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宇宙之眼·复仇之心
光传递到地球的13秒，如果有人抬头看，就会发现月亮闪烁了一下。
那是字面意义上的，足以弑杀天地神明的力量。
为了节省时间停止能力而耗费的生命力，杏让希儿把自己变成量子态。
然后，抵达她们所能到达的月球深度极限。
把杏的力场所覆盖的全部物质，集中在一个极小的位置。
虽然撤下力场后，只能持续一瞬间。
但那个物质团的密度，将是人类所认知的最大的简并态物质。
而月球的引力不足以支持它的存在，所以，它会迅速膨胀，并释放出巨大的能量。
其中的分子也必然会在人为作用下聚变，两相相加。
足够让意志统括者的外壳，月球也会解体。
然后，力场中的物质的时间开始流动。
时钟和齿轮开始崩解。
视线回到辉煌盟约。
布洛妮娅幽幽转醒。
在听到希儿和杏的行动后，她笑了。
笑的很凄惨。
“真不愧是”
真不愧是我的妹妹。
但她说不出口。
九霄看向外面已经陷入疯魔的芽衣，拍拍布洛妮娅的脑袋。
“走了。”
“嗯。”
“嗯？”布洛妮娅看向他们。
“弑神装甲”洛雨握住九霄的手：“既然它需要复仇作为燃料，那么”
由我们亲手，对你发出审判。
对崩坏复仇，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复仇。
看向外面。
月球的大地被一条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撕裂。
与此同时，一道道雷电把意志衍生体组成的云层灼烧。
数以兆亿级的崩坏生物，意志衍生体，甚至是地球上的大型意志联体，从四面八方，从月球的沟壑中喷涌而出。
因为它们觉得，如果不把这个东西消灭，会发生极可怕的事。
但芽衣即使已经到了现在的状态，也是被这些怪物牵制住。
九霄落地，抬手释放出紫炎。
这一传承自瓦尔特的力量，每一颗火星，都是一个极小的黑洞。
席卷而过的地方，任何东西都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作为代价，一生中能使出这个能力的次数，不超过两手之数。
而她所不能触及的，更远的战场，则是被光芒洗地，靠近他们的也是会突然的消散。
“芽衣！”
芽衣没有反应，过度使用弑神装甲，已经让她的身体再次跨过极限。
即使有新的防御和维生系统，也只能让她多活那么一小会儿，更何况现在精神上的压迫，更是让她分不清幻觉还是现实。
但还好的是，她算是认出他们，把弑神装甲上一个飞行部件丢给九霄。
至于洛雨，他现在就是自己在飞。
但他嘴角溢出的血，表明其实他状态也不太好。
越是威力大，范围广的攻击，都会有它对应的代价。
并不是洗地的攻击的代价，而是将怪物从精神，到实体，再到存在的抹除。
两人跟着芽衣，径直跳进布满怪物的，最大最深的一道裂口。
裂口蠕动着，月球已经变成活的东西，现在它也感觉到，来自名为人类的，它所最蔑视的生物，存在的一丝可能。
一丝消灭它的可能。
越往下深入，怪物的密度越大。就算芽衣在为他们开路，也渐渐减慢了他们的脚步。
芽衣吸收了远超过想象的崩坏能，近乎无限的崩坏能聚集在装甲表面，内部。虽然她在幻觉中，但仍能对外界的事做出反应。
一条雷电贯穿了黑雾，又横生枝节铺就一张巨网，所附之处都变成熔岩。
九霄慌张地想要靠近，但被洛雨拦下来。
芽衣咳出的血瞬间被气化，她的身体不断崩裂出新的伤口，又快速愈合，又崩开，又愈合
往返如复。
不远处的九霄两人也是如此，但总归比芽衣的情况要好得多。
但怪物也是发现撕不开他们俩的硬壳，索性放弃他们，纷纷转向芽衣。
数不清的触手贯穿芽衣的身体，密密麻麻的虫子一样微小的怪物覆盖在九霄和洛雨的身上，从各种孔洞，伤口往里拱进去。
九霄被抱在中间，身上的伤痕和附着其上的怪物远少于洛雨深山大哥。
也因此，她还是被保护得很好。
只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人的动力装置都已经失效，被月核的引力吸引，直直地坠落而去。
有飞行能力的洛雨也是无法维持，跟着弑神装甲落向月核。
只能在落地的前一刻，尽最大努力的减缓一下速度。
咔嚓-
拿自己当肉垫的洛雨的腿断掉，断口的骨节刺穿肌肉。
被血液吸引的怪物纷纷围绕着他，贪婪的吸食着他的血。
九霄在落地的时候则是一个打滚滚到一边，只是身上被划伤了很多口子。
“你快起来啊！”九霄哭着跑了过去。
但她只能勉强搀扶起来洛雨，看着一边软倒，一边暴露着的骨头的两条腿，九霄只能抱着他向着芽衣的方向跑过去。
而洛雨也因为疼痛不得不保持着清醒，把自己的飞行能力加在自己两人的身上，加速了到达的速度。
视野中，被称作圣痕终端的东西，爆发着耀眼的紫光。
然后
“月球可以被观测了！”
原本被炸碎的月球再次聚合在一起，从圆球形，变成一个巨大的怪物。
怪物的嘴中正在聚集着极为强大的能量。
比太阳还要耀眼。
全域联结断开了。
符华看着天空，在呼叫菲米莉丝失败后，也是发出了无力回天的感叹。
司徒箐泓打向还在医院看护着姬子和无色辉火的德丽莎。
“你说什么！”德丽莎不敢置信的问道：“月球要对地球炮击？”
“喂司徒！说话司徒！”
等她放下电话，却只看到无服务的三个字。
根据模拟计算，月球将在20秒后发射汇聚射线。
不会完全覆盖地球，但是也能贯穿并融化地球的固态地核。
没法逃跑，只能等死。
因为无处可逃。
德丽莎揪住一个研究员，却发现对方笑着，但满脸的眼泪。
“没办法了，没法阻止都得死！都得死！！！”
在这之后的人类文明，不需要意志统括者做任何事情，就会被地核融化后的地球本身生态环境的剧变毁灭
如果在这期间，意志衍生体和意志联体继续着无差别的感染和攻击，破碎的地球本身终将被异化成新的存在。
借着地球的&34;尸体&34;，最后又会诞生出什么，恐怕已经没有活人可以见证了。
虽然德丽莎想过人类文明灭亡的可能，但在对崩坏意志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她从未设想过灭亡的具体方式。
不是无差别的，完全导向&34;虚无&34;的毁灭；而是名为毁灭的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