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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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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暧昧氛围,两人皆是一愣。

    白方术反应过来后,四下瞧了瞧,才退步站得离桓月远了些,避嫌意味明显。

    那人突然横出的大手挡在二人胸前,拉远了他们的距离。桓月眼里顿时闪过丝丝不耐,止住了话头。

    哪里来了个没眼色的家伙,生生坏我好事。

    “石安,你怎么也来了?”白方术有些惊奇地问。

    王石安眉眼粗犷,颔首点头,心下不禁念叨着我要是再不出现你这小子怕真是要被拐跑了。

    他跟在二人身后站了许久,原想由着他去。却见那女子大胆动手,举止轻浮才不得不上前阻拦。

    转身,王石安对着桓月摆上一副死人脸,面色沉沉,不客气地说“姑娘怕不是赖上了我们,如此小事也纠缠不休?”

    贯来见多了这种攀炎附势的女子上赶着贴在自己周围,是以在王石安瞧见桓月的第一眼就洞穿了她的意图,不由得出言嘲讽。

    “还是说就是铁了心要在我们身上捞些好处才肯罢休?”王石安声音越说越利,似针刺着桓月的心。

    “石安,好了,莫要再说了。”白方术看见一旁的桓月蹙眉捂胸口的受伤状,厉声制止。

    “好,我不说了。”王石安也急了,这呆子的榆木脑袋。他扭头转向另一边,大有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白方术抬手,又朝桓月赔了个歉意的笑“姑娘不必在意,石安是有些过了。我替他向你赔不是,还望姑娘见谅。”

    桓月乘着风劲轻咳了两声,缓缓用帕子拭了一把面上强挤出的几滴泪,矫揉造作的样子拿捏得当。

    “公子说笑了,哪里会怪罪,是我得感谢公子的出手相助。”

    王石安心里瞧不上桓月的假意附和,白眼直翻上天。

    虚情假意的作秀,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

    他开口催促道“阿术,我们该走了,一会儿晚了他们又该催了。”

    “好,好,就来。”白方术仰头朝后面甩了一句。

    听着二人的对话语气,桓月也明白现下不是她蠢蠢欲动的好时机。

    她把握机会,适时开口告辞“白公子可是还有要事?那月娘也就不便打扰,先行告辞了。”

    眼下王石安一直在二人身旁绕着,桓月即使是还想再说点什么也蔫了心思。

    她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有王石安在这儿,她恐怕是不能再动什么歪心思,只得静待下一个好时机。

    长街人影攒动,二人的谈话声被盖得彻底。

    “石安,你刚才说话确实是有点过了。那姑娘不过是同我多聊了几句,何至于把人想的那般不堪龌龊。”白方术瞧着刚才王石安的动作,倒认为他有些大惊小怪的。

    “那女子分明意图不轨,动机不纯。你竟还由着她哄骗,嬉闹。难怪你父亲总不放心你独自外出。”王石安恼着,语气大了些说道。

    他苦口婆心说了这么久还反过来被教育一顿,任谁看都会恼火。

    那女子好大的本事,不过聊了两句就勾得人这样黑白不分。

    王石安瞬间想撂摊子不干,转身撒手就走,可走了没几步还是退回来了。

    白府十几年来就白方术一根独苗,加之年纪轻,所以他自小就被周围人保护得紧。

    故而世间险恶,万物复杂他是一概不知也难以相信。是以王石安就常被家人嘱咐着多照看他。

    “好了,多说无益,总之你以后少和她接触吧。”王石安也不愿再和白方术在这件事上计较太多,他拉着白方术快步走离长街。

    桓月回头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面色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舒望瞧她兴致不高,在身旁上心问道。

    “京中白府可有几家?”桓月自来活得清贫苦寒。没入绣春坊之前,肚子尚且都填不饱。

    她日日抬头只在意自己今日能否吃饱穿暖,根本不会去留心权贵家世,故而她对盛京并不算熟。

    “姑娘竟不知?”舒望也有些惊讶。因为盛京余独一家白府,且还是名门望族,就连那光腚子满大街跑的小孩都知道白府威名。

    舒望细细给桓月补充道“盛京只一家白府,皇城门口外的那座府邸还是圣上钦赐的独一份殊荣。听闻白府祖上是位文官横空出世,积下了这百年家产,保后世子孙一世富贵。”

    “原是如此,那想来这白府还真是个叫名门望族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桓月默默出神思索着。

    “那是自然,虽说文人不比武将,但白府却不同。因着其在朝中赤胆忠心,故而圣上也格外看重些。”舒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姑娘,刚才咱们碰见的那位是白家公子白方术。因着是白府独苗,所以白府格外疼爱些。”

    “自来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难怪瞧着是不谙世事了些。”

    桓月眼神暗了暗,似有所感的回头望向二人远去的背影,勾唇。

    日落西山时分,两人才回到绣春坊内。

    刚进屋,桓月就褪了外头的薄衫,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歇着。

    舒望瞧她额间出了不少汗,便推门出去端了一盆清水进来打算给桓月擦擦汗。

    “诶呀。”布巾掉在瓷盆里渐起的水花洒在了桓月的肩后,她激的身子缩了一下,顺着声音看去。

    舒望着急忙慌解释道“姑娘身体可有不适?我瞧着这肩上的伤又更红了些,像是发炎了。”说完又懊恼的自责“早知道就该再养些时日,定是今日出门受了热,看着严重了不少。”

    桓月看舒望先头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连声音都颤抖着,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不过是这种小事。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懒着声音回答“不过是红肿些,养个三五天便好了。瞧把你急得,再不济唤那老大夫再关上我几天就好。”

    舒望脑中直嗡嗡的响,根本没在听桓月讲话。只一个劲儿的在说姑娘家的身子可万不能留疤,得好好爱护才行。

    桓月听着她在一旁碎碎念,只当是对自己关心,柔和了眉眼。鬼使神差的,她想替舒望挣脱这禁锢“舒望,你想离开吗?”

    “妹妹这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说着离开的事了。”门外猛地出声,屋内二人都是寒毛乍起。

    “是何人在门外!”桓月也有些吓着了,没了刚才和舒望谈话的慵懒,浑身凌冽锐利。

    “吱扭”门被推开,一身着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面上趾高气昂的,瞧着应是来者不善。

    桓月眯眼打量起她模样。

    那女子身穿枣红色月白纱抹胸,腰肢柔软纤细,盈盈不堪一握。雪藕般的小腿裸露在纱裙之外,分外撩人心魂。

    “你是…你是赤秀?”突然忆起来的桓月有些迟疑。

    来坊内如此之久,这是她第一次和赤秀相见。看坊内人人对她闭口不谈,很是忌惮的样子,不禁让桓月心中也紧张了三分。

    桓月收拾好心思,客套的开口,“赤秀姐姐怎么来了,倒是让妹妹一点准备也没有,还望姐姐不要见怪。”说着便让一旁的舒望引赤秀进门入座。

    “妹妹哪里的话,我们姐妹之间还说这些干嘛。”在坊内混迹了这么久的赤秀,也不是个心浅的。她拉起桓月的手紧握着,应和着回答道。

    “姐姐此番前来,可是有要事要与妹妹相商?”桓月显然不适应二人这样的亲密,她略微用劲想抽回手,无奈却被赤秀死死按着。

    “怎么?我闲来无事便不能找妹妹聊聊体己话了吗?”赤秀状似伤心扭头,像是被桓月的无情狠狠打击到了一样。

    “自然是可以,是妹妹失言了。”桓月勾唇轻笑,反手也握住赤秀的双手,两人宛若一对好姐妹一般。

    赤秀眼神中划过一缕暗色,嘴角笑意又深了些许“那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也要替妹妹操一份心。”

    顿了顿,她又不经意间叹气开口惋惜道“说到底我还是来劝妹妹看开些的,虽然此番怕是也在劫难逃了,但只要人还活着就是最好的了。”

    赤秀边在一旁说着,边拿眼瞟桓月的神色。

    “姐姐说的是什么事,妹妹确是摸不着头脑了。”桓月敛了面上的笑意,脸色也变了一瞬。

    莫不是谁又在背后搞出来了什么事寻她晦气?

    “呀,妹妹竟不知?”赤秀捂嘴惊讶道。

    “那是姐姐多嘴了,真是该死,少不了得让妹妹多伤心几天了。

    桓月眼瞧着她面挂忧虑,嘴角却偷偷在捂着嗤笑。

    好,真的好极了,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也干脆不装了,握着赤秀的手狠狠拧了一把,轻嗤一声“姐姐还没告诉妹妹是什么事让你高兴的这般花枝乱颤呢。”

    赤秀被猛地一掐,也顾不上体面,快速甩开桓月的手,就要破口大骂。

    转头她又瞧见桓月贱兮兮地倚在榻上含笑,顿时冷静下来,她可没必要在这时候和这贱蹄子置气。

    站起身子哼一声“你怕是还不知道吧,金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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