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地脉28
“我说，时间还没到吗？”
少女倚靠着墙壁，手指缠弄着洁白的发丝，烦躁的蹙了蹙眉。
“别急呢……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说实在，我对他的权柄并不是非常感兴趣，硬要把他从未来投放到过去，于我而言，真的没有什么必要。”
“并不是没有必要，连接了地脉这么久，哪怕你不愿意，也早些清楚了，他的命途本应就是如此。”
少女看向一旁的伙伴。
她有着柔顺的黑发，如丝绸一般搭在身躯之上，精致灵动的面容却不带丝毫表情，残缺又华丽的裙摆之下，是化为与连接根系的腿部。
“……对我来说依旧没有必要，哪怕我们不去遵循他的命途也不会发生什么的，不是吗？本来我们只是以记忆的形式存在于这尘世间苟且偷生，何必还要花费自己的力量去给他创造一个通道。”少女顿了顿，无奈的将语气缓和下来。
“我们已经不是魔神了……归终，我们只是逝去的一抹记忆而已，我们所拥有的只有彼此了。”
我们已经不是魔神了，没必要再为了人类而牺牲自己了。
归终催动着地面植系的生长，颗粒的种子发芽长出翠绿的新芽，舒展开来，短时间内成熟，开出花蕾。
一株淡雅悠然的琉璃百合。
“就像……我死的时候一样，我给予了归离原的人民一份契约，哪怕是死，我也要将他们拥护，既然我还是记忆的个体存在，那我依旧是那个会信守承诺的归终，他来自于未来，却归顺于过去，因此他永远属于我的记忆，在记忆的最深处，是我给予他的承诺，也是我赋予他的最后一份契约。”
贺言。
归终闭上眼眸，不禁陷入记忆的沉思。
很久以前，当她就救下那只小团雀的时候。“真是可怜的小家伙呢。”
“伤痕累累的，不过让我捡到的就归我管啦，取个好名字吧。”
“贺言怎么样，本魔神保证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像是送给亲人朋友最真挚的祝福一样。”
我还要……保佑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我还要送你去见过去的我。
我们是互相的救赎不是吗？
再没有回应，寂静无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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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到了！”季枫又带着少年拐过一个石港口，指了指远方喊道。
“唉，好久没回来了，真是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一路上跟着你混吃混喝，我过的也蛮好。”男孩儿笑嘻嘻的挠了挠头，眼睛里透出一片清澈“唉，还是好羡慕你呀，可以拥有神之眼。”
贺言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敲对方的额头开个玩笑，猛的回想起对方已经不是那一个娇憨的女孩了，只能讪讪一笑，别扭的将手收回“嗯……别灰心，该有的话总会有的。”
“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也要走了。”
“不去璃月港看看吗？”
男孩儿摸了摸后颈，毫不在意的回应着“不看啊，我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虽然我没什么亲人，但是我还是想回到我曾经居住的地方，毕竟人嘛总要回家的。”
“……再见，祝你一路顺风，一定要安然回家。”
季枫转身离开，清朗昂扬的少年迎着阳光暖洋洋的“嗯，借你吉言。”
又成了一个人旅行的旅途。
贺言磕磕绊绊的从石港走到璃月港，诧异的发现城内并没有多少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没有多少人出来。
不对劲，现在这个月份已经初春了，集市上说不上人来人往，总要有人吆喝着卖种子吧。
路面上一片凄凉，只有几个利利落落的路人与巡逻的千岩军，步伐极快，匆匆忙忙。
贺言拦住一位千岩君，率先摆出友善的微笑“这位大哥，我从璃月港外来的，这街道上怎么没几个人呐？”
对方有些犹豫，又有些惊疑“你小子真是璃月的？”
“哎呀，大哥，你这什么话，蒙德和须弥人还能有我这黑头发黑眼睛？纯正的璃月人。”
“那真是奇了怪了，你要真是璃月的，不知道归离原那边的事？”
贺言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间有些惊慌“大哥，这事儿我真不知道，你就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轻策庄那边，有一个魔神，好像叫魑什么来着？和岩王爷尘王打起来了，我没去过前线瞧着，但听说可严重了，虽说璃月港和归离原隔着那么几座山，但到底安不安全还是没一个准头，这段日子啊，大伙人都缩在家里，不敢出来，有好多璃月港原先的住民都收拾行李跑路了。”这位千岩军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些做法感到耻辱“要我说，这些原先能过的好日子，都是岩王爷带给我们的，要是岩王爷没能守住璃月，那我们的好日子又能在哪里过的下去？跑到哪儿不是死，如果说我们这一些人，都不愿意跟着自家的神，那神为什么还要庇佑人，两者其实应当相辅相成，人民愿意跟随神明去反抗，这璃月才能长久。”
贺言不自知的将手紧握起来，小幅度的颤抖着。
岩王爷……尘王。
摩拉克斯和……归终。
以前在璃月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魔神上来侵略璃月，但那时候大伙儿都过的好好的。
这次是该有多严重……？
归终，不是武神……
“归离原……在哪边？赶过去要多久，怎样快点到？”
“拜托了，我有很重要的亲人在那边，我真的我真的必须要去见她一面。”
“……在西边，快去吧”很意外的，没有遭受谴问和阻拦。
“一定要快些去见到重要的人的话，只能在城里去寻求还未出动的仙人，据我所知，最近才回来养伤的，只有夜叉之伐难。”
“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小友，可以帮我把一个叫陈涛的枪带回来吗？很久之前前线就传来消息，那老东西死了好久了，尸体不都不剩，只找到了他的枪，我一直在城内，没法去取，我希望他最后留的东西可以带回这里好好安葬。”
“不打扰你咯，我要去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