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牙一斗的约定
如何看待魔修么？
许织衣想了想，道：“世有修士，就有凡人；世有仙修，就有魔修。仙魔不分好坏，但大多数魔修以残害弱小，屠戮生灵为乐，所以世人多以恶来定义魔；仙多护一方生灵，调风降雨，福泽四方，所以世人多以善来定义仙。在我看来，仙魔同根，皆为修士，行善则仙，为恶则魔。”
听完许织衣的回答，男子嘴角露出浅笑：“小子，不妨与你直说，吾修魔一万七千年有余，百年前渡天魔劫时遭受迫害，身受重伤，困于此塔之中，虽无姓命之忧，却心生心魔。”
说到此，男子看向许织衣道：“小子，你可知什么是心魔？”
许织衣摇了摇头。
“心魔可以说是世人最害怕的，由恐惧凝练成的灵体，它知道关于你所恐惧的一切，寄生在心底一点点将恐惧放大、延伸，直至彻底占据你的身体。”
许织衣的眼神变得凝重，问道：“所以，你想让我帮你除掉心魔？”
“不错，这十年来心魔日益骄固，十年之中曾数次侵占我的心念，若再不斩除心魔，恐十年之内吾将意识尽丧，沦为此魔杀戮工具。”
末了，男子问道：“小子，你可愿帮我？”
许织衣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如何帮？”
“地心乳。地心乳可以清明灵台，压制心魔，若能……”
不待男子说完，许织衣摇了摇头，道：“抱歉，我身上并无地心乳。”
“不，地心乳只有古仙门才有，而要获得地心乳，只有成为他们的弟子，方可获得一滴地心乳。”
“只是如此么？”
“确实，但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古仙门不是一个小门派，它招收弟子的要求十分严格。每一甲子（60年）对外招收一次弟子，每一次参与考核的人数达十万左右，但能进入古仙门的只有不到三千人。”
男子目光死死盯住许织衣，道：“最重要的一点，考核的死亡率极高。”
死亡？！
说实话，从小到大许织衣还没有面临过什么生死问题。
男子似乎对于许织衣脸上露出的神色并不感到意外，道：“古仙门收弟子不看灵根，不看背景，他们只看你的生存能力和人格品性，所以，考核的规则十分简单——达成考核要求并活下来，没有丹药，法宝，符箓，傀儡的使用限制。”
听到这句话，许织衣一扫之前脸上的犹豫和害怕，心里甚至有那么一丝兴奋与激动。
考核之中没有丹药等的限制，那岂不是会有许多带着一身宝贝的富家子弟？到时候自己随便找两个抢他一番，那岂不是爽歪歪？
许织衣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了下来。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丢向许织衣，道：“此袋之中有灵丹、法宝、符箓、傀儡若干，品阶过低，于我无用，全部赠于你，供你在考核之中使用，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接过储物袋，许织衣恨不得马上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
男子紧接着道：“小子，一年之内安排好一切事务，此行至短三年之期，一年之后来此塔寻我，我用传送阵将你送至苍云大陆。”
“未曾请教前辈姓名。”
白牙一斗。
许织衣朝着白牙一斗一拜，而后心念一动便来到了塔外。
站在塔下，许织衣心中感想颇多，往事如剪辑般在许织衣脑海中一一映现。
上小学时，老师检查作业，同桌没写，就拿自己的作业去交同桌哭了，自己不给，同桌就重拳出击，然后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最后赢倒是赢了，但是这同桌之所以这么豪横，全仗着他那上初二的哥哥，他喊他哥哥把许织衣截在回家的路上给打了一顿。
从这之后，自己每回都要写两份作业，一份自己交，一份给同桌交。
上中学时，学校校霸每周都要来班里收保护费，自己本来就不够吃饭，哪肯上交自己的钱财，于是，自己被拉进厕所一顿毒打。
之后，自己每周都会在星期五去上交自己一半的生活费，若是不给的话，跑不了一顿毒打。
记得有一天晚上，自己饿的受不了了，翻墙跑到了校外的一座庙里，看着佛像前的贡品，内心犹豫不决，最后，自己跪在佛像前一边哭一边大口大口吞着贡品……
许织衣闭上眼长吐一口气，母亲死的早，父亲又是个酒鬼，不管遇到什么事，自己都是一个人将其偷偷埋在心底，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去不了的地方。
许织衣尝尝会想，自己为什么要做一个后退者，做一名懦夫？
但每一次后退之后，自己都会去安慰自己:退吧，退吧，退够了就不会再退了。
是的，自己退够了，不想也不会再退了。
许织衣有感觉，古仙门的考核对自己来说将会是一场莫大的机缘，尽管会面临生死考验，但，退够了，懦夫当够了，大不了一死，去他妈的！
平复心情之后，许织衣拿出了白牙一斗的储物袋。
打开男子送到储物袋，清点一番，许织衣高兴地差点喊出那两个字。
储物袋中单是三品珍宝便有十七件，二品珍宝有三十六件，一品珍宝更是多达一百一十四件！
正当许织衣在掰着手指头估算这些珍宝值多少灵石时，一段o泡果奶的电话铃声将许织衣拉了出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但许织衣还是接了电话。
万一是来通知自己，自己在外国有个二爷混的风生水起，现在要死了，而自己是一百亿财产的唯一继承人，这情况要是挂了得多亏？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一句询问：“喂？是许织衣不？”
许织衣激动地问：“对对对，我二爷要死了么？”
良久，对面再次回话：“你二爷死不死我不知道，你买的本子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