宫门大小规矩,不应该明知故犯!为了以示惩戒,我风遥领罚三十鞭,明日一早执行!”
风遥的眼神有委屈,有气愤。看得宫尚角呼吸一滞,眉眼紧蹙。
旁人看了都会以为宫尚角这是生气了。
只有宫尚角自己知道,他是察觉到了,当风遥说要认下这三十鞭时,他不得不承认的惊慌。
这三十鞭威力能打倒一个成年男子,她怎么受得了呢?
他又怎会不知道,风遥刚才发言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在维护他,为他不平。只是因为宫子羽的一句不满。
可这为他抱不平要落得个顶撞之罪,代价太大了,不值得的。
本来说那些话是想阻止她继续的,自己当下再转移下话题这事就可以不了了之。
结果他小看了风遥眼里的倔强和她的赌气。
宫尚角怕风遥再说出什么做出什么,只能强忍担心,不再去看风遥。
宫尚角话风一转,对着宫子羽说:“我们说说正题吧!”宫尚角微微眯着眼睛,侧目而视,盯着云为衫:“宫门侍卫去了云姑娘的家乡梨溪镇,拿着画师的画像向云家的下人打听,然而,没有人认出你的画像。”
众人刚才看向风遥的目光转至云为衫。就连宫子羽也是这样,一脸不可思议。
“子羽弟弟,这总不算是小事了吧!”宫尚角的语气压迫感十足。
上官浅敏锐地发现这是个时机,开始了她的表演。
上官浅毫不设防地走到云为衫身旁,抓住云为衫的手臂,凑近,激动地说:“姐姐,这是真的吗?你真的骗了我们?”
风遥看着做戏的上官浅,对她嗤之以鼻,冷眼看着这场明明可以好好吃瓜的大戏。
因为在这里只有风遥知道,上官浅为什么接近云为衫,意图是什么。
风遥现在却没心情看了。
等到云为衫再次说道,自己就是梨溪镇的云为衫,宫尚角才说出是压力测试。然后今天新娘的这个事到此为止。
宫子羽并没有被刚才风遥的话影响,还是坚信着云为衫是无辜的这个想法。
故而对宫尚角的试探一事,有点不爽,他也要开始算账了。
于是,他突然意有所指地说道:“她们没有问题,但你可未必。”然后转头向金繁:“去把贾管事带来。”
宫尚角本来会对宫子羽的这话不在意的,也不会怎样,但刚才风遥的事让他多了些不耐,眼色冷戾地看向宫子羽。
“子羽弟弟,何出此言?”
“别急,等贾管事到了就知道了。”
宫尚角懒得理他。
很快,药房贾管事被带上大殿,跪在中间。
宫远徵看着贾管事,脸色铁青。宫尚角注意到弟弟的神情,皱起眉意识到了什么。
宫子羽面对着贾管事,却眼也不眨地盯着宫远徵:“贾管事,你把之前与我说的话再和所有人说一遍吧。”
贾管事抬起头,和面带杀气的宫远徵对视,不敢看他,于是低头,咬牙承认:“是……宫远徵少爷……命老奴把制作百草萃需要的神翎花换作了灵香草……”
在满堂震惊,宫远徵要掏出短刃扑向他之际。
风遥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轻蔑地笑着不急不缓地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