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千古名句,让史官去记吧
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正文卷第二百二十九章:千古名句,让史官去记吧“我有件事,不得不跟你说清楚,否则我心中有愧。”
张韩唉声叹气,面色诚恳真挚,这话让张绣听得心跳都加速了。
因为他已经强烈的感受到一准没有好事。
“君侯直说吧,”张绣有点无奈的盯着他,“你我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要是真的对我愧疚,那就想办法让我从宛城离开,我想去北方战场!
“你下次说一天两天,”张韩嘴角抽了一下,并且心里发誓下辈子一定不能做想歪的秒懂男孩。
“绣儿啊,之前黄忠那数千人,没有经过你的准许,又重新聚到了我军中,我一直寝食难安,觉得对你有所亏欠,”这些话,张韩的确是由衷而言,真情流露,眼神颇为真挚。
张绣愣了愣,但很快欣慰的笑了。
低下头看着酒觥里晃动的美酒,心里颇有些暖意,当初和张韩不对付,那是彼此不知道对方的脾气,但张绣却已早早听闻过,这位君侯对自己人极好。
虽然对外略有强掠贪婪的恶名。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他还知晓来宽慰我几句,而且这话听来,或许之后还有补偿,同为君侯,有时我自己都想不到顾念他人的心中想法。
“君侯,这话说来就见外了,我当初归降,还是你为我在主公面前美言相劝,否则岂能有我今日依旧率领旧部两万余人,还新添了数千人马,又得了主公调拨的军备用具,兵马强盛,军资雄厚……”
“诶,你听我说完,”张韩拉住了他的手背,俊朗的面庞依旧带着笑意,道:“此事,的确是我对不住伱,汉升是归附于我,他有带兵之能,骑射之术、兵法亦是俱佳,我本打算只要他一人在麾下即可。”
“但此前却忘记了,他带出来的兵,自然是只认他的,一开始有数百人偷摸来归附,后来便是接连来了三四百人,再到后来,四千人聚集,我就知道,你应该是暗中放行了。”
张绣闻言点了点头。
当时战事紧急,张绣心中清楚如果那时在后方争夺于此,肯定会生乱事,等之后再来商议,他是真的只能让着张韩,况且即便是强留下这些人,他们心不在此也是毫无作用。
张韩接着道:“所以,这件事你付出极多,在我心中也是功劳,我得到南阳之后,第一时间就来宛城看你,与你商议此事,我决心要补偿你。”
“好,君侯请说!”张绣也不再扭捏,心中其实是暗喜,不管这份补偿是什么,只要张韩给,都是情义,他心里听来都是暖暖的。
“我把这些兵马,再调还给你,再将汉升也调任到你麾下。”
“另外再请丞相拜你为横野将军,如何?”
“这,这太好了吧?”张绣彻底愣住,他没怎么立下战功,先前的几战里,其实也就是辅助击溃了黄忠兵马,将他逼入了山林之中,让张韩的飞军翻越山林形成了包围而已。
这功劳,不足以得到如此优待。
可张绣还是感受到了张韩的好意,他有意结交自己。
“君侯!”张绣连忙立起身,对张韩抱拳,神色颇为激动的道:“如是,绣绝不会让君侯失望!”
“你唤我君侯也行,你叫我伯常也行,一个显得尊重,一个显得亲切,”张韩扶起了他的手,依然诚恳:“你我既然已不是初识,就不必这般拘礼。”
他环顾四周,又重新看向张绣,道:“大家都知道我张韩的性子,喜欢说直话,生平最不喜心思深沉之人。”
贾诩在远处顿了一顿,然后镇定自若的接着喝酒。
“有些话开门见山的说就是,你张绣在两年前还是降将,现在虽然有些功绩,但还不足以让曹氏众将完全信任,依旧有不少人在防范,我这么做,其实就是在保举你,若是日后你的军中出了什么兵乱,我也是要受牵连的。”
“这我明白,”张绣面色一凛,承认了张韩这番话,“伯常这话,让我受宠若惊,绣绝不会辜负伯常之信任。”
“嗯,那就好,”张韩满意的点了点头,“日后,南阳就交托给你了。”
“嗯,”张绣重重地点头,马上又愣住了:“嗯?!”
“什么意思?!”
他娘的在这等着我呢?!
怪不得说把黄忠调任到我麾下,还给我封将军,为我请功。
“君侯要去何处?”
张韩眉开眼笑的道:“我先回一趟许都呀,到时候汉升应当会随我一同回去,南阳郡就全靠绣儿镇守了。”
“南阳郡内的内政、军事,全都交托给你,”张韩一手重重地拍打在了他的手背,颇为兴奋的道:“这样一来,所得功绩,你我平分,你的俸禄也会极高,汉升的兵马,也会安然跟随于你。”
“我……”
张绣想到刚才说的那些话,又是拍胸脯保证,又是感动于张韩的信任。
现在想说不干,是不是已经有点晚了。
“君侯,我其实也是挺想去北方战场的……”
“可以啊,那你和我去,把南阳换给子龙镇守!”张韩立刻眉开眼笑,但张绣马上又坐了下去,瞄了赵云一眼。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赵云和自己都是枪法出众,而且他比我英俊,比我待人儒雅,又是张韩爱将,估计给他动用的权力更多,甚至背后还有孙乾、糜竺两家不断资助,可以拿到很多别人拿不到的资源。
给他半年时间,自己的兵就全是他的兵了。
“罢了,我为君侯守南郡。”张绣喝了一口酒,整个人的目光已经坚毅了许多,既然如此,不如不要北方的功绩,镇守住南阳,同样也是一桩不小的功绩。
“那就多谢了,”张韩终于也正色下来,“对于你来说,其实守住南阳方才是最好的选择。”
“何解?”张绣闻言,登时又是一愣,北方冲杀的功绩才是最佳,而且可以扬名天下,若是得胜,日后更是能加官进爵,也是当初叔父带着他们一同来到宛城驻守,躲避大战的初衷。
张韩舒了口气,目光有些深沉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才道:“你是降将,而且当初在宛城发生了什么,你心中可还曾记得?”
“将军处境如此,越是功绩显赫,就越是危险,如果你再去冀州北立功,军威日渐强盛,你觉得你的地位可以水涨船高吗?”
张绣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的看向远处的贾诩,他向来是最会洞察危险的,此刻感受到自己的目光,贾诩也是微微点头。
这一点头,张绣心里有底了,张韩所言不差,若是自己一直立功下去,以后的地位的确处于两难之境,或许真不如在南阳驻守。
从这一点来看,张绣以往的心思不如张韩半分。
伯常君侯功绩很多,但是一直犯错让人有所诟病,于是丞相反而愿意力排众议来用他。
因为张韩又有功绩,又会惹事,取用全在丞相一念之间。
这就是民间所说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张韩接着说道:“你看我,我之前也立下过不少功绩,后来是如何应对的呢?”
张绣还凑近去认真的听,满脸求知的模样。
张韩笑道:“我成为了曹家的女婿。”
张绣:“……”
这个学不来。
张韩轻松一笑道:“其实不就这两种选择,要么清楚自己的定位,要么成为他的家人。”
“绣儿你虽然不能成为曹氏的女婿,但是有机会成为丞相的外侄呀。”
张绣嘴角猛的一抽,心里一股郁闷劲就上来了,他知道张韩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婶娘还被曹操养在许都呢。
这件事始终是個隔阂,难道真要用这层关系攀附上去?!
那我张绣此生岂不是都要被人看低,乃至指着鼻子讥讽臭骂。
张韩道:“拘泥于这些世俗的目光?嗯,也对。”
“那你就镇守南阳便是,日后我不会亏待你,”张韩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道:“还有这亲属关系的事,你若是不愿意,我日后也绝不会再提。”
“这倒是没有……”张绣惭愧的摆了摆手,叹道:“伯常放心便是,南阳绝不会有事。”
“有我在,有麾下三万精兵在,荆州兵马绝不能威胁我南部半分。”
“至于你方才说的那事,我,我真是……难以启齿。”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典韦在另一侧瓮声拍板,“咱君侯什么脸皮,他回去说不就是了?”
张韩瞪了他一眼。
堂上酒宴忽然充满了欢乐的笑声,众人皆是开怀而饮。
……
八月。
荆州和江东战事如火如荼,张绣在南阳不断招兵买马,且得到了汉廷调拨军资,又有徐州富商给予资助。
包括孙乾、糜竺、陈登在内,举家资得约比三万金至南阳囤积,又有十二万屯民调送于此,开始大兴土木,建造民居、兵堡、粮仓,夯实军备工事。
以备南顾。
张韩则是回到了许都。
此次南调,他与麾下文武,黑袍甲骑,几乎搅乱了江东、荆州的安宁局面,让袁绍的远交近攻策略落空,明面上的功绩只是数次大胜而已,但实际上暗地里的功绩深远难言,让曹操亲自出许都南门相迎。
夕阳下,曹操一人独自负手而立,远眺行军主道,远处很快出现了一道赤红色的身影。
曹操面色动容,微微踮脚去看,那马神骏高大,狂奔矫健,马背上的人身着黑袍劲装,束发于顶,英俊非凡,嘴边短粗浓密的胡须尽显成熟。
这不是张伯常又是何人!?
“伯常!”曹操沧桑悠扬的声音顿时传开,在空荡的道路上飘荡。
“岳父大人!!!”张韩中气十足的回应着,在夕阳余晖下奔至曹操身前,翻身下面,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满眼均是动容。
曹操连忙上前扶起,翁婿二人泪眼相看,相顾无言。
“回来就好!”
曹操露出了慈爱的笑,始终紧拍张韩健硕的肩头,仿佛是爱不释手。
张韩鼻头动了数次,才开口道:“史官记得差不多了吧?”
曹操笑容不改,从容的道:“再坚持一会儿,让他们多写点。”
“诶好,要不再吟首诗?起码能传个把月。”
“甚好。”曹操满意的点点头,这女婿,真是灵性至极,如此名留青史的时机,拿捏得四平八稳。
“伯常,为何你一骑在先,先行回来!?”曹操朗声问道。
张韩满是激动的笑意,大声道:“小婿在外征战数月,甚念岳父!而今平定乱事,得胜归来,可谓是,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轻舟尔过,纵马狂奔,只愿速速见到岳父,将南方大胜,告知陛下!告知许都众臣!!”
“好!好!好哇!!”曹操听完顿时愣住,细细品味许久,双目满是欣赏之色,连忙拉着张韩往后走,“走,上马车,立刻去面见圣驾!!”
“岳父请!”
……
宽敞的马车内。
张韩到来时候发现郭嘉也在内,正在眉头紧锁的沉吟方才那几句诗。
几息后啧啧感慨:“佳句啊,可流芳后世的佳句啊……”
“四句诗便可将伯常思归之心,满溢于文,可谓激情澎湃。”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张韩是重情重义之人。
假就假在,伯常分明就不是那种为情冲动,才情重于冷静的人,却能写出与他性情截然不同的诗。
这得要多高的才学?
“好了,有这些足以让史官记录,给陛下、给世人相传了,”曹操平静的坐在了案牍之后,身形随着马车而微微摇晃。
“现在,说一些真正的情况,”曹操目光凛然,郑重不已的看向张韩,“伯常,荆州情势如何?”
“荆州情势,实则不如说江东形势,”张韩此时也真正叹息,他的表情绝不像是附和了事,而是真正觉得可惜。
“你觉得江东,还能掀得起风浪?!”
曹操和郭嘉均是狐疑的看向张韩,在他们的眼中,可从未将孙策看在眼里过。
张韩摇了摇头,道:“江东子弟,亦多才俊,孙策若是没有这次机会,也许会因江东对峙割据之局势,迟早为人暗杀。”
“他得罪了太多的江东士族,不是威逼震慑,而是真正结下了死仇。”
“但是现在,孙策有机会在荆州屡立战功,因此可让众多江东英豪看到其才能身姿,他又如此年轻,若能得胜却也是大患。”
“不过,荆州之中,各族却有向岳父之心,可谓好坏参半吧……”
“江东与荆州相同却也不同,”张韩极尽所能去分析思索,最终断言道:“两地的各族都有归附之心,只是在等待北方大战决出一位真正霸主而已。”
“但也有所不同。”
曹操和郭嘉若有所思,心中已有所想,但还是看向张韩,顺势问道:“有何不同,伯常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