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 章 我们只是分手了
大阪
三井家族的古建筑群里,刚回国的三井研次郎被他的大伯三井英绶叫回了家。
“你在夏国调戏了一个女人?”
三井研次郎跪伏在榻榻米上颤抖着回道:“是我糊涂,她太美了,比夏天的樱花还美。”
“你是糊涂!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回伯父,不知。”
“她是新任的蜀州大名的独生女儿,她义父是浙省大名!两个人手里都握有军权的!你真该死!”
三井研次郎惊惧的说道,“伯父,那我该怎么补救!?我们家族在夏国的布局若是因为我而功亏一篑,我就算是切腹自尽也不能赎罪了啊!”
三井英绶铁青着脸,咬牙看着跪着的侄子,许久之后才说道,“你带上丰田的丰源君再去一趟夏国,给两位大名各自送上一份厚礼,无论如何都要平息他们的怒火。”
刘硕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醒了过来。
耳朵里听不到一点声音,眼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静得耳朵出现幻听。
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疼痛,他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那个人下手太狠了,只伤皮肉,不伤筋骨。
“醒了?好好躺着,回想一下你从小到大有没有做过好人好事。”
“操!放我出去!”
无人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刘硕闹得精疲力尽之后,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饿了吧?只要你说出一件你做过的好事,就给你一个馒头。”
“谁他妈稀罕你的馒头!”
又不知过了多久,当刘硕在黑暗里舔着嘴唇喉咙里像干燥的沙漠再也无法吞出一滴唾液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只要你能说出从小到大你做过的一件好事,就给你一瓶水。”
这时候的刘硕,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有。
他想不出来自己做过什么好事。
“一件好事都没做过?那你就等死吧!你活着就只会污染环境。”
这次这个声音没有再停下,骂的要多难听就多难听,直到把刘硕生生骂晕过去。
冬至
苏小暖20岁生日这天,吃过一碗黄婶煮的长寿面之后,她又投入到和老师同学一起起草一部新的法律的工作之中。
作为一年级新生,她的工作就是保证他们的工作不受外界干扰,同时端茶倒水。
没人注意到,自从十月份安风回到京城,等陈一平醒来之后,她并没有跟他们一起住在海棠院。
周末也不会从她的小院里过来跟他们一起吃饭。
元旦那天她出现了,吃过晚饭就说自己要回学校补功课,也没让陈一平送她。
起初大家以为她真的在忙,直到快过年了,她说今年去美利坚陪妈妈,连春晚的邀约都给推了。
大家才意识到,这俩人出了问题。
苏小暖打电话问她,她笑着说没什么呀,挺好的呀。
我们只是分手了。
有一天早上,苏小暖起来准备去学校上课,院子里的雪地上,有个人似乎在石桌旁坐了一整夜。
他听见她踩在雪上的脚步声,睁开凝结成冰的眼睑,沙哑的问道:“我是不是太无耻了?”
她朝他走过去,解开她的羽绒服,像多年前那个自习课的晚上,把他抱在怀里:
“你是太阳,从来都不会冷。只是,有些人受不了你的温度罢了。”
没有人责怪安风,因为,谁都能感觉到她所面对的压力。
陈一平站得越高,做为他身边的那个人,她要承受压力就越大,各种人心险恶对他没有效果,对她却是致命的。
比如:以色娱人。
1月25日
影后安风在机场接受采访时,承认了现在已经是单身的身份。
因为她是公众人物,而公众有知情权。
当被问到分手的原因,她说:两个人都太忙了,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可能对大家都会更好一些。
记者采访精品娱乐公司,公司称这是艺人之间感情上的私事,不会影响到公司对她演绎事业上全方位的支持。
消息传出,网络上一片扼腕叹息。
但这是娱乐圈,能理解的都理解,不能理解的说再多也没用。
1月28日 除夕
陈一平在桃源村过的年,全家人都在,独不见安风。
在讨论把外婆接到南沙特区去生活的时候,外婆不说话,家里大多数人也没人反对。
反对的是陆伽瑶。
不管陈一平说什么理由都被她一条条的反驳,逼得陈一平第一次几乎是用吼的,
“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没想到一向柔顺的陆伽瑶也来了性子:“你我说了都不算,阿婆说了算!”
大家都看着老太太,等她拿主意。
老太太双眼无神的盯着某处,过了很久才说道:“这好日子才过了多久就开始吵,我一辈子没念过书,也没见过世面,也知道什么是家和万事兴。”
她看向外孙,说道:“刚才你说了那么多去外面住的好处,我搬到那里之后,你就能回家住了吗?”
陈一平无言以对。
在座的哪怕是来串门的黄志勇一家,也都知道他不能。
“你忙得媳妇都丢了,就别管我了,我就在家里住着,你们谁有空就回来看看,没空就算了。”
陈一平更加沉默了。
外婆的选择他能理解,夏国人重乡守土,可他一旦忙起来,很多事就是连他自己也无法掌握。
可外婆年纪越来越大,在农村总不能请个保姆回来照顾着吧?而且空巢老人的心理,他又不是不清楚。
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孩子的想法,如果有了一个孩子让外婆带着,她就不会孤单了。
他很后悔,和安风提到了聂小语的名字。
但他却无法解释聂小语是谁。
陈一平坐在楼顶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从各家各户院子里陆续升空的烟花,陷入深深的无力感之中。
自古忠孝难两全。
无数从古到今的大人物从他的脑海里一一闪过,谁又不是半生颠沛骨肉分离?
他喝得酩酊大醉。
迷迷糊糊中,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柔软的怀里,他喃喃的说:
“我好想你。”
苏小暖从后面抱着他坐在一张靠背椅上。
她抬头仰望远方山顶上空的启明星,灿如星辰的双眸中缓缓淌下两行清泪。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