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想创死小爷?那都别活了!
而顾瑾禾哪里知道,她在睡梦中的这一伸手,不偏不倚抱住了站在门口的江淮的大腿!
江淮:“……”
他原是瞧着顾瑾禾在外面睡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这会儿他烧鸡也吃完了,推门看看这个病都没好利索就敢睡在门外的小诈精死了没有。
结果——
他刚推门查看,这小诈精便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喃喃着他听不清楚的梦呓。
江淮打实被惊得不轻,好在这会儿夜深人静,没人注意到他的俊脸被惊得微微泛红。
混账!这个小诈精居然成了第一个碰过他的女眷!
他顿时感觉自己的清白被她毁了!
茯苓见江淮面露不悦,赶忙解释道:“爷,姑娘前几日高烧,这两日刚退烧,烧迷糊了容易梦魇……”
江淮一脸的嫌弃,旋即单手拎起顾瑾禾,稳稳的放在他的床上,并将被子盖好。
茯苓见状,赶忙替顾瑾禾做礼道:“多谢四爷!”
“混账东西,府上郎中多着,病了不知道喊人吗?还是说你们是爷的仇家派来的,故意病死企图毁爷声誉?”
铁柱心道:爷,您还有声誉可言吗……
但江淮却是一副炸毛模样,返身便离开了屋室,并叫上铁柱道:“这里果真是没法待了,回迎春楼!”
话落,江淮便快步离开了院子。
不多时,果真便有两个郎中在秋菱的带领下过来探看顾瑾禾的情况,茯苓不敢透露顾瑾禾梦魇的情况,郎中也看不出中邪之兆,遂断定是气血两虚,开了些补气血的方子,叮嘱病患要好生休养,切不可过度劳累。
直到次日卯时,顾瑾禾悠悠转醒。
“姑娘,你醒了?!”
抬眼便见茯苓一脸惊慌的模样,看这架势,她在梦里被阴司追杀的事儿都是实的。
顾瑾禾勉强的想要撑着身体坐起,但在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她居然睡在床上,还盖着毯子!
“这是……”
“姑娘,你昨夜在门外又梦魇了,是四爷送你进来的。”
顾瑾禾难以置信:“他让我躺在这里的?”
茯苓同样难以置信。
但茯苓更担心的是——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自打姨娘走后,你已经两次梦魇了!”
这件事,顾瑾禾同样想搞清楚,她在梦里被黑白无常抓到了阴司,但就在黑白无常蹙着眉翻动生死簿的时候,她拼了命的往阳间逃,她逃到京城映入眼帘的便是安定侯府,在进入安定侯府后,她跨过了一具又一具尸体,最后躲在祠堂的废墟里等着天亮。
卯时一到,她突然醒来了。
这一次,她醒得很平静,但又清晰的记得那场噩梦。
这种离奇的事发生了两次,她也想知道原因,她遂急切的道:“茯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了……呃!”
岂料,话还没说出口,顾瑾禾便突然感觉有人在狠狠的掐着她的喉咙!
那力度,和梦中的黑白无常一模一样!
顾瑾禾突然放弃了挣扎。
在她放弃继续讲述的时候,那种窒息感消失了。
眼前只剩下茯苓惊诧的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顾瑾禾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下了诅咒,而她看到的场景,不能向任何人吐露。
顾瑾禾只得装作无事一般,回道:“我梦到自己在这里过得不好,恐是白日里受了惊吓罢!”
“原是这样……”
“对了,四爷呢?”
顾瑾禾算是问到了点子上,茯苓耸了耸肩道:“昨夜恐是嫌我们吵到他了,夜里便去迎春楼了!”
去迎春楼?!
“他正值志学之年,家里不管他的吗?”
茯苓无语:“许是家里也管不住吧!姑娘,那我们该怎么办?就由着他这么不着调?”
顾瑾禾也想知道该怎么办,但她现在身子虚着,只得先观察一下府中的情况。
“茯苓,你先扶我起来梳妆,怎么也得去主母院里做礼才是。”
听闻这话,茯苓有些犯难了:“姑娘,四爷临走之前吩咐了,让郎中给你治病,病愈之前不得擅自走动,还派了几个家丁在门口看着。他说……怕你暴死在他院里,毁他声誉。”
这江小侯爷的脑回路,让顾瑾禾当即无语凝噎。
难怪他刚继位就死得那么惨!
既然不让她走动,她就让秋菱给她带些刺绣,坐在床上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
顾瑾禾好静,平日里就喜欢坐在角落里研读医经,即便是在外面,也喜欢去没人的地方赏花看鱼。
即便是无法下床,她也愿意绣些花样。
这一点,她和江淮是两个极端。
在她刺绣的时候,秋菱前来通禀说江淮已经在午时回来了。
据说江淮在迎春楼睡了一夜,次日一早便去了趟顾府,结果中午就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瞧着江淮这架势,下人们也不敢招惹他,只见他这次打探了十来个家丁确认江忠义不在家后,方才怒气冲冲的去找曹氏理论。
只听他进院就气呼呼的道:“太不要脸了!简直太不要脸了!”
曹氏正在屋里斟茶,听闻江淮的声音,急匆匆的出来问道:“四郎,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顾家!”
江淮进院后便径直往厅堂走,江忠义今日不在,他当即就坐在江忠义昨日坐的位置,抄起手边的果子啃了起来。
“昨个儿不是说那顾家动机不良吗?于是今日小爷便提出要罢了这门婚事,趁着还未酿成大祸,收手还来得及!咱就是说,顾瑾禾那个小丫头年幼不懂事,那大人总该明白事理吧?可是您猜怎么着?”
曹氏认真的听着江淮的话,只听江淮继续道:“那顾家主母反复强调说这事儿若是私下里没成就罢了,但是大庭广众下两家承认了,就算为了两家声誉,这婚事也得硬着头皮成了,若是无缘无故往回退,那就是在打顾家的脸!”
曹氏认同的道:“这说的没毛病啊!”
“怎么没毛病?我还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我今个儿瞧见顾家大姑娘了,就是顾家主母的嫡亲女儿,她今年十五,正议亲呢!她可不是要借着这身份,让自己亲生女儿攀高枝?”
曹氏再度认同的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啊,你母亲我也想给你找个良配啊!哪个做母亲的不想为自己孩子谋个好婚事?咱们两家也是互惠互利的事儿,很正常的!”
江淮嘴角微微抽搐:“是啊!正常是吧!爷我今个儿当着那顾家主母的面,跟顾重山谈论了一番迎春楼新来那批舞女的舞姿,爷跟他约好了傍晚一起去畅快一番!”
曹氏:“???”
江淮这个十五岁的跟一个快五十岁的老男人一起去畅快?别太荒谬!!
而江淮却不以为意的道:“想让小爷死是吧?行啊!都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