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身份
许烟舟端坐在明堂中,眼中是披靡万物的漠然。
路惟走进门,也不等许烟舟发话,自己找了椅子坐在,眉眼弯了弯:“大司祭,我还以为你不会想见奴家了呢。”他弯着嘴角,说不出的风情妩媚。
当初,花羽和路惟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司祭府。
花羽当时心情很不好,将自己整日闷在花府不出门。
他不出去,路惟就过来找他。
路惟像猫,高兴的时候想粘着谁,什么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若是他不高兴,任凭你给他脚下堆满了金山银山,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花羽的心事,自然瞒不过路惟。
路惟就给花羽出了个主意:“那冷冰块不是最在乎那些丹药吗?你就一把火烧了他的炼丹房,他若是放了你,就证明他心里有你。他若要罚你,就凭你的身份,只要花将军在一天,谁都不能把你怎样。”
花羽当时已经一月有余没有见过许烟舟了,脑子一混,上了头。
就在司祭府的炼丹房外点了一把火,看着火光迅速燃起,将深夜的天空烧的通红。
他听到有人喊:“走水了。”紧接着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花羽这才反应过来,到底自己是做了什么。
他害怕的躲在角落,本应该趁乱离开。但他却犹豫了,他很想知道许烟舟到底心里有没有他。
没一会,许烟舟的白衣袍角便落在了他的眼中,他刚想起身,谁料脚蹲麻了,很丢脸的坐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飞身一跃,几个起落,眨眼间便到了司祭府外的巷子中。
巷子狭长无光,许烟舟一松手,他便跌坐在地上。
花羽几乎是贪婪的看着许烟舟,此时的他卑微又可怜,他真的太想他了。
月光的寒凉落下许烟舟的身上,本就孤高凌冽的气质更加的让人惧怕。许烟舟垂下眸,眼中波澜无光,看不出一丝情绪:“你还不是他,最好安分守己一些。”
他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花羽听不懂。调整了身子跪趴在地上,颤抖的抓住许烟舟的袍角:“子阑……”
话还没说完,许烟舟长袖一甩,从花羽的手中抽回衣袍,将两人的连接斩断:“本司,念在花将军的面子放过你。若有下次,定不容情。”
许烟舟说完,白色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巷口中。
没过两天,路惟就见到了许烟舟。
许烟舟当时两手捏着一块比掌心还小的木牌,声音低沉清冷:“你教唆花清习在司祭府放火,趁着混乱之际,企图盗我延年丹的密辛。路惟,本司警告你,若在用花羽设计本司,用一次,我屠你红莲教一次。用一次!屠、一、次。”他将最后的三个字咬的极重,紧绷的下颚线青筋暴起。
他手中的握着的木牌是红莲教教徒的信物。
那日,潜入司祭府的五个人,无一归来。
许烟舟握着木牌的手,倏然收紧,在松开时木牌已化成齑粉。
今日,许烟舟依旧和当时警告路惟时一样,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贵气,只不过那张几乎俊美出尘的脸,比原来更加的冷厉,随意一扫而过的眼神,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刀,让人倍感压力。
“路惟,本司跟你说过的话,你忘了。”许烟舟一开口,气氛瞬间冷到凝滞。
路惟委屈:“大司祭是不是误会了,我只不过来看看心上人。奴家虽在象姑馆,但既然是人,就总有二两真心。我和花羽之间,大司祭应该清楚,不需要我在解释什么了。”他笑了笑:“相反,奴家倒是想问问大司祭,为何扣着我家小花羽不放人呢?”
许烟舟懒得跟他废话:“红莲教意图颠覆朝纲,这几年在朝廷的清缴中,支离破碎,已对朝廷构不成威胁。你不过区区一分支的小头目,本司看在花羽的面上放你一马,你若在妄图利用花羽,本司必然让你……悔不当初。”
路惟的眸中极快的闪过一丝锋利,又被他迅速的掩盖在魅惑的眼低深处,他一脸无辜:“大司祭说什么,奴家听不明白。奴家不过是一小绾官,只是思念心上人罢了,这才……”
许烟舟冷声打断路惟的话:“他不是你要找的人。”他说完,看向门外:“送客。”
进来的是刚才那个传话的弟子,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路惟,像是所有人都欠了他的银子似的,摆着一张臭脸。五指并拢做了个请的手势,连话都懒得说。
路惟站起身,脸上的笑依旧挂着,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大祭司,拆人姻缘,可是要遭天谴的。”他说完,捂嘴浅笑,眼尾扫过许烟舟,转身出了大门。
许烟舟看着路惟的离开的背影,落在扶手上的手慢慢收紧。微眯的眼神中,透着危险的气息。
木质的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下一秒就要碎裂。
片刻后,送走路惟的弟子折返回来。
依旧是那副没表情的脸,冲着许烟舟微微躬身:“大祭司,他已经回来了对吗?”眉头没尾的一句话,许烟舟却听懂了极轻的:“嗯”了一声。
他口中的人,就是现在的花羽。
“大司祭,司礼有句话,不知道那个讲不当讲。”司礼绷着脸,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一张没表情的画像。
许烟舟看了他一眼:“知道不当讲,就闭嘴。”
司礼:“……”
“忠言逆耳!”司礼其实就是客套一下,许烟舟爱不爱听,他都会说:“这次,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花羽既然已经从新进入系统,大司祭何不抓住着最后一次机会,难道你想永远轮回在系统中?”
闻言,许烟舟的眸色一沉,他站起身,周身的寒意瞬间波及到司礼。
司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最近,系统出现过几次大的波动,一些原始数据丢失。大司祭……”
“闭嘴!”许烟舟打断了司礼的话:“我自有安排。”
司礼犹豫了一下;“是!那我先回去了。”他转眼凭空消失在了许烟舟的身边。
许烟舟看着司礼消失的地方,眸色沉的像是深渊:一个随身系统,居然也敢来教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