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她才意识到沈衍变了
江淮说到做到，当日便买了更多的小鱼放入池塘。
他就不信自己治不了她这喜欢哭丧的毛病！
如果治不了……那就……
那就考个秀才给她看看！省得她打心眼里嫌弃他！
于是，让顾瑾禾意料不到的是，江淮不仅给她买了鱼儿，在府试的时候也毫不含糊。
顾瑾禾看得出来他定是有赌气的成分，在气顾家，也是气她。
府试出榜那天，曹氏依旧差人去探看，而江淮这次则是早起要拉着顾瑾禾去看榜。
“你放心！这次小爷发挥得肯定没问题！你就从第一名往下看吧，肯定不到十个人就能看到小爷的名讳！”
顾瑾禾嘴角微微抽搐:“这话说的，怕是要打脸的。”
“爷有这个自信！”
行罢！看在他有自信的份上，顾瑾禾信他一回！
于是顾瑾禾便跟着江淮来到了榜前，到了榜前才知道——她信他个鬼！
江沄，榜首。
顾予城，二十名。
江淮，倒数第三。
江淮瞧着眼前的榜单，不禁怔了片刻，目光在掠向顾瑾禾后，发现顾瑾禾神色同样有些复杂。
江淮当即折扇一开，同顾瑾禾道:“快说爷有进步！这比上次进步两名呢！你快说呀！”
顾瑾禾遂无奈的哄道:“那是！你进步空间还是很大的，你瞧瞧江沄，他有进步的空间吗？没有！不愧是咱家爷！真优秀！”
虽然上榜很玄，但顾瑾禾这般吹捧，让江淮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只是瞟了一眼那趾高气昂的顾予城，江淮心里还是不服。
回去的路上，江淮不满的道:“顾予城就那么一路顺风顺水的？他就没遭点报应？”
顾瑾禾瞧着不是时机，遂道:“爷，咱们回去说。”
“回去说什么？爷现在就很不爽！你们天天又是拜佛又是上香的，哪个佛开眼了？”
瞧着江淮那一脸不屑的翘着二郎腿的模样，顾瑾禾深深叹了口气。
江淮这次是真的努力了，但他学习能力不可能达到碾压众人的程度，能考成这样，已经是江淮的极限了。
“爷，咱不跟别人比了，只要顺利考完院试，咱们中个秀才，就能尝试着做点小官，待三年后慢慢考。”
顾瑾禾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感觉脊梁骨发凉。
让江淮考上首辅，根本行不通。
他的年龄在这里摆着呢！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飞黄腾达？
但江淮却是回道:“考秀才没问题，但是因果报应这事儿，小爷倒是想好生理论一番！”
实在是太气人了！
江淮咬着牙，打实咽不下这口气。
殊不知，他这怨气竟是将顾瑾禾身后的巨蟒引了出来，只那么一瞬间，顾瑾禾感觉自己身体好像不受控制，那巨蟒突然占用了顾瑾禾的身体，借着顾瑾禾的嘴严肃的道:“神佛面前，不得无礼。因果轮回，非同儿戏。纵是现世报，时辰也不由尔等来定。”
江淮:“……”
鬼知道眼前的顾瑾禾瞳眸突然变成紫色，整个人透露着强劲的阴气！
那一瞬间，江淮顿时被顾瑾禾的模样吓到。
“顾、顾瑾禾？”
在江淮呼唤的那一刹，顾瑾禾突然回过神来，瞳孔变回了原有的状态。
她显然不知道方才那一刹发生了什么，瞧着江淮那错愕的神情，顾瑾禾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江淮才想问这个问题呢！
“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呀！”
江淮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没觉得你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丝诡异吗？”
就从她梦魇开始，江淮就觉得她哪里不正常。
可每当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顾瑾禾便不说话，用冷处理的方式对待这个问题。
她不作声，江淮一时也拿她没办法。
但他总怀疑这里面情况不太对劲，只是江淮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按部就班的考院试。
一旦院试通过，江淮的学习任务就算告一段落了。
而顾瑾禾这边的情况正如江淮猜测的那般——她是如何在太医院这种地方生存下来的？自是靠着巨蟒的能力！
听说，这种能力叫作“出马”，但顾瑾禾没法向世人透露，但却也是这个能力，让顾瑾禾救下了许多濒死的病患。
这些病患有些阳寿未尽，便活下来了。
有些阳寿将尽，即便当时活下来了，过些日子也会因其他原因死去。
顾瑾禾也渐渐发现了，自己再没有一开始救治那位老妇一般的喜悦，而是更多的感到可怕。
尤其是她发现沈衍真的时常出入于后宫，江淮曾说常出入于后宫的年轻太医，尤其是沈衍这个年纪，哪里有几个干净的。
虽不曾见，但顾瑾禾却是对他增加了一分戒备。
更重要的是——沈衍曾多次劝顾瑾禾要不要考虑离开这里！
顾瑾禾诧异的道:“你不是说过，这里会更有前途吗？”
沈衍叹道:“官家近来病了，目前太医院的压力很大，你若是离开，倒是能安全一些。瞧着现在的情况，你纵是考进来了，院正也没有让你治疗那些大人物的意思。”
“那……我去给官家治病，可行？”
沈衍:“？？？”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疯话吗？那龙体是她随随便便可以动的？
但面对顾瑾禾的问话，沈衍不知如何解释，遂道:“我没有权利做这个主，这个问题，我得请示院正。”
沈衍不知道顾瑾禾吃了哪门子熊心豹子胆才敢说这种话！院正怎么可能让她去接触上面的大人物？她自己想死，旁人还不想给她当陪葬呢！
而顾瑾禾看着沈衍那紧锁的眉头，突然问了一句:“若是觉得我的举止给小沈御医添乱，那便不必问了。”
“禾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里有太多的事你根本不清楚，而我也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所以……我觉得你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过你能来！你来这里做什么？外面的世界不够你闯荡的吗？”
“但是当初姨娘在世的时候，我们一直想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啊！”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沈衍理解不了她，甚至连她自己也理解不了自己。
但是，她明显能感觉到自从自己真的来到太医院后，沈衍的态度变得和以前判若两人。
若是让江淮知道这档子事儿，非得笑话死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