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凑合过吧,还能离咋地?
在江淮看来,这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真是草率了,居然把自己每天的休息时间给作没了!
于是,江淮试图挽回了一下:“小爷什么时候答应每天晚上都听你讲题了!只有今晚有问题而已!”
但顾瑾禾却驳道:“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喔!”
江淮:“……”
意思就是他刚刚自己亲口答应了?不对啊!他什么时候答应的!
但瞧着这架势,大抵是不能改口了……
江淮咬了咬牙,既然不能改口,那他就要好生跟顾瑾禾这个恶女过过招!
于是,在次日上课后,江淮用最短的时间抄写了十遍诗词,下午的时候,他便申请去书院的藏书阁。
这操作突然就把白先生整不会了,他笃定江淮不可能短时间内性情大变,况且他又没遭遇什么家门不幸,怎么可能老实的去读书!
白先生遂开口道:“缘由。”
江淮破天荒的恭敬回道:“先生看到学生这颗求知的心了吗?”
白先生直言:“不曾见过。”
江淮:“……”
要不要这么直白?
于是,江淮遂更加诚恳了一分:“学生能理解先生担心学生把书院烧了这份心情,但学生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就是想进藏书阁自习一会儿,先生大可检查,如若有一本书损毁,学生便赔一百两。”
“立字据。”
果然,书院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在江淮做出承诺后,白先生便放他进来了。
毕竟他在学堂待着也没意思,人家在给今年这批要考进士的人讲学,江淮这等差生一个字都听不懂。
于是,在进入藏书阁后,江淮找到了一本详解版《诗经》,这可比顾瑾禾手里那本光秃秃的版本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顾瑾禾留的诗词,里面都有讲解,不过这种详解版本的确实不多见,有些甚至是书院的先生亲自抄写注释的,江淮甚至觉得赔一百两都算便宜他了。
接着,他便很快找到了顾瑾禾给他留功课的那几篇,瞧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注释,江淮得意的扬起嘴角:“臭丫头,毛还没长齐呢,就给小爷留功课了,小爷就不信这里的扩展内容你全都懂!”
要知道顾瑾禾毕竟才十岁,就算偷偷读书,又能读多少?
更何况她手里的书籍都是那种简陋不堪的。
于是江淮不仅背完了诗句本身,还研究了诗词作者的生平以及朝代背景。
这一次,势必将顾瑾禾噎得说不出话来!
而顾瑾禾当天还在收拾铺面,在铺面收拾得差不多后,沈衍便提议让顾瑾禾择日揭匾开张。
但顾瑾禾却是犹豫的道:“就这么开张,有人能看到吗?”
毕竟曹氏当时给小曹氏安排了这么个偏远的位置,别说是小曹氏感到不满,顾瑾禾心里都有些忧虑。
但沈衍却安慰她道:“太医院有许多学徒,这几日我找他们帮你宣传一下,加上咱们这些学徒,准是会有人来捧场的。”
“那就等你们宣传得差不多了,我这边再开张。”
突然就要开张了,顾瑾禾难免有些紧张,尤其是江淮一直吐槽她的手法,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需要多加练习,奈何她还没练多久,便得亲自出山了。
说真的,这段时间得亏是有沈衍帮她,不然她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张罗这些事儿。
不过今天沈衍下午有点事儿,说是得提前离开,顾瑾禾赶忙道:“哥哥快去忙吧!这些天哥哥愿意抽时间能来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沈衍闻言,温和的笑了笑道:“妹妹不必客气,秦姨娘不在,我照顾你是应当的,有什么情况就跟我说,就算我抽不出时间,也定会让学徒们帮你处理。”
末了,沈衍便离开了。
待顾瑾禾忙活了一天后,便坐着马车回到了江府。
进入内室后,便见江淮二郎腿一翘,靠着座椅在那里悠哉悠哉的闭目养神。
顾瑾禾白日里刚见过沈衍温文尔雅的模样,回家一推门看到江淮这死出,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顾瑾禾遂道:“爷,咱能不能有点仪态?”
江淮眼睛都不睁开便拒绝道:“生活已经很苦了,该放松就放松,不然你倒是说说,都到家了还正襟危坐的意义是什么?”
“仪态是一种习惯。”
“但你不觉得这种习惯很累吗?一年到头在大场合做做样子就罢了,关上门鞋袜一脱就赶紧烫脚休息吧!”
顾瑾禾:“……”
她真是硬着头皮坚信孺子可教,但很多习惯,顾瑾禾是根本教不明白的,尤其是江淮这种秉性恶劣的臭小子,更是难以管教。
于是,顾瑾禾一如既往地开口道:“今天的功课呢?”
“放桌子上了,顾先生请自查!”
顾瑾禾懒得去计较江淮的态度,他能老老实实把功课做了,就已经算天大的进步了。
“请笔墨吧!”
顾瑾禾现在也淡定了许多,她和沈衍之间只能说是因为她跟太医院沾亲,这位太医院院正的储备人选愿意多照顾她一些,她对此也是十分感激。
反正现在已经在江府了,那便跟江淮好好过吧,不然还能提前离开不成?
顾瑾禾想着,便督促着江淮做完了默写。
她检查了一番,发现江淮现在默写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
但江淮却是又提出了问题:“顾瑾禾,爷有一点不太理解。”
“你说。”
“爷今天突然看了一眼四书五经的作者,有个作者爷不太认识,就是《中庸》的作者,你知道是谁吗?”
顾瑾禾也不知道江淮又从哪里整来这么刁钻的问题,遂道:“这个考试不考。”
“你怎么知道不考?万一考呢?”
“考它一点意思都没有。”
江淮又开始猜测顾瑾禾不知道了,他继续追问道:“我就想知道他是谁!”
顾瑾禾见他不依不饶的模样,这才随口答道:
“孔子的嫡孙,一个叫孔伋的。我虽然不是考官,但童生试大概考什么,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连孔子的儿子都没考过,怎么会考孔子的孙子?”
但江淮却是挑了挑眉道:“学海无涯,难道不考就可以不学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冷门的问题,他才不准顾瑾禾把这个问题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