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吐血是我的命运我了解(2)
冬日的早晨鲜少有鸟叫,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大雪滂沱,可窗外却叽叽喳喳起来。
周自衡简朴的行殿内今日出现不少人,除了他坐在正位之上,其余五人皆坐在两侧,不发一言。
“现下那情况究竟为何?”周自衡面色冷峻,左手握拳至于木桌之上,神情颇为严肃。
坐在右侧的温吟喝了口热茶道:“早些时候去探查回来的弟子禀告过,在宗门禁地处至少有两百余具魔修的尸体,大部分皆被一招毙命。”
她声色如冬日暖阳般温热和煦。
“想是那该死的魔修偷偷潜入我们的禁地,图谋不轨!”坐在温吟对面的女子十分愤怒的说道,说罢她还恨恨的一拳砸在小桌上。
只看木质小桌受了极大的力般,裂纹从四脚慢慢爬上方形桌面。
穿着一身青衫的赵无眠微微笑着看向说话的人:“苏师姐切勿太过生气,不然这小桌又得换一张了。”他嗓音温润如涓涓溪流。
在他身侧的苏樾听罢更是气愤,身穿墨色劲装的她起身站至赵无眠眼前,捏了捏手腕道:“换又如何!师兄要什么绝世剑器我没给,更何况是一张小几!”
她怒目而视,感觉赵无眠似她的仇人一般。
从小开始,这赵无眠总是针对于她,无论做什么他都要对她冷嘲热讽一番。
“师弟勿要再打趣苏师妹了,你非得惹她不高兴才行。”温吟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俩人。
这二人从小到大真是对欢喜冤家。
温吟话音刚落,她身侧着白色长衫的男子,神情冷漠的悠悠开口道:“说正事。”
他抬眼朝两人看去,眼里一丝情绪也无,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就连说话都极其简短,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在他对面的苏樾听到这人说话便顿时收起自己的怒气,很是乖巧的坐回原位,有些气馁道:“是,江师兄。”
赵无眠也微笑拱手以示恭敬。
俩人都不再说话,似是很怕这江季听。
“都是为人师尊的人了,竟还如此打闹!”坐在正位上的周自衡有些无奈的说道。
有时候真不知道拿这两人怎么办,只有江季听能稍微让他们安分片刻。
周自衡长叹一口气,眉头微微放松又道:“此番出现大量魔修定不寻常,宗内都需加强戒备,不过,这么多魔修到底谁人所杀,竟能全身而退!”
据温吟的上报,除了那徐二,杀掉其余魔修应是一人的手法,不知是谁替他们宗门发现这隐藏祸端的。
“这还只能等那徐姑娘醒了方能知晓,她现下中了魔修的毒还在昏迷。”温吟神情有些担忧之色,顿了顿她又道,“不过这次也多亏徐姑娘,我们才能发现此事。”
坐在堂中的周自衡脸色更加阴沉:“那毒现下可解吗?”他说着就看向青色衣衫的赵无眠。
赵无眠抬眼对上周自衡的目光,嘴角微扬:“可解,我昨日已去看过,待我配一副药给晏师兄炼化成丹药,服下便可。”
他年纪在所有人中最小,就算比起徐二他们也是没有大上多少的,远远看上去真是青葱少年郎。
“那想来无事,待她醒了其余细节再问清楚!晏师弟这边没问题吧?”周自衡声如洪钟,语气显然是不容任何人拒绝。
“自是没问题。”坐在最外侧身着黑色衣衫,手持金柄黑扇的男子,眼色一挑,嘴边带着一抹笑意。
晏行容貌惊人,明明是男子却长着一副令女子都羡煞的面容,一双丹凤眼看来,潋滟魅惑。
周自衡听到满意的答案也微微点了点头,踌躇一会儿又道:“此事事关重大,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能给掌门一个交代,你们谁去?”
坐在两侧的五人皆没有答话。
几息后,左侧的苏樾眉头紧皱,忽然起身:“我去!我定会把那魔修的计谋查清,绝不让他们觊觎我们行月宗!”
女子说得信誓旦旦,双手握拳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不可,你昨日不是说这次炼器炉十分关键,极有可能出仙品剑器,需要你日日盯着以防不测,现下如何有时间前去查探。”温吟的声音淡淡,却道出苏樾并非最佳人选。
苏樾顿时有些蔫吧,极为不快的坐下:“可是我想替宗门分忧解难……”
说罢她又想一拳捶在小桌上,拳落到一半又收回了手,还顺带瞅了赵无眠一眼。
温吟笑着看向她,眼中似还有些宠溺:“我们方能不知,只是仙品剑器对我们宗门也是极为重要的,要真能出一柄,你功劳定是最大的。”
“那好吧,炼器炉我一定会盯好的!”苏樾抬眼定定的看向温吟,眸中无比坚定。
温吟微笑点头,仿佛春风拂过,轻柔宁静。
“那我去吧,看现下我是最闲的呢。”持黑扇的晏行缓缓开口,声色低沉,夹带一丝妖冶。
一时之间无人应答,看不出是同意还是拒绝。
端坐于正位的周自衡,远远看着晏行的目光有些复杂。
沉默片刻,他才看了看一旁的众人说道:“既无人有异议,那就晏行去吧,必要查清,不容有丝毫闪失!”
“是,谨遵师兄教诲。”晏行微微颔首,恭敬有礼。
“既如此,你们都各自去忙吧,宗内有何异常再向我禀报。”周自衡像是有些疲累,朝他们摆了摆手便朝偏厅走去。
赵无眠见状也耸了耸肩准备出行殿去,温吟摇头微微一笑随赵无眠一同出了殿门。
一直未怎么说话的江季听也正起身准备出去,苏樾却突然走到他身侧,神情不似平日的随意,看着有些毕恭毕敬:“江师兄,前些日子你设在练武场的法阵不小心把我的几柄长枪炸没了,那可是我炼了好久才练出来的”
说着还有些委屈的模样,一点不像平日嫉恶如仇的模样。
江季听走着并未看她,只是冷冷道:“那要如何?”
苏樾小心的跟在他身侧:“就是,坏了那不得赔嘛,不过我也不是说让师兄赔,但是毕”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行殿,声音断断续续已是听不清了。
而着黑色长衫的男子却一直未动,悠闲的坐在木椅上喝着茶,待众人都走远了才起身摇着扇子朝偏厅走去。
“师兄还要救她?”晏行看着坐在窗前的周自衡,黑扇轻摇。
周自衡听到声音忽然转身看向来人,神色复杂:“难道不救?”他长叹一口气又道,“怎可不救啊。”
晏行慢慢走至他身侧,坐在他的对面,眸中似有些渴求:“可以救,别救活就行啊。”
他语调轻缓,像是在说平日吃食一般毫无波澜。
“不可!你勿要自作主张换那丹药!”周自衡愤怒斥道,显然听出了晏行话中之意。
而姿容绝色的晏行一时并没有答话,只是抬眼看向窗外,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之后他才咧起嘴角,笑得有些突兀的灿烂:“是,周师尊。”
说罢他就起身朝外走,闲庭信步仿佛是来游玩一般。
“晏行,千万切记!”
周自衡的声音再次在他身后响起。
可黑衫男子早已走出殿外,并未停留。