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汝乃何人
洛雨跑到车门边上，身后的时雨绮罗则是去找列车员：“麻烦能不能开下车门？”
列车员很诧异，头一次见过这样的，上一次见还是上一次，除了在电影里头一回有这种要求。
“你们请等一下，我请示一下列车长。”列车员很客气地说道，因为车辆停下是不能用厕所的，说不定他们是着急上厕所的。
毕竟别的列车也有这样的，而且现在在边上的轨道上的车就有人已经下了车溜达着。
“麻烦快些”时雨绮罗点点头，退出列车员的房间：“打扰了。”
在她走出门后，洛雨则是靠近问道：“怎么说？”
问这句话实属多余，列车员已经匆匆跑了出来，拿着钥匙就往钥匙孔捅。
紧接着，整辆列车迅速响起广播：“我是列车长，所有乘客立刻下车准备避难！所有乘客立刻下车准备避难！”
避难？
什么避难？
这是绝大多数人的第一想法。
洛雨在听到这个的时候，一把推开连钥匙都没有插进钥匙孔的列车员，手指捏向项链的吊坠。
熟悉的那把陌刀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用胳膊往下砸了一下刀柄，神曲变成的陌刀转动刀刃，三下五除二的把整个车门给切开。
看了一眼张着嘴愣住的列车员，洛雨一脚把她踹下了列车，然后转身单手搂住爱莉希雅跳了下去。
身后的时雨绮罗对着车厢深处喊了一声，然后也跟着他们跳了下去。
因为车停在这里的时间是接近晚上，所以几人在道砟上滚了几圈，才在下面停住。
列车员的袖子被刮开，身上其他地方的衣服也略有破损，抽着冷气的质问道：“你！”
话刚说出口，就看到身旁的其他列车在一种不知名的力量下，猛地变成一张薄薄的铁片，不知道什么东西从铁片中间流出来。
洛雨拉住爱莉希雅的手，阻止她去摸那些东西。
那都是血，肉沫，脑浆和内脏碎片以及排泄物的混合物，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从中传出。
不止如此，还有着滋滋的声音，人的胃酸几乎都被那种力量压榨出来，离得近的人甚至被泼了一身，瘫在地上痛苦哀嚎。
随着自己的打滚，衣服，还有皮肤都因为酸的腐蚀变得更加柔嫩，在道砟上一滚就浑身是血，再沾染上各种脏东西，估计就算治好了，也很难正常生活吧。
但现在不是管这些东西的时候，而是先把罪魁祸首处理掉才好。
洛雨看看时雨绮罗，两人视线一交汇，便下定了主意：“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说完，两人便快速的消失在夕阳下。
一如他看到的那样，整座城市都被一个看不见、但是真实存在的、绝对平整的平面平推着变成了几块。
而且这里并没有出现死士一类的崩坏生物，估计是全都被拍进了那个片状的城市里去了。
他们刚到城市边上的时候，就看到不知道多少的军队，还有奇奇怪怪的一些人投入到战斗中。
甚至于在他们看到的，就有数不清的人在投入战斗，然后阵亡。
运气好的还能留个全尸，运气不好的直接被拍成肉泥。
“这些武器无法对它造成有效杀伤。”时雨绮罗看着他们，悄悄地说道。
洛雨微微站起来，从破烂的坦克后探出头。
紧接着，他的第六感紧急启动，立马缩了下去。
只听身后“轰”的一声，后面的片形壳立马出来一个极为规整的洞。
军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在它动作稍稍大些的时候，炮火就已经覆盖在它身上每一个地方。
但是呢？
除了衣服彻底的消失，它貌似根本什么伤害都没有受到。
而且，身上反而出现了形似“圣光”的东西。
别误会，不是为了打马赛克而出现的圣光。
在那之后，那个人形的身上，浮现出一套奇特乃至诡异的装甲。
“他们要完了。”洛雨看着形势变成这个样子，毫不留情的说出了那些普通士兵的结局。
是的，没有任何防护，在崩坏能浓度这么高的地方，能够坚持战斗这么久，真的是很值得尊敬的。
另外一批明显不是他们一个系统的部队也没有完备的防护用具，现在也是在苦苦支撑。
“坚持住，援军很快就来了。”从那些人突突的俄语调中，洛雨大概听明白了什么意思，但是这种时候他还拿着步话机装作能够接通的样子，估计是怕那些人得知实际发生的情况后，会彻底崩溃的吧。
“绮罗姐，该我们上了。”洛雨拍拍还在观察着的时雨绮罗，轻声吩咐道。
“嗯。”时雨绮罗没有多话，只是释放圣痕力量，一把冰蓝色的短剑自空中浮现出来。
这一次，洛雨并没有使用神曲变成的刀，而是在一次让它成为一把弓箭的样子。
因为他们是在西北方向，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背后就是太阳最后的光辉，那些普通士兵如果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到他们的。
律者似乎是感受到那里存在着能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东西，两手向下一压。
顷刻间，除了大后方的人之外，这里的战场上，会只剩下律者一个，还有着没过脚踝的血肉混合物。
洛雨飘在上面，皱着眉头慢慢靠近着那个家伙。
“你什么人？”
律者开口问道，但是洛雨没有理会，只是一个抬手。
战场上还是有幸存者的，在他们的视线里，一个奇怪的人突兀地出现在战场上，而后一束光芒乍现。
待到光芒消失的时候，律者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很远的地方。
“什么？怎么会这样！”
指挥室内彻底地乱成了一锅粥，无他，在检测器上，从最开始的检测等级瞬间拔高数个数量级。
“怎么回事？这个东西”
前线部队的失联，让整个指挥部完全摸不清状况，只能盲目的进行增兵。
视线回到现在的叶卡捷琳娜堡。
律者摸到左肩上已经深入一半的伤口，警惕的看向闲庭信步一般正在靠近的洛雨。
在他身上，它能感觉到极为相似的崩坏能波动，但是和自己比，就好像太阳和月亮的区别，只是他不能完全使用自己的能力。
“汝乃何人。”
不知怎么，洛雨很想这么的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