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在床上，我身边一个细微的动作把我吵醒了，我侧过身来。昨晚那个漂亮的黑发女人正以一种我很快就会归类为跟踪狂的方式盯着我。
太好了。另一个。
“早上好，宝贝，”她轻轻地咕噜着，伸出手来，用手指在我的脸颊上蹭来蹭去。
“嗨,漂亮。”这不是谎言。她是惊人的，但由于她不断地需要谈论自己，所以它被压制了。从她的童年，她的生活，她的梦想，她的抱负，她最喜欢的颜色，爱好，过去的情人……凡是你能想到的，我都知道。爬起来离开她的房子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
除非她想给我做早餐。
“我们今天做什么”
我们吗大便。
“其实我大约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去上班了，”我抬起头找钟，“一个小时。”
“我们找个地方吃早饭吧，等你下班后，我们再去购物什么的。”她飞快地靠近我，用鼻子在我的耳垂上蹭来蹭去。“听起来有趣吗”
嗯…不。
“我们先在这儿吃早饭，我下班后给你打电话。我的工作时间有点奇怪，因为我的老板是个混蛋。”我没有提到我的父亲是我的老板。似乎从来没有给女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在我二十七年中，我明白了，没有什么比一个成年男人仍然和家人在一起更能让一个女孩失去兴趣的了。对我来说似乎很奇怪，但这就是我得出的结论。不过，这让我避免了此后的许多尴尬局面。
一个太需要我或者不让我待的女人我可以直接告诉他们，我和爸爸住在家里，靠给他铲雪为生。没有什么比现实生活更能让一个女孩转过身来，让她尽快从地板上捡起她的屎。
这是不对的，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们拿了他们想要的，我从这笔交易中得到了片刻的温暖。
“是啊,好吧。”她把手滑过我的肚子，把我捧在手里，轻轻地捏着。“在一起做饭之前，我们先玩会儿吧。”
“哦,宝贝。你完全误会我了。”我从她身边滚开，下了床，向浴室走去。“我根本不会做饭，我需要睡个午觉。”
我溜进浴室，锁上身后的门，然后开始洗澡。我转过身，靠在柜台上，检查了一下黑眼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样的生活越来越老，但这是我唯一知道的生活。没有女人想要像我这样的男人。不是长期的。
我把沮丧的想法抛到脑后，冲进淋浴，享受着远远超出我应得的热喷雾。我愿意和另一个房间的漂亮女孩再共度一晚，就为了能有机会再洗一次这样的澡。如果她会做饭，我一定会在下班后给她打电话。再说，她只是来阿斯彭看看，过几天就走了。问题解决了。
门上的把手抖了一下，我没理它。
父亲的生意蒸蒸日上，这多少在意料之中。我们从小就住在阿斯彭，几乎认识这里的每个人。铲雪对任何想去某个地方的人来说都是必须的，那些有钱的人把这种艰苦的劳动转包出去。我很感激能有这个机会，但随着岁月的流逝，我意识到我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
问题在于如何实现这个目标。
我用毛巾擦干身体，在腰上缠了一条蓬松的白色大毛巾，然后走回卧室。蒂芙尼或特丽或别的什么名字走进卧室，把我拉近，手指滑过我湿漉漉的头发，倾身亲我，舔我的嘴。
在找到我的牛仔裤之前，我努力穿上我的t恤。“我们吃麦片吗”
“没有。火鸡培根和蛋清。”她笑了，好像自己从零开始创造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的手机嗡嗡作响，短信是我老爸发来的。他要我早点到，让我去给大家拿甜甜圈。
“狗屎”。我嘟囔着伸手去抓她，扶她站起来，又吻了她一次，然后才穿上我的牛仔裤。“他们现在需要我过去。我今晚给你打电话。”
“给我你的号码，我今天给你发短信。”
“不。我会辛苦一整天。没有发生。”我拍拍她的屁股，小跑着向门口跑去。“谢谢你昨晚陪我。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夜晚。”
“我也是!”她在我身后喊道。
路过的时候，我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火鸡培根，吐在院子里，然后把剩下的扔进了她家被雪覆盖的大停车场。
“恶心。土耳其熏肉吗那是什么鬼东西”
我上了车，打开收音机。我对承诺不感兴趣。反正对我来说，结果也不太好。性是他们所能得到的，也是我所要求的。
不喜欢滚蛋。
“你迟到了。”父亲从仓库后面的办公桌上抬起头来。
我举起那袋甜甜圈，耸了耸肩。“你要吃早餐，还让我提前一个小时来。”
“这并不能改变你迟到的事实。去把这些东西放到厨房，然后分发今天的日程安排。然后，来找我。”
他递给我一叠日程表。每个人都会分到两三个地方去铲地或犁地，如果提前做完了，他们就会打电话来要更多。爸爸回头瞥了一眼，我又在那里站了一分钟，然后转身去做要求我做的事。
我爸的深色头发是寸头，眼睛是深蓝色的，看起来像个军人，有一种拍我马屁的态度。这很接近事实，他是个长得不错的老家伙，但他从不约会。我妈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在我还想念她的地方，他还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中。我试了无数次，想给他介绍镇上的一些中年妇女。她们非常愿意，但他不愿意。遗憾,真的。
“这是你们的甜甜圈和时间表，你们这些贱人。”
我走进休息室，得到了热情的接待。毫无疑问，这是食物的功劳。我父亲有十到十二个人为他工作，其中一些是我高中时的朋友，但大多是临时工。
我的大多数朋友都上了大学或去参军了，但作为父亲唯一的孩子，我认为他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来帮助他经营不断扩大的生意。可惜的是，大多数时候他似乎并不喜欢我。
“嘿，甜甜圈男孩。”克里夫，一个年长的家伙，走了过来，向我展示了他的日程安排。“我付你50美元，让你帮我换时间。我今天需要用搬运工。昨天在给玛莎每年都会买的那棵该死的树干活时扭伤了背。”
我把日程表从他手里抢过来，咆哮着把我的给了他。“该死的。这些都是铲子。”
“是的。糟透了。作为剧组的新人，就意味着要拍几个马屁才能有个像样的档期。我不是个马屁精，所以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反正我也不确定我爸是否愿意让你的丑唇贴在他屁股上。”我笑着说，他猛击我的胸膛。“留着你的钱吧，老头。我现在很好。”
“你确定吗，芬恩”我不介意花钱换衣服。”
“算了。很好。你家里有三个孩子，圣诞节就要到了。用在他们身上。我现在没事了。老实说。”
他拍了拍我的背，我抓起三个甜甜圈和一张餐巾纸，回到爸爸的办公室。
“你要一个吗”我举起手，让他看我手指上挂着的两个甜甜圈。
“没有。我两个都要。”他伸手拿了过来，给了我一个邪恶的微笑，把一整颗都塞进了嘴里。“坐。”
“妈”我歪着头问。
“没有。坐吧。”他绕着甜甜圈咕哝着，然后伸手去拿他那一大杯咖啡。
“没有屎吗”
我坐了下来，忍不住笑了。父亲很少心情好，那天早上他也不太好，但只要能得到什么，我都愿意接受。
“克里夫跟你谈过了吗”
“有，先生。我跟他换了。”
“而且，他付钱让你这么做的，对吧”父亲扬起了眉毛。
“他想，但我很好。他家里有孩子，我不介意干体力活。让我在女士面前保持身材。”我揉了揉胸口，摇了摇眉毛。
“你两个月前搬出去了，每个月都得借钱交房租。芬恩，你不能再这么好心了，你得开始为你的这些帮忙收钱了。真正的商人是赚钱的，而不是施舍的。”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不能从他那里拿走。我会还你的。我会在日程上多安排几天。”
“那要工作。”父亲低头瞥了我一眼，然后又抬头看着我，好像还有别的话要说。
“什么”
“你在家里过圣诞节”
“当然，爸爸。平安夜和那天早上我都会去的。不过别指望有什么大事。我的老板是个小气鬼。”我站起身来，探过身去，拨弄着他桌上的一些文件。
“滚出去。痛死我了。”他的脸一直低着，但我能看到他嘴唇上的一丝微笑。这让我很开心。
我在补给室停下来，偷了一副厚手套，从装手套的箱子里拿出三把铲子，然后走出去，冒着刺骨的寒风。前几天我们下了一场大雪，对于山坡和游客来说，这真是太爽了，但对于我们这些在大山上工作和生活的人来说，就没那么爽了。
“芬恩，外面要注意安全，”米莉走出仓库前门时对我喊道。
我爸的秘书本可以成为他完美的女朋友，但他只把她当成生意伙伴，别无其他。那个女人很漂亮，一头金色的长发，她把头发编在肩上的一边，还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她的身材有点偏胖，但曲线优美，很有女人味。要不是她比我大二十岁，对父亲又那么好，我早就把她抱上床了。
“是的,女士。照顾我父亲今天一定要让老蝙蝠吃点健康的东西。”
“我会的，宝贝。注意安全。”
我微笑着爬上了卡车。我得想个办法尽快把他们凑到一起。米莉开始在生活中变得焦躁不安，她会做大多数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女人会做的事情……她会离开，到别处去寻找。这对我父亲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我把手机放进免提装置，按下我最好的朋友布莱恩的按钮，然后打开灯和雨刷。雪又开始下了，这将是漫长而痛苦的寒冷的一天。
“嘿,老兄。你他妈的为什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我们不是所有人都为了一顿热饭和一个温暖的身体而拼命工作的。”
我朝这混蛋摇了摇头。“对了。我忘了我们有些人跟西装革履的男人上床是为了赚几百万。下次你把头伸进某个老男人的屁股里，而我在和阿斯彭最性感的女人上床时，提醒我一下——谁更性感”
“有道理，”布莱恩笑着说。“有什么事吗今晚想去喝杯啤酒吗”
“也许明天。我今天的日程排得很满，昨天晚上睡得很长。”
“你跟那个叫terri的女孩上床了吗”
“那是她的名字吗”我一直叫她宝贝，因为我不记得了。尴尬的。”
我拐进了一条长长的后街，那里的雪比我能穿过的还要多，但我这辈子都这么做过，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妓女。”
“你知道的。”我把车停在车道上，让卡车空转。“我们下周末要和朋友们聚一聚吗”
“是的。杰瑞德的单身派对在这里，记得吗他们周六早上飞过来，但他大部分时间都要去看他的家人。我们计划那天晚上带他去俱乐部吧。和这个老混蛋玩几场。”
我咯咯地笑着，意识到我们很可能永远长不大了。“对我来说，这听起来是个计划。我会赢的，但你知道的。”
“我喜欢，但杰瑞德不喜欢。让他惊讶于你的性能力磨练得有多好吧。”
“性能力你说话的口气开始像你穿的那种西装了。”我咯咯地笑了。“再说，我还在以铲雪为生。我需要一个合适的女人来为我倾倒，为我买单。”
“现在，你只是处于低谷，伙计。你要继续攒钱，到时候，我们会把你的度假村建起来，让它运转起来。不要让梦想破灭。它们恰好是生命中为数不多的自由之物。”
“滑雪胜地吗”我揶揄他。
“没有。梦想，你这个混蛋。我现在要去过别人的生活了。待会儿见。”
“以后”。
我挂了电话，下了卡车，狂风呼啸而过。我不是活在梦里，而是一场噩梦。谢天谢地，每天只持续8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