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居然从未问过爷的死活？
果然，江淮就知道顾瑾禾是有套路的！
夸完之后，最后一页又留了新的功课，好你个顾瑾禾，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但江淮偏是要证明这点破题难不倒他，于是他真就背着顾瑾禾去认真请教白先生，在白先生给予指点后，他才去答了这些题。
晚上回房之后，不见面，但功课会准时上交，就是要告诉顾瑾禾他没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而顾瑾禾这两日的动向，铁柱托人去看了，就是结果，他不太敢告诉江淮。
江淮瞧着他那支支吾吾的架势，不耐烦的道:“有屁就放！爷像是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的人吗？”
那铁柱可就不客气了:“这两天那小沈御医每天都带她出一次外诊，但是行诊全程都是小夫人自己做的。”
江淮嘴角微微抽搐:“就她那手法，就敢出去行诊？而且沈衍还不搭把手？这不是坑她吗？”
铁柱尬笑一声:“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江淮黑着脸道:“她就作吧！真是急着把自己作死呢！”
“但目前好像没出啥事，那边百姓对她的评价还挺好呢，开张这几日生意也不错，每日能赚五十两左右。”
江淮一怔:“你这些消息都是打哪儿来的？”
“都是江老夫人院里传来的消息，近来老夫人虽说没表态，但每日让她去汇报一下爷的学习进展和她的生意情况。”
江老夫人是个闲不住的，脑子也不糊涂，想关注一下顾瑾禾的动向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江淮能轻易打探到的事儿，想来旁的院那些姨娘也能探到，顾瑾禾真是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可真是让江淮感到发愁。
但这几日下来，江淮发现这好像只是自己单方面和顾瑾禾闹别扭，顾瑾禾在住客房后生活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除了每天给江淮留功课和批改功课外，她好像本来就没时间送江淮去学堂，回来的时间也很晚，甚至没时间跟江淮置气。
简单的说就是……
江淮一个人单方面在那里赌气，顾瑾禾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江淮偏是找不到台阶下，整个人被生生的晾在了屋里。
这可让江淮闲不住了，他扯过铁柱便探问道:“她最近都在干什么？怎么没有一日过问爷的死活？”
铁柱诧异的道:“不是跟爷说过她在义诊吗？义诊七日，很忙的！”
“能有多忙？”
铁柱“嗐”了一声:“就这么说吧，爷你就算死在屋里，都得尸体发臭了她才能发现……”
江淮:“？？？”
有这么夸张吗？
江淮还真就不信，顾瑾禾这个小玩意儿能把一个偏远地方的医馆开得这般火热！
但事实却正如铁柱说的那般，义诊期间，由于第一单的顺利完成，街坊邻居们口口相传，平日里那些腰酸背痛的、伤风发热的都来找顾瑾禾看诊，这人越积越多，惹得顾瑾禾不得不用更多的时间去挨个给他们探看。
但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些街坊邻居传着传着，便都说顾瑾禾是沈衍的徒弟，是个靠谱的。
虽然顾瑾禾从未拜过沈衍为师，但他们这么传对双方的声誉都是好的，她和一个外男在一起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双方都十分收敛，不敢惹出丝毫的差错。
在这七日的最后一日，沈衍突然提议道:“这初步的名声，我为你打下来了，瞧着你也有能力接诊了，打明个儿起，我便不来了，你自己独立坐堂，有把握吗？”
顾瑾禾闻言，咬了咬唇。
见她犹豫，沈衍嘱咐道:“我十岁的时候，已然能独立坐堂了，那时候我也经历过丧母，我能理解你的处境，但我更清楚——我们在外人眼里可能还小，但只有我们自己清楚，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
实则，对于女眷而言，十二三岁就已然待嫁闺中了，顾瑾禾现在的心智与没经历过世事的十二三岁女眷无异，她最是知晓自己的处境——她畏畏缩缩的豁不出去、没有本事，连自己的庶弟庶妹都接不回来，她自是没有理由退缩。
于是，顾瑾禾坚定的点了点头。
次日，卯时不到，顾瑾禾便已然下了马车，来到了余庆堂。
此刻天还没亮，但顾瑾禾在家里也睡不实，于是便打开了余庆堂的大门，透了透气。
在没理会江淮的这几日里，顾瑾禾认真的将余庆堂装点了一番，顺道还将江淮先前给她买的小鱼儿放在了瓷缸里，并将瓷缸摆进了大堂。
平日里不忙的时候，她就喜欢盯着小鱼儿看，尤其是喜欢往里面扔点馒头，看着小鱼儿争食。
但今早来的时候，竟是见这缸里的小鱼儿死了一条，死得正是往日里最肥硕欢实的鱼儿。
顾瑾禾蹙着眉，有几分心堵，但还是将小鱼儿捞了出来，在后院挖了个小土坑埋上了。
就连小东都诧异的道:“怎么莫名其妙就死鱼呢？这大清早的，有点不吉利喔！”
顾瑾禾若无其事的回道:“鱼是昨晚没的，不过是今早发现了而已，别多想了。”
其实小东想说的是……要不要找江淮哥哥帮她看看？免得一个人在这里心疼又不知道原因。
但顾瑾禾的态度显而易见，小东也没再往下说。
这时，后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是沈衍留给顾瑾禾的三个小伙计，在听见院里有声后，三个伙计慵懒的打着哈欠出来道:“掌柜的早！”
瞧他们那副没睡醒的模样，和昨日沈衍在的时候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顾瑾禾立刻换了一副表情，郑重的来到三个伙计面前道:“才起吗？”
三个伙计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顾瑾禾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悦。
想来顾瑾禾和沈衍走得近，其中一个小伙计赶忙解释道:“掌柜的，昨个儿忙得晚了，今天有些疲乏……”
疲乏？顾瑾禾哪里看不出来他们就是瞧着沈衍打今个儿起不来了，想忽悠顾瑾禾这个年岁小的掌柜。
但顾瑾禾还真不是好糊弄的！
“我昨个儿跟你们一起忙活到打烊的，今个儿卯时没到，我都已经到医馆了，你们却还未起？难不成是忘了卯时开始劳作的规矩？”
别看顾瑾禾年岁不大，但昂着小脑袋直视着他们的时候，气势却是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