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们的关系，确实没到舍命那一步
“爷，你也不想想事到如今我若再和沈御医纠缠不清，全然是在毁我清誉，就算不为爷着想，我也得为自己的活路想想吧？我若再闹下去，这局面我就兜不住了！”
江淮:“……”
什么叫“就算不为爷着想”？这小没良心的现在说话这么直接了吗？
也罢！江淮姑且信她有自知之明！
于是，江淮遂道:“那你想怎么考？”
“再有十日，太医院便有招人的考试，我准备参加一下，碰碰运气。”
那考试按说是给太医院手底下医学馆的学生准备的入院考试，顾瑾禾想去参加还不是得走后门托关系？且不说这个，就她的水平，江淮不禁怀疑她是去丢人现眼的！
“你知道那考试有多难吗？不是有两下子就能考上的！”
顾瑾禾回道:“我总得去试一试才知道！”
江淮“啧”了一声:“若是闹得身败名裂，别怪小爷没提醒过你。”
说罢，江淮便关上门，继续闭关了。
但他才重新闭关一下午，便听见院里传来一阵搬东西的声音。
这惹得江淮再度开门，眉峰紧锁:“顾瑾禾！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顾瑾禾这会儿正让铁柱帮忙搬一些大件，见江淮出来，她赶忙嘱咐道:“我在研究立堂口，这事儿爷你不要跟外人说啊！”
江淮:“？？？”
立堂口？她疯了吧？！
江淮赶忙追过去，竟见客房已经摆上了，而且摆得还跟那么回事似的！
实则，这事儿是巨蟒交代顾瑾禾做的，这些日子顾瑾禾诊过许多疑难杂症，实病倒是好医，她这几年背过的书里大多都有解法，最具挑战性的实际上是那些难以治愈的虚病。
这虚病，可以借助巨蟒的力量来治。
顾瑾禾不止一次问过究竟是谁让它来这里帮她的？毕竟顾瑾禾和这种存在没有任何关联可言。
但巨蟒却坚持这种事不能透露，在顾瑾禾的多番追问之下，它才感慨了一句:“他是我见过的少有的善人。”
是个善人？
这个提示，更让顾瑾禾摸不到头绪了。
反正这东西不可能是母亲留给她的，倘若母亲有这能力，她定然先给自己续命！
“小丫头，想着点儿，你欠吾一个堂口。吾帮你这么多次，你连供品都没给吾上过。”
顾瑾禾这才知道有这档子事儿，赶忙答应了它。
于是便有了这疯癫的一幕。
江淮打实觉得顾瑾禾疯得有些厉害:“你怕不是被哪个骗子给唬了吧？”
顾瑾禾不能告诉江淮真相，遂道:“求神拜佛，讨个吉利。”
两两相望的那一刹，江淮感到分外的无语，但他也没说非得把这玩意儿搬出去，小不点儿想讨吉利，那就留着罢！
顺便，江淮还嘱咐了铁柱一句:“整都整了，买点香和供品摆好，不好生招待这玩意儿，吉利讨不到，晦气准能有一大堆。”
末了，江淮便回屋继续闭关了，不过鉴于顾瑾禾也要考学，二人便一起闭关学习，顺便互相监督。
顾瑾禾发现在江淮得知江沄考了榜首后，好像受了莫大的刺激，根本不需要谁逼他学习，他自己都咽不下这口恶气。
而顾瑾禾呢？最近心绪复杂，但却有苦难言。
一边尽力让一切往好了发展，另一边，她不得不做好只剩下三年寿命的准备。
如果寿命只有三年，她现在想做的就是以祖辈的名义重归太医院！
于是，在三日后，顾瑾禾主动找到沈衍，把这件事跟他说了。
而沈衍前阵子之所以没再看她，一来是二人身份不便，二来是他确是忙于接下来的招生考试中。
在听闻顾瑾禾要来参加考试后，沈衍眼眸突然一亮:“你怎么突然决定考太医院了？”
顾瑾禾回道:“不知该说想替姨娘完成她的心愿，还是说……总觉得不甘心。”
确实，在沈衍看来，这事儿闹得秦氏和孩子们这些年都很憋屈。
“但你不是医学馆的学徒，考太医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太医院名下的医学馆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说白了，那是借着太医院的名在下面敛财的地方，能在此地学医的都是有家底背景的，考试的时候本就如同八仙过海一般各显神通，顾瑾禾这么个小孩，怎么可能有机会考入太医院？
而顾瑾禾给出的答复却是:“沈衍哥哥，你帮我争取一个名额吧！以秦太医的外孙女之名，帮我试一试好吗？”
沈衍现在是太医院第二把交椅，他显然有这个权限。
末了，沈衍选择答应她。
但除此之外，沈衍并未提出帮她进入太医院。
在回府后，顾瑾禾将情况告知给江淮，江淮闻言，“啧啧”两声道:“小爷就说过他不会帮你的！”
“他已经帮忙通融了啊！”
江淮真是恨她不开窍:“你就没发现他帮你的前提是不会毁了他的前程！从来都是如此，顾瑾禾，你非要爷把嘴皮子磨破了你才听劝吗？你想气死谁！”
顾瑾禾没有作声。
她能理解沈衍的难处，亦或是说，他的选择很理智、很正常，只是……他们的关系也确实没到舍命那一步。
所以，给她巫蛊之术的人，也不是沈衍。
顾瑾禾的社交面有限，在排除了沈衍和秦氏后，她就不认识旁人了。
当然，还有可能是她的祖父，但是她的祖父很久以前就死了，难不成他还能变成游魂托梦找她？
“姐姐，先别想那么多了，巨蟒在催我们上供呢！”
在立堂口后，小东明显能感受到巨蟒的气场增强了，并且开始要求顾瑾禾供养她。
顾瑾禾虔诚的给巨蟒上了香，感谢它这些天的帮助。
至于巨蟒口中的至善之人，她会继续去找的。
又过了三日，便是太医院招生的日子。
这一日，江淮起的竟是比顾瑾禾早上许多，就在顾瑾禾诧异之际，江淮冷声道:“不是要去考试吗？怎么？小爷都起了，你还未起？”
“你就这么怕我跟沈衍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