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江上截杀,你管这叫区区谋士?
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正文卷第九十六章:江上截杀,你管这叫区区谋士?颍阴和长社就是一条河,流向大多曲折,但总体是自北向南。
沿河而下,需要乘船顺流渡江,陈氏的舟船不少,于是承担此则,大军从陆路走,而张韩则是得地主之谊,享受一次顺江行舟的快意。
陈群在阅读荀彧送来的书信,其中内容他不确定张韩是否看过,但荀彧对他的评价颇高,才能、眼光都明言“未来可期”,日后能为巩固。
而现在,也有兴郡、知州的才能,光凭此细致的夸赞,陈群就知道荀彧其实非常喜爱这年轻后生。
再联想他设的这一计,却也是与其才相符,陈群叹道:“文若对你的评价很高啊。”
“不过,你的手段倒是让人不敢恭维,”陈群依然不忿,奔袭长社这件事,他也许要记很久。
“哼,”张韩不置可否,他很想说这计策和自己没关系,只不过是稍微更改了些许而已。
真正出计策的是郭奉孝。
但是这么说,就太没有义气了,陈群明显生气于被人算计,若是再把锅甩给奉孝,多少有点不厚道,所以他笑而不语。
陈群接着道:“之前我的确有火气,后来才明白这计策,你已经留了回转的余地,乃是求合则皆赢之策,陈迎德建为典故,以后陈氏也不会被别人诟病。”
既没有背叛阶层,也不用面对曹军刀锋,所以父亲当日悟道箪食壶浆迎曹公,就是回应。
他这么一说,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好了许多。
可以沿河看看附近的风景了。
春日风大,沿途百姓村落皆可一览无余,逐渐远离城外之后,两侧多为青山,山壁陡峭难爬,有青苔、藤蔓垂落,偶尔可见山洞隐约在侧。
而远眺山峦,如同一只只老龟而伏,眺望天边。
水流轻快,清澈见底,鱼群游曳,偶尔跃涟,这般行船竟是一点都不晕,反而颇有一番清静之感,张韩和陈群时而到甲板之上来眺望。
连空气都比在陆上城中要舒服许多。
当然,这种日子寻常人家又怎么会有,张韩都已家财万贯、地产三处了,依旧没有一艘自己的船。
舟倒是好搞,船其实很贵,要打造舒适的楼船还需要不少人力,乃至十分熟练的工匠。
典韦在另一艘船上,统御左右,主船是被六艘较矮的快船围在中间,此行带了二百余宿卫,都是典韦统率,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那么自在。
作为宿卫的直觉,典韦总是会在快船上眺望四周,在山与山之间有很多暗处,遮蔽了目光看不到光景。
他总觉得,若是在这些地方埋伏战船,一旦开出来阻拦,又或者水底较浅处设下铁索一类拦住舟楫,那么他们将会陷入重围。
果然,人的直觉并非没有道理。
在张韩和陈群把酒言欢,关系修好,逐渐熟络起来的时候,第三天夜里。
船被横停在了山峦之间,自暗处拐出了很多大船,都和陈氏这些楼船相差不多,朝着张韩开进,将之重重围困,这些船只举火微亮,刚靠近,立刻张弓搭箭,朝着主船、四周护卫船攒射。
一时间,箭如雨下,呼喝不断。
宿卫冲进了船屋内,大声叫喊道:“有埋伏,宿卫已持盾抵挡,但先生请保重些,到船底仓去躲避!”
张韩听着外面嘈杂声,早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此事来得十分突然,这一两日行船,都只顾着在欣赏沿途的山水,同时感受清静,却忘记了,路过之处,有不知多少人清楚知晓他和宿卫分散而行。
是以,在此刻所有的想法都涌上心头,他冷然看向了陈群:“怎么会有伏击呢?”
“长文觉得是哪一方派遣的人?”
这就是先遣军的重要性,行军路途上可能遇见大军伏击,又或者是小股骑兵切断先行的粮道,由此为真正开赴的三军抵挡许多隐患。
而张韩,脱离张辽和几百宿卫走水路,一是为了路途轻松,二也是为了能尽快去到了颍阴,可谁能想到,是他先遇到伏击?这就不是山匪或者暗中有敌人了,这是精心策划。
并且,泄露了消息。
否则,这些藏在暗地里的敌军来找他做什么呢?切断粮道,或者击溃张辽更重要,收获也自然更大。
陈群的表情还是颇为淡定,不慌乱,也不心虚,甚至还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口,笑道:“伯常,若是我安排的刺杀,那我为何要与伱同行呢?”
“单只为了扫清嫌疑,难道就不怕被你的宿卫当场乱刀砍死吗?”
此时,宿卫从旁取出了长枪和佩刀,给张韩换上了亮银轻甲,他本来就穿着劲装,甲胄扣上即可,此时头上扎了个高马尾将长发束于脑后,额头则用暗红色的绑带防止前额洒落头发,颇有英姿飒爽之感。
陈群眼中微有光华,仔细的打量着,瞥见张韩肩膀厚实,筋肉棱角分明,挺拔精壮,乍一眼看,总觉此人身上有“迅猛”之意,气质非凡。
“伯常,居然还能披甲上阵?”
张韩叹道:“我不会武功,就是天生神力而已。”
陈群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日那案牍怎么掀都掀不起来,想到这,他不由得微微叹息,将放在一旁的配剑拿起,放到了腿前,伸手抚摸道:“既如此,今日杀出重围便是。”
“伯常,此前虽有嫌隙,不过皆因立场不同,为计也。君子不为私仇祸心,今日历经生死,冰释前嫌,我护你杀出重围。”
他站起身来,将长剑握于手中,而后拔剑出鞘,剑吟微颤,目光灼灼的看向张韩,颇有几分侠义之风。
张韩看得一脸错愕,但也点点头,笑道:“好,那一同杀出去。”
我现在相信不是你了,否则没必要逼气这么浓郁,张韩心道。
两人带宿卫从船屋之中出来,登阶梯上甲板,此时箭雨已经停歇,需是大多弓矢已经用完,船上宿卫同样对射,两方都有死伤,不过船上宿卫装备精良。
对面的却是人数众多,于是扔下了宽大的船板,准备登船厮杀。
见到张韩出来,与周围宿卫穿着微有不同,铠甲虽是轻甲但保护周全,头戴盔帽,面容英俊,气势不凡,就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容易辨认。
“穿银甲者是张韩!杀他!”
“诸位,随我杀他!”
“杀!走!”
所有人目光瞬间扫来,锁定张韩所在,而后快步踏过船板。
噔噔脚步声不断的响起,张韩的四面八方都可听见嘈杂的呐喊声,瞬间登船者何止百人,不多时,第一批已经自右侧方摸着拐了过来,张韩还是背对着他,而宿卫都在身前警备,见机大好,登时持刀奔来抬手而砍。
得手了!
那壮汉心里一喜,命令轻松达成,百金到手!
砰!
就在此刻,他忽然看见张韩的背影及其霸气的抖了一下,右手垂下的枪尖化作银龙残影,刺破了甲板。
同时洞穿了他的脚面,接着奋力一搅,他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扔刀抱腿,张开了嘴却一点也叫不出来,过了半晌那疼痛蔓延时,才发出了哭喊声。
此刻,张韩手中银枪再次一抖,向前猛的一递,穿透了他的心口。
“典韦!!”
张韩解决了这人,迅猛横扫逼退了右后方杀来的十几名贼寇,杀出一条血路,而后抽出空当来向远处大喊。
不远处的一艘船上,典韦已经带人杀到了右前方的甲板,此时听见大喊后跑到了船边来:“俺在这里!!俺马上就回来!”
“那船太晃了。”
“啧,子修何在!?”张韩又大声喊道。
但却没有人回答,曹昂本来在船上和自己一起出行,他身为自己的宿卫副统帅,应当也是有一支兵在身边拼死护卫的,就是典韦这个货,怎么杀到别人的船上去了。
这样一来,典韦离他极远,不好汇合。
但在此时,他瞥见另一艘船上,曹昂已经带着人安船板杀了上去,看势头应该快要控制住了。
张韩收回目光,看着前方靠前的三人,此时他们的破绽清晰可见,他大步前踏,长枪抖出一朵花,虚力向左侧一人,而右侧两人则是趁机扑将上来。
“杀!”
于是,第二下才是真正的出枪之时,张韩扭腰改力,横向猛扫,斩破了一人的喉咙,又以大力将他扫向第二人,接着再次欺进向前,趁着敌人错愕时,左手一拍腰间佩刀,摸到刀把以护手式反手取出,摸了左侧一人的脖子,再踏地后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宛如奔雷,这些杀上来的贼人只看到一到敏捷的银色身影宛如猛虎扑进,又像是雄鹰掠走,一两个照面之内,还没来得及杀上去围住,张韩已杀三人退会了安全位置。
这时候,他正左手持刀,右手单持长枪,将枪头靠近身前,左手则是高举,刀尖对准了刀鞘之后,缓缓把刀插进刀鞘之内,又转成两手握紧长枪,鹰隼一般的双目,紧盯眼前的敌人。
“好快!”
这一来一去,已经给眼前所有的贼寇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唯有警惕不已,却不敢再贸然向前。
此时,纪伯骁手持一把宽刀,贴到了张韩背后,一抹脸上的血喊道:“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咱们船上的贼人越来越多了!”
噔噔噔!!
接连响起的杂乱脚步声在船舱附近戛然而止,而且越发的多了,几乎都是将他们十几人围在其中,应当有上百人,密密麻麻,整艘船不断摇晃,情势十分危急。
张韩紧了紧双手,枪尖一挑,沉声道:“跟紧我,杀出去!”
“遵命!”
纪伯骁同样紧刀,在后警戒,又将陈群也护了进来,陈群和张韩背靠而贴,缓缓移动到了船头甲板。
而两侧的敌人也越来越多。
终于,又有人按捺不住,觉得张韩不可能这么可怕,身子一阵晃动,就在晃动的一瞬间,张韩动了!
身形轻盈的向前跃进,长枪挑开了刀剑,笔直一刺,杀一人。
待人扑杀上来时,张韩不退反进,后手用力扫弹两侧,银枪大力撞开刀剑,又斩两人。
而此时,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眼眸里一点寒光而现,见到了暗矢飞掠,嗖一声窜来。
他瞳孔一缩,目力察觉到了轨迹,单脚撑地向左翻身而跃,同时再出枪猛刺,长枪如同银蛇出洞又刺穿一人。
站定之后,猛挥长枪扫起枪影,索性直接冲进了人群之内。
“张韩在此,暗箭射之!”
远处不少人张弓搭箭,都在对准张韩,听见这话,张韩直接格开几把刀,冲入了人群中。
陈群在后人都麻了。
人太多了太多了!
他长剑杀了两三人,但是哪里能抵挡这么多亡命之徒不要命的挥砍,在不断招架之下节节败退,一看张韩杀到人群里,吓得心里发抖。
他,他怎么敢的呀!
陈群愣神的瞬间,张韩已经又杀了四五人,他的动作明显比其他人要快上不少,不,就应该用迅猛来形容,一举一动都裹挟有一股气势,仿佛风卷残云一般。
杀去何处,那一堆人就难以招架,而后被他刺死、斩死数人又脱身而走。
尽管有几个武艺不错的能够短暂地跟上张韩的动作,挥刀去砍,却斩不到他要害,只能在手臂、肩膀处留下一道刀痕。
看到这些,陈群心里莫名的安心,只想贴着张韩在后为他抵挡身后的小波贼寇。
而这时,张韩已经带着纪伯骁等十三名宿卫,杀进了人群里,偶尔能看到他一人压翻十几人的场景,不断有惨叫声在周遭响起,瞬间进入了白热交兵。
不知过了多久,张韩已经从船头杀到了船尾,在他行经过处倒下的基本上都是攀爬上船的贼寇敌人,剩余的被他逼得瑟瑟发抖。
陈群的眼中,张韩正面胸膛和腹部中了三箭,那箭矢已经没入了甲胄,浸出鲜血,但他的身形丝毫不受影响,依然还在步步逼近。
这种硬朗之风,陈群只在战场将军身上看到过。
“你,你别过来!”
“别过来!”
足足厮杀半个时辰后,此刻的战局已经明朗,剩余的人张弓搭箭,对准张韩的面门,但只要一看到他的冷眸,心里就会没来由的颤抖。
太狠了,这人实在是太狠了,为什么他怎么都打不倒,明明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却丝毫不受影响!
甚至下手越来越狠,仿佛伤痕反倒是更加激发他的凶性一样。
此刻,从贼人的身后忽然扔出来两把戟几乎是“砸”进了一名同伴的背心,那人直接仰面向前扑倒。
这一刻,贼寇更加恐惧。
“谁人?!”
“还有人!?”
他们惊慌之中,接着便是砰地一声,众人受惊向后看去,一个硕大如猛兽的身影从身后靠近的船上跳了过来,攀爬而上,就势一滚向前。
典韦滚了一圈后,直接伸手抓住了一人的脚踝,猛力一扯,将他扯落在地上,快速交替抓脚而上,那人就像被一头猛虎拉扯进巢穴一样抓了过去。
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张凶恶的面庞忽然暴起,嘴角下撇,腮帮鼓起,双眼怒目而视,他右手成拳,像一道惊雷砸下。
“砰!”
闷声响起,典韦一拳打爆了这人面门,再向前小跃了一步,一脚踏在方才被双戟插入的背上,双手握双戟,向下一踩。
噗嗤一声抽出双戟扛在肩上,冷然扫视剩余之人。
“跑!”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里都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跑!
他们来了五百人。
这艘船上不过二百,这是确切得到的消息,谁又能想到会遇到,遇到两头恐怖的虎狼!
“典韦,留几个活口,给兄弟们出气。”
张韩寒声而言,此时杀得他声音都有点颤抖。
典韦咧嘴森然一笑,“放心吧,方才跳下船的那些,全都跑不掉。”
这句话,把剩余的十几名贼寇最后一个逃走的念头也打消了。
方才跳船走了不少,他们还以为能走掉呢,没想到也是一条死路。
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了……
此刻活下来的一名首脑,心中浮现了下命令时那些人的话:区区谋士而已,纵有武艺也非久经沙场之人,不足为惧,以重兵杀之,以慑曹军!
你他娘,管这叫区区谋士,不足为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